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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乱世 兰陵将相-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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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目的狰狞满目的惊惶,那不是他那不想承认的侄子,不是他朝夕相处的臣子,倒分明像是一只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索人性命的历鬼。

    齐承魏制本就是天命所归,立长立嫡本就是四书所载,传承了千年的长幼尊卑,在高湛这里竟不值一提,岂非大谬?历朝历代所追寻的正统,从曹操篡汉到魏晋十六国,一直到如今南北鼎立。不管是南朝北朝,是前朝还是周朝,如此乱世绵延数百年,不就是为了证明谁才是正统。而如今挣来挣去,竟自创一套缪论来,如何让天下信服。若非当年高洋禅让立国,到后来的乾明政变,齐国的皇位是如何一步步变为兄弟相传的。不过是世人不可说罢了,兄弟相传本就埋下了巨大的隐患,而乾明政变你高湛当时的所作所为本就是乱臣贼子,所谓成王败寇今非昔比罢了,这皇位来的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算算旧账,这不是窃取是什么?

    他高孝琬本就是将死之人,或许也从未打算过活着离开紫宫,而如今临死之前却依旧咽不下这口气,偏想问个明白,偏想让世人看看,论一脉相承,究竟谁比谁正统?谁比谁名正言顺?究竟是谁在搅乱这高家的天下?

    高孝琬质问,高家的先祖也质问。

    高湛大惊,他本就孱弱,此刻更是吓得冷汗沾湿了中衣,冷得浑身激灵,似乎在高孝琬的怒火之下那一瞬间依稀看到了那个被世人称为罗刹转世的二哥,似乎望见了那个雄姿伟略的大哥和运筹帷幄的六哥,还有他们身后千千万万的其他人。似乎自己依旧是那个没什么话语权的神武第九子,在哥哥们身后望不到前路的第九子,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什么存在感的第九子。

    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个没什么本事只知享乐的小弟,你之前有那么多兄长,他们个个都比你厉害,比你正统,为什么偏偏是你,你凭什么?

    可如今到底是在邺城,在紫宫,握在高湛手里的,是父亲乃至祖辈留下的基业。而那些人呢,都去哪儿了,都不在了,通通都不在了。

    偌大的紫宫里,那些呼风唤雨之人都已离去,如今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苍凉的邺都,空荡荡的。

    高湛想来,自己毕竟还活着,那些牵制过自己的人不是已经故去就是被自己亲手杀死了,如今的自己不知为何惧怕,有何可怕的?

    高湛冷哼一声,那种萦绕在心的自卑的感觉并发出无限制的自我膨胀,似乎自己才是应该站在云端之上受万人敬仰的那个人。何为王法,他便是王法!

    他高孝琬不是想死么,便让他死个痛快,也省得再冒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高湛退后了两步,搓了搓溅了几滴血花的手,随即抽出了屏风前兰锜上搁置的一柄青铜环首,那刀刃刺眼如白昼,似乎在昭告天下他才是这半壁江山唯一的主人,而他高孝琬不过是个阶下囚,想借着自己所谓的正统悲天悯人罢了。

    可笑。

    “啊!!!!”

    似沧州一声龙吟,青冥下一道球型闪电炸裂,将幽冥的暮色硬生生地裂为两半。

    那双手白净地都没有一个茧子,环首上缠绕着的细绳搁得他很不舒服。

    雪白的刀刃和着稠黑的鲜血,从雕刻着金色神兽的紫铜环首上,渐渐拉开了沾腻的牵连,连着剪不断的丝丝脉络,最终落在殷红色的绣金莲花纹之上,同样落下的还有同样雪白的碎骨和肉末。

    当那张从遥远的丝路另一头历尽千辛万苦所运来的绣着错金忍冬莲花纹的五色毡毯上落满白色的骨头渣渣和肌肉沫沫的时候,佛祖的慈悲和罗刹的暴虐如此突兀又完美地融为一体,就如同被世人所传言的阿鼻地狱。

    惊讶于高湛的爆发力的和士开突然忆起当年文宣皇帝也曾如此悲天悯人般地痛开杀戒,或者说流传于高家血骨之中的疯狂本就同属一脉,在同样的紫宫里同样的凉风堂下以剑起舞,以人骨做过一柄琵琶,相合而歌。

    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当琵琶四弦一声如裂帛的时候,人骨丝弦干褶的音调和如今惨绝人寰的音律相比如出一辙,不知如今的陛下比之当年文宣皇帝,是否过之不及。

    鲜血渐渐蜿蜒成一朵炼狱而生的红莲,传闻金银双色的忍冬花却显现出一种黝黑的色调,如缠绕纠葛纷乱的浴火的荆棘。倒在血泊中的不止有高孝琬,还有一双生生斩裂的腿骨,连着筋脉一并顿挫。
………………………………

冲天之王其二

    冲天之王其二

    当沧荒大雨席卷而来的时候,邺都满城摇曳儿动荡。

    漳河卷着滔天大水,古老的城墙似乎经不住暴雨的肆虐,似乎下一秒便会分崩瓦解坠入河中。

    漳水卷着暴雨,站在西城船岸上的硕壮少年内心却是和河水一般的焦虑和急躁。

    为此他已经连续踹了三个船夫下水了,只因为他们劝他此刻不宜渡河,恐有性命之忧。

    “什么性命之忧,不过是群贪生怕死之辈!”

    暴雨落在少年苍黄色的胡服上,皇城灯火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若是我哥出了什么事,你们都得陪葬!”

    在少年的威逼之下,有善水性的船夫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冒险送这位看起来颇有地位的纨绔少年渡江。究其原因倒不是因为恶劣的天气难以驾驭嚣张的河水,而是因为自天保末年那场血腥的统治之变后,元氏数百人的尸体都被扔进了这赤红色的漳河之中,自此之后便有传闻漳水中的鱼沾染了冤魂的咒怨喜食人肉。这当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妪用他们带着迷信的想法所编造的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而事实是确实有人在捕上来的活鱼的腹中亲眼看见了死人的手指。

    而如今漳河之水卷得有邺东的城墙那般高,不禁让这些笃信佛家轮回往生的人们相信,这殷殷漳水,裹着赤黄色的泥沙之中,是无数的冤魂最后化为索人性命的厉鬼,注定要在这个黑雨压境的邺城里,施展最为惨烈的报复。

    那个一身胡服的少年,此刻衣衫已经完全被雨水河水打湿,绫罗勒出他硕壮的臂膀,那般横行霸道的模样多年来丝毫未减半分,甚至就此牢牢镌刻在每一个栖息在邺城脚下的人们心里。

    这邺都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哪怕出生不满三岁的孩童,但凡听见了他的大名,也会吓得止住了哭声。

    那少年名唤高孝琰,是当年文襄皇帝高澄膝下第五子,也是当年文宣皇帝高洋从小宠养在身边的安德郡王,其父崇敬渤海封氏之才学,亦有文人的附庸风雅之号。恰逢封孝琬、封孝琰二弟入朝为官,寻周易取琬、琰二字为名以彰显一统天下的野心。

    然琬琰字虽寓意琬圭、琰圭,华丽的字义却并未给其父带去显赫的地位和扬名史册的壮举,反而将其一步步沦陷在日益地狂妄自大之中,了结于庖厨之手。

    而高孝琬、高孝琰的名字到如今看来,倒像是对其父一生基业的莫大讽刺。

    故而高孝琰其名虽然尊贵,却不常为人所提及,反而那个因为胡作非为而臭名昭著的行字,却是文宣皇帝高洋当年亲自所取,因其主人顽劣难以管教的习性而广泛为人所知。

    于是北朝世人多以字论辈,按习俗称他为,安德王高延宗。

    或许是高洋当年对自己羸弱如汉人般的儿子颇为不满,恰逢封孝琬、封孝琰兄弟二人入官为太子舍人,成就了太子阿殷的满腹经纶和一身的书生气。高洋一向自负看不起文人,常以胡服自居,因而每看此子颇觉子不类父。高洋虽对汉臣杨愔谋政颇为赞举,也明白帝王之术也需文人辅佐,可是每每对着这么个连刀都拿不起来的儿子,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恼怒。

    想想我高家男儿打起仗来顶天立地,却生就如此没用的子嗣,如何以天下后世相托?

    偏偏高延宗本身无法无天的架势中透着鲜卑与生俱来的狂傲不羁,比之汉人的顺服恭维颇合高洋心意,隐隐约约戳起其本能的狂妄和隐忍起来的豪情壮志。文宣帝疼爱此子,甚至酒后失言道过类似“可怜只有一个”的遗憾,取延宗二字大有将其视为己出之意。

    若说延宗二字大有江山之托的心思便有些过了,高延宗这江山拿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论出生也不过是高澄的一个庶出的儿子,就算铸成了金佛也未必能说得过那帮贵胄汉臣,因而江山之托的事多半也就是高洋随便想想使然,至于高延宗扛不扛得下这齐国的半壁江山,就另当别论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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