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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街边小市遇上你也实数偶然,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河东卫氏。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卫家,这么多年本以为得了个消声灭迹,有些事情其实一直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没想那么多年战乱,卫家竟还有幸存者。”
他的声音清清凌凌地散落在风力,随着建康城的嘈杂声一起,竟有些让人听不分明。
“所以你来建康城的目的,便是为了一查当年佛牙被窃一案的吧?”
“哈?”
。
建康城的酒肆向来以歌舞盛名,然而目前我却一点看歌舞的心思都没有。
方才那尾鱼已经被煮成鱼汤摆上来了,用了这酒肆最上乘的做法,着实花了我不少钱财,只是不是白菜鱼汤有些扫兴。
夏伍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约莫是方才一口气说的太多了。
我到现在都有些懵,他怎知我就是为了佛牙而来?如此想想自己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当年我爹的事,他似乎比我都还透彻,话说这么多年我对于我爹当年的事一点也不想知道,不管他做了啥只要我家不被全城通缉就好。
“夏将军喝汤啊,不喝待会就凉了。”
这里位于秦淮河沿岸,二楼雅座,价格可是不菲。
夏伍心中有秘密,自然得找个地方让他吐出来。
也不知高孝琬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太低估陈朝了,虽然陈朝对比周国齐国是弱了点,但佛牙舍利这般贵重之物又岂是我等小卒可以带回去的。
若佛牙真的在南陈现世,也必定为南陈的统治者所有,被我拿到了算是怎么一回事?
“喂听说了嘛,子高将军进城了!”窗外一阵嘈杂。
说起来,之前在路上就见闻建康城热闹非凡不比寻常,约莫是有什么大事正巧被我赶上了。
楼下叫卖的小贩开始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扬起脖子看着,大街两侧到处都是人。
我趴窗格上扬了脖子望了半天也没望出个所以然,只听窗外众人议论道。
“子高将军平了晋安,天大的功绩啊,这次回京是镇守领军府的。”
“子高将军回来了,听闻陛下先前病重,这下该好了吧。”
“哎,不可说不可说。”
我扭过头问夏伍,“他们说的子高将军是何人?”
“韩子高?你不知道?陈茜你总知道了?”夏伍依然很淡定,也不看窗外,拿起勺子开始喝汤。
“没听说过。”
“也是,陛下的名讳也不能乱叫。”
夏伍默默地提著夹起一块鱼肉吃,我不由得觉得自己颇有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
想想你来南陈,连韩子高连陈茜也不认识,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南陈人啊,未免也太不关心时政了。
我不再理夏伍,依旧望着建康城街道上的人海,人口不算太多的南朝能见到那么多人也实数稀奇。街上有卫士拦路确保通行,先前拥堵的百姓已被分成两侧,而更多的是依旧蜂拥而上的人群。
“看来这韩子高,倒是很得人心啊。”
“那是。”夏伍面不改色,“你找的佛牙就由这韩将军保管,他手里的那颗,是真的。”
“啥?”我一愣,随即听见整个楼外的人群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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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南下其三
衣冠南下其三
我看见一个着深蓝色里衣盔甲的青年男子,骑着一匹黑马从建康城的大街上走过。
不过是匆匆一瞥的光景,却觉得那人的眉眼带着几分柔和之色,却不像寻常的武将那般肃杀凌然之感。
哟呵,这建康城的大街上还能骑马了?也不怕撞着人,这架势倒是不错,这家伙便是韩子高?看着好像也就和兰陵王殿下差不多大。
“你怎知忽倪手上的佛牙就一定是假的?当年佛牙被盗不是还没有结论么?”
我望着楼下随着韩子高一骑黑马蜂拥而去的人群,问道。
“实不相瞒。”夏伍顿了一下,道,“其实那个叫忽倪的商人在我遇上你之前,就已经死于非命了,他所谓的那颗佛牙舍利,现在就在我的手里。”
夏伍的话说得我当场就愣住了,就连楼下纷纷扰扰的嘈杂声都听不见了,满脑子只有“忽倪已经挂了,忽倪已经挂了,怎么办怎么办。”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挂?你又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夏伍看我杵在哪里,觉得我既然是为了找佛牙舍利而来,只要佛牙尚在,忽倪是死是活其实关系也不大。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会几案边上,道,“你且把窗户关了。”
我约莫觉得他嫌吵,毕竟像夏伍那么厉害的角色绝对不会对韩子高感兴趣。
虽然我有点质疑他手里的佛牙的真实性,但一想到我似乎还有老爹的身世之谜还在他手上乖乖地坐回垫子上。
“当年佛牙被窃一案不是没有定论,其实早有定论只是当年没有公开。当年知道真相的为数不多的人里,其中一个便是你爹。你爹当年即便知道一些却也并不透彻,所幸他啥也没说,只是主动心甘情愿做一庶民,倒也保留了大半辈子清净日子,其他的人到如今约么也已经挂了吧。”
夏伍淡淡道。
“我本想着卫家人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即便不来寻找佛牙舍利,也是要来寻求真相的,只是我不知道如此一等竟是那么多年。”
“打,打住。”我夹了块鱼肉扔到夏伍碗里。
“我看兄弟你也没那么老吧,为什么你敢断定我就一定是来找佛牙的呢,你方才不还说,我爹早就不管此事了。”
“也是,不过都是前朝的事了,说来也无妨。”夏伍看着那块鱼肉,却并没有吃。
“当年还是普通年间,窃取佛牙舍利的并非临川郡王,而是豫章王萧综,这个萧综世人都知道是梁朝武皇帝萧衍的第二个儿子。你爹查了两年,各方线索也查到了这一点,奈何那年正逢萧综被封为镇北将军,常年在外很少回朝,加上他又是萧衍的儿子,禀明圣上之后此事便被压了下来。”
“你爹当时并没有弃官,虽说后来证实佛牙舍利确实在豫章王手里,以常人的想法这窃取佛牙舍利不过也就是他们皇帝父子之间的一场玩笑罢了,既然真相大白也就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卫瀚本想着等萧综玩腻了自然就会还回去,可是他却也好奇。虽说萧衍生前崇尚佛教到了入迷的地步,萧综窃取佛牙不过是为了给自家老爹一个下马威而已,但他如此煞费苦心的窃取佛牙到底是为了干嘛呢。”
“等等,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对我爹的事那么清楚,明明我都不知道。”
我默默嚼了口鱼肉,看着他一脸的鄙视,说起来我对萧衍他老人家的父子情深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爹夏嬗,当年是你爹的上司,因而你爹查到的信息都要第一时间上报我爹,然后进行分析。当然有很多事情是我在梁灭亡了以后一点点查到了。当年侯景之乱时,很多证人证据都已经找不到了。当时我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卫瀚明明查得好好的案子,说不干就不干了,明明有那么好的仕途等着他,他却决定回老家种田。”
“所以呢,你来找我是因为?”
“因为你爹卫瀚身上带着一个秘密,不仅仅是佛牙舍利的下落那么简单。”、
听闻此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是老爹知道得太多了,这货来找我杀人灭口的吧。
“大哥我错了,我坦白我是来找佛牙的,但是我没找到啊,你也不能以偷窃未遂罪抓我吧,我本来是想用钱买的,我错了还不行嘛。”
夏伍白了我一眼,道,“我要是想抓你,早在大街上就下手了,何必陪你来吃饭。况且以你这架势,这辈子是别想看到佛牙舍利了。”
说完他掏了个小漆器盒子出来,摆在我面前示意我打开看看。
“这是啥?”
盒子里面是个像牙齿又不像牙齿,说是石头又不是石头的东西,微微有点发黄,遮着光还隐约会亮起来。
“这个便是忽倪手上那颗假的佛牙,不过是颗真的牙齿,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你见过真的佛牙舍利,你怎知这个是假的,话说它为什么会发光?”
我合上盒子,再次打开,它确实会发光。
“真的我倒没有见过,不过我找仵作鉴定过这颗牙齿,虽然是中年男性的,但骨骼年龄却比传闻的释迦摩尼当年小了点,虽然被人刻意丢在火里烤过,但上不足以凝结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