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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现在,人家冉操都说了不能拜师,但许询却反而笑着,要冉操也接受他的考验一样。
冉操只得答应,拱手道:“便请先生赐教!”
许询坦然受之,略微思索,问道:“仁,则吾不知也!”
这么简单?
冉操想也不想,便答道:“克己复礼为仁。”
许询大笑,又转向了谢道韫。
问完了,却没有像对谢玄那样,夸奖冉操一句。
或许是因为许询自己的也清楚,他出的题目太容易。
又或者,是因为冉操不是前来拜师的。
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许询便率性而为,并没有和冉操表现得过于客套。
谢道韫也上前来,拱手道:“先生,请赐教!”
说话的时候,可能是谢道韫故意的,发出的音域显得宽厚低沉了一些,更接近男子的嗓音,而不会让人觉得她的嗓音和女人一样尖细。
许询笑了笑,又问道:“仁,则吾不知也。”
众人一愣。
这和刚才他询问冉操的,几乎一模一样!
谢道韫也有些惊讶,拿不准许询的意思。
本来,她也可以和冉操一样,直接就回答‘克己复礼为仁’。
但这个答案,冉操已经回答过了,她要是再用,便难免会让人看不起!
于是谢道韫思索一番,才答道:“恭宽信敏惠。”
谢道韫的回答,也出自《论语》,愿出处是这样的: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意思是说:恭敬就不致遭受侮辱,宽厚就会得到大众的拥护,诚实就会得到别人的信任,勤敏就会工作效率高,慈惠就能更好地使唤人。如果能够处处实行五种品德,那就是仁人了。
这个答案,比冉操选的还要好!
许询笑道:“善,你也是来求学的吗?”
谢道韫自然是要来陪着谢玄的,应该说是替谢安看着谢玄,于是点头答道:“是!”
许询打量了一番谢道韫,然后说道:“本以为会稽有一个谢家玉树,竟不知上虞祝氏之中,也有如此人才,竟然犹胜谢家玉树!”
这样的话,谢玄就不服气了。
虽然他也知道,他是比不上这个‘祝英台’的。
可许询话里说的,却是他谢玄比不上祝氏的人,谢玄岂能服气?便站出来问道:“先生,何以断定学生不如祝家表兄?莫非先生只是凭一道小考,便如此轻率定论吗?”
许询闻言不答,带着他的几个儿子转身进屋去了。
至于来求学的三个人,则是被一起晾在雪中。
过了片刻,许询的一个儿子出来说道:“我是许季之,奉家父之命前来告知两位郎君,今后逢双日上午以及单日下午,尽管前来此间受教。”
“如此麻烦?”谢玄望着许季之的背影嘀咕着。
冉操连忙拉着他上牛车回去了,谢玄在车上还颇有微词,埋怨道:“这个许先生也未免太不晓事,我等远道而来,时值正午,他不用饭菜招待我们也就算了,就连以后来找他上课,还得分清楚双日和单日……”
谢道韫解释道:“许先生在郡学任教,又岂能自在?”
谢玄道:“我岂是不知他是因为行程?料许先生前往郡学任教的时间,定然是逢单日便为上午,若逢双日,便是下午了。”
“知道你还这么多话?”谢道韫没好气道:“你就不怕许先生知道了你喜欢胡言乱语,然后不要你为徒,到时候让你回去没办法向三叔父交待?”
谢玄低着头,还是不服气。
冉操见了,笑道:“英台兄,其实幼度并非嫌弃以后每逢双日,便要大早赶来接受许先生的教诲。幼度是气许先生说他,不如祝氏子弟!”
谢道韫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也尽显女儿姿态,和她现在男装的打扮有些格格不入。
很显然,这不是善意的笑容。
至于谢玄觉得姐姐是在嘲笑他,便不满地说道:“都是答了一题,为何许先生却说你胜于我?”
谢道韫因而解释道:“都是一题,可你答题之时,犹豫了片刻。而我答题之时,先前刘家表兄已经回答过一回,所以这道题我是要回答两回的。第一回的答案,已经被表兄答去了,我便得及时反应过来,再花时间去寻找另外的答案,并且这个答案还要找得胜过表兄的答案!请问,你现在还觉得你我,都是只回答一道题吗?”
谢玄已经开始装死……装睡了。
拥有一个大才女做姐姐,这压力真是大,不一般的大!
冉操见了微微一笑,不禁想起后世之中,家中姐妹兄弟多的,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比如兄弟姐妹其中的一个成绩非常出色,便会受到广泛的关注,让其他人沦为背景和路人,于是兄弟姐妹便会因此,而产生一种自卑的心理。
现在的谢玄,在谢道韫面前不正是这样嘛!
幼度啊幼度,真是苦了你呀!
冉操暗笑。
………………………………
第100章 大雪隐忧
许询已经收了谢玄为徒,答应给他授学。
所以接下来,谢玄便得在此山之中至少待上一段时间。
还好,有谢道韫陪同他。
不过这里是郡城郊外,并非东山。
谢氏虽然是望族,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子弟求学,便来这里大兴土木。
所以三人趁着时间还早,就只是在车中吃了一些面饼,便找人打探近处有没有可以租住的寓所。
会稽郡因会稽山而得名,许询隐居的山便属于会稽山的山脉,不过却是一座独立的山峰,当地人地称这座山为南山。
起伏的山峦之中,有一处近似桃源村落,便落座在南山与会稽山脉之间。
会稽临海,所以这里水资源也非常丰富,那村落便位于一片湖泊旁边。
问路之后,冉操三人便坐着牛车,往这村落而来。
不过他们下山,走的却是与来时相背的道路。
行了一程,便听到有人吟诵道:“身上衣裳单,犹愿大雪寒。雪寒丰年到,家家皆余粮。”
听到这首诗,三人都颇为惊讶。
然后掀开车帘,却发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薄衣坐在牛背上的童子,好像只有十三四岁。
那童子翩翩而来,又翩翩而去,并未有半点停留。
望着童子的背影,谢道韫叹道:“区区一介童子,犹能发人深省!”
古人祈盼大雪,因为瑞雪兆丰年嘛!
可是,出身寒门的人,却常常连渡过寒冬的衣裳都没有。
所以才会这样,让人感叹。
然而,这个时代的士族,却是日夜纵酒高歌,终日无所事事,却是丰衣足食。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种现象,极为普遍!
已经是永和十一年正月了,但会稽一带的雪却越下越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这天气也越来越寒冷,就像刚才那个童子,以他身上的单衣,只怕要想挨过这个大雪天非常困难。
又往前面走,经过一座茅庐之时,透过车帘,可以看到茅庐里面的场景。
一家三口人,围坐在微弱的火柴堆旁边取暖,但却都在发抖。
对此,冉操不无担忧地说道:“天降大雪,已经一月有余而不绝。大雪封山,百姓既不能进山猎物,也不能入山砍柴,许多人家都已经抵挡不住了。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好多人!”
“瑞雪虽好,但若是过甚,便会成灾!”谢道韫也是一脸担心。
谢玄倒是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感触,他还是一个非常天真的年龄,所以不在乎这些,淡淡说道:“此事自然有太守及各县明公做主,又干我们何事?还是快些找个寓所吧,你们再这样聊下去,恐怕那些百姓还没有冻死,我谢玄就死了。不是被冻死的,也不是被饿死的,而是被又冷又饿给害死的!”
“胡言乱语!”谢道韫呵斥一声,不过也抛开了这些烦忧。
只有冉操,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南山湖畔,有一片联排的寓所,像极了谢氏庄园。
这种联排寓所,便是当时较为流行的名门望族庄园风格,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谢玄见了大喜,便让车夫驱车赶来,然后笑道:“这定然是贺氏的庄园,早就听说过贺氏在郡城南山之下,有一座规模巨大的庄园,想不到却是在此!”
贺氏乃会稽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