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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二次倒下,那时,他想,也许,自己就是个靠形容词吃饭的狗屎垃圾,一个无能无望的软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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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次别离(上)(21)
这样的生活是不正常的,这样的生活是不真实的,没有谁看到过真正的街道,寻访过真正的沙漠小镇,没有游历过世界各地之前,最好别写一些哪怕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异国他乡的风情,未曾和各行各业的人交流沟通过,就别说自己明白他们的心结,那不是知识,那只是经验。
这是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是一个孤独的流浪者,一个真正的世界公民,对自己和国家和亲人都感到陌生和疏离,因为他们也是一样的不信任自己。他看到了,也是和从远方而来的童子军一样看到了,童子军的身边满是尸体,有大人也有小孩的,有妇孺也有老人,白脸的少年兵从黑色的尸体中间走出去,他目光呆滞,他紧握着手中的枪,他和自己一样,他们都以为前方将会有一场恶战,可自己是个墙中人,而少年兵是个镜中人,他的全部身体都在镜中扭曲了,他的镜子破了,从镜子里头走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这个人是破碎维度中无数分裂的人的拼接,他们亲眼见证了人和家乡、现实和穿越的不真实感,在他们中间漫起一阵黄沙,阻隔了他们看清对方的视线。他看了许久,才终于看见,在黄沙背后的遍地死尸间站着一个年轻的少年兵,而少年兵一眼就看见,原来对面只是一个带着草帽的旅行者。
远处传来一片歌声,他按下自己的草帽目视远方,好像那歌声就是专门为自己和这个孩子的孤独以及这顶草帽而唱的一首班图语之歌,好像那是从远方泥泞的土路上颠簸的马车中沉默而绝望却又带着狂热的班图战士们嘶哑的口中发出的思念家乡之声,凝滞的他亲眼看见,那个少年依然在默默地看着自己,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枪。沙漠上的尘暴阻挡了他们之间的视线,远处的荒漠小镇里传来草帽歌之声,沙漠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一个无所不包、宽广为怀的容纳器,它是这个世界上无数个世代都将永远承载下去的人类死亡恐惧和冷酷暴力的接收器,它默默不语,默默地容纳着无论何时何地,政变、暴动、革命、爱情、幽默、喜剧、惨剧、阴谋论、共济会、辛迪加、乌托邦、理想国、地外文明、数字网络、金属科技、智慧机械、电子**、文化渗透、毒品、性、青春、老无所依、世界大战等等所有旧的或新的邪恶的面孔都无法改变的人类和世界的不宽容与暴力。那时,少年兵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草帽。
就是这样,这是他醒来前做的最后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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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次别离(上)(22)
这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如果透过表面去探求它的内核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故事远不止悲伤那么简单。那时是正午,威茨曼议员的家既宽阔又广大,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议员的家不仅富丽堂皇,实际上更富有深度,看啊,在这洛可可式宫殿般的的庄园里,除了那庞大的三塔耸立的别墅外,还有一片无边无沿的花园,还有石雕的奇珍异兽喧闹欢腾的的喷泉,还有那喷泉前的红蔷薇拱门,还有那待人含羞的娇草。天空泛着懒洋洋的光辉,仿佛有气无力似的太阳伸着懒腰,好像那阳光根本就不是它身上发射出来的,而是经过二次榨取后从地球的天空中,从那永远无法用肉眼看穿的大气中流逝出来的,阳光热烈地晾晒着暴露在大地之上的万物,看起来,是热情的阳光在照亮无数的人间居所,可实际上让那其实虚弱无力的阳光也未曾预料到的是,在这无数的人间居所前,那一栋栋房子,它们像一面面久历风霜雪雨的幕布,早已经斑驳了,像极了一个虚构的舞台,带着蓝色,那是萨菲海岸的颜色,阻挡了视线。那些小隔间是人们惟一的安身之所,他们把它们辛辛苦苦树立起来,却又不想要拒绝热情的阳光,于是他们还要对它们小施恩惠,还要向阳光奉献他们的假殷勤(至少他觉得是假的),给它一个窗口,让它普照这个用网线维系链接着的人间。然而它果然善良地分毫没有料想到,当它真正屏着呼吸,仿佛就快要窒息一般地九死一生地进入了这一间间因人的心灵而迥然不同的屋子时,它才惊讶的发现,这里有那么多的黑暗,那黑暗多到遮掩了它的光芒,多到它代表着金色的光辉都黯淡失色,多到让金子变成了黑礁,多到光怪陆离的波纹就这样在悬浮或者平铺在地基之上游弋波动,它太过单纯,以至于都不知道是自己在随着那黑光起舞,还是那无边深邃的黑光在向它聊表歉意。好像黑暗规避到更加空虚的地方了,然后满怀歉意像一个温文素雅的女孩子一样对它说:对不起呀,是我阻挡了你的光芒,让你的臂膀不再宽广,这都是我的错。其实它在想,一句话也没说得沉没在黑暗的毂中想,才不怪你呢,明明就是那无数的壁障,那蓝色的墙壁,被带着泡沫的海水,淹没了安静地像睡着了一样,这样的它才不会明白呢,它阻挡了金色的光辉躯体,让它要拼死才能卷入人的生活,然后游离在了海岸的延伸,那沙滩码头帆船海岭都是一座座悬浮在大地上的奇观,阻挡了人们的视线。
于是他站在那阳光的最显眼处,看着一步步回到黑暗中的他,等待着他转回身来站定了对他说:
“你再来几次结果还是一样,我的回答只有一个,我们老师是不可能和那种妓女来往的。更别说会杀死她了,你根本就是在胡说。”
他摊开手,又收回,再指着他。
“请回吧,你再这样纠缠下去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是要告我诽谤?不,你这个好秘书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吧。要是威茨曼议长的名字跟这种案件扯上关系可就麻烦了,不是吗?”
他的影子在瓷砖地上拉得长长的,就像那些被投射出来的窗框一样,坚定,毫不动摇。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他再一次转回身。
“哪儿的话,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罢了。毕竟,这可关乎我们首位议长未来的仕途呢。”
当时,他一只手搭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却已经开始了精密的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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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次别离(上)(23)
离开这栋大大的庭院时,走在长长的灰石铺出来的道路上时,背对着三塔耸立的别墅,同行的律师向他诉说。
“真是挺难对付的,不愧是知名政治家的第一秘书。”
“不,再加把劲儿就快破案了。”
“可是,像威茨曼这样的大人物真有可能会对那种妓女下手吗?”
“那个被害人并不是普通的妓女,许多金融界名人的大名也都跟她扯上过关系。”
那个妓女的死去后的景象浮现在他脑海里,她死得奇怪,死得蹊跷,死在黑暗中,连流出的血,都成了乌黑的。
“可是,只有一两个人在威茨曼议长常投宿的酒店看到过她。这么不确定的消息,怎么可能证明他们两个会有关系呢?”
“她的顾客名单解读出来了吗?”
“呃,因为那些纸条上全都是一些暗号,所以一直”
“我来弄,把纸片给我吧。”
“啊…是…不过,警官你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的案件需要忙吗?
“无所谓,交给我就是了。”
“嗯那个,有件事我过去就听人说起过”
“什么事。”
大门,铁门,庭院的枷锁就在前面。
“请问,您每天都是什么时候睡觉的啊”
“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啊?”
“这个问题不合理。”
律师呆站在一旁,看着一直都是那么稳静的他,缓缓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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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一次别离(上)(24)
有的时候,不,应该说是永远都是那样的吧,他总是那么晚回家,晚到家中的晚餐已经不再存有任何意义的时候,晚到他身边唯有的两个人,两个女人,妻子和女儿,已经像他忽视掉她们一样开始忽视他时。
“那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啊?”
“什么时候说都一样啦,那个人从好几年前开始就根本没在听我说话了。”
“可是,早点说又有什么关系啦。”
“喂,太大声了,他现在在房间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