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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边逼近了李慧,“现在人还没上路,就叫你这贱人咒他!”
“奴才不敢咒萧大人!”李慧委屈地分辨道,“实实在在是水月和尚起的课呀!”
“你听听,这是什么规矩!还在替自己分辨!”萧稹对司马晴说道。他气得两手都是抖的,“我与王后说话,你为什么要来插嘴――拖出去,抽他一百鞭子,看他还敢再顶嘴!”
司马晴初时也觉萧稹突然翻脸,太没来由――他平日里最是爱开玩笑,最讲和气的。此时听萧稹这番道理,不由想起之前宫里的事情被别有用心的人泄露出去的事情,又想想李慧确有饶舌的毛病,本想替他讨情,张了张口没有吱声。
“还愣着干什么?”萧稹眼睛一瞪,喝道:“拖出去!”
这下,侍立在门口的太监侍卫们再不敢怠慢,将泪眼汪汪的李慧架起就走。李慧临去前,满面委屈地看了一眼挨着萧稹站着的谢澜。谢澜不觉心里一软,便躬身说道:“万岁,属下前去掌刑可好?”
”不用你去――打量我不知道你们惯用的那些个把戏?”萧稹冷笑一声坐回原处,重新操起箸来,在盘里寻了半天,夹了一片笋慢慢嚼着,一边对殿中众人说道,“太祖太宗早就定有家法,我和王后因事情多,没顾着治理,太监们便上头上脸地越来越放肆!再这么下去还了得?――传旨给慎刑司,把太祖皇帝‘内监宫嫔人等干预朝政者斩’的诏旨做成铁牌子,竖在各宫廊下!”
众人这才知道萧稹是真的动了怒,今日是专拿李慧这个头号太监作法的,一个个噤若寒蝉。这时外头已经动刑,鞭响声、人嚎声都传了进来,李慧一边叫疼,一边号啕大哭,夹着求救声:“王上、王后娘娘啊――哎哟,奴才再不敢了!哎哟!”
殿里殿外太监、宫女几十号人,有的与李慧素来交好,面现不忍之色;有的与他平日不睦,或心羡妒忌的,心里熨帖,脸上光鲜。
司马晴听着不忍心,一边给萧稹添菜,一边赔笑道:“王上说的是,教训得对。不过这李慧素来当差勤谨,又是王上打小时候就带在身边的老人了,念这点情分,教训几鞭子便算了。再说,今儿不大不小也是个节气,王上气着了倒值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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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苦肉计
“瞧着你分上减他三十鞭!”萧稹呆着脸说道,“叫他回御茶房侍候——谢澜,你可瞧见了?叫他们都仔细:这就是例!太监侍卫们犯舌妄议朝政的、泄露宫掖机密的,就像李慧这样儿处置!”说完起身来,也不和王后打招呼,抬脚便去了。
当夜二更天,萧稹批完公事回养心殿。一旁服侍的芳菲默默为萧稹卸了朝珠,除了袍褂,服侍他半躺在大迎枕上,小心翼翼躬身欲退时,萧稹却叫住了他:“芳菲——伴君如伴虎——是么?”
“哪……哪里?”芳菲看了看萧稹,见他嘴角带着微笑,对这位自己看着从小长大的王上,早已不能用面部的“笑”,或者“恼”来判断他内心的喜怒了。见萧稹话语不善,芳菲以为他心里因为罚李慧有些愧疚——毕竟是服侍王上的老人了,慌乱得不知怎么好,说话也结巴了:“李公公也是年纪打了,多嘴多舌,惹王上生气,没打死他就是主子的恩典了。”
萧稹左右看看没人,忽然开心地笑起来:“你就吓得这样!我是龙,不是虎!没听人家说过‘神龙见首不见尾’么?”
“王上的意思……”
“我的意思,”萧稹摸了摸下巴,沉吟着道,“你让荣轩弄点金疮药膏,悄悄给李慧送去,看他能不能来。能起来,带他来——只不能叫别人瞧见。”
芳菲惊讶得张大了嘴,几乎将手里怀里刚刚卸下的衣物掉在地上,半晌方踌躇道:“今儿听说打得狠了,来怕是不能的。就是能来,别处好瞒,太和殿的人怎么也瞒不了!”
“唔,说的是。”萧稹坐直了身子,“那就带我去一趟吧!”
“啊?”芳菲张大了口,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看萧稹满脸正色,不似说笑,忙又道,“是——”
萧稹站起身来披了一件大氅,踱出殿口,大声说道:“芳菲,我心里烦,带着我在大内里头走走!”说完,二人便出了垂花门。
正是亥正时分,半个月亮悬在中空,在疾飞的暗云中颤抖着时隐时现,宫城一片沉寂,只有守更太监不时远远吆喝着“小心灯火,小心灯火!”太监们最信鬼神,不轮到值夜,晚上一步房门不出,连撒尿都有专备的瓷壶。萧稹为节省,又大量裁撤了太监,偌大宫城中只有千余人,所以此时外头早已一个人影儿不见,除了太和殿一带灯火闪烁外,别处竟是黑沉沉一片。
一阵风吹来,微微带着寒意,袭得芳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听身后萧稹靴声橐橐,步履坚稳,猛想起外头说书先儿们讲的“圣天子百神相助”的话,心思才逐渐安定下来。转过几个黑魆魆的巷道,远远见一排低矮房子,便听李慧时断时续的呻吟声。
萧稹便住了脚,问道:“不会有人吧?”
“他今日才挨的打,”芳菲忙道,“谁肯这时候沾惹他的晦气?王上放心!”便上前轻叩窗棂,小声叫道:“李公公,李公公!”
李慧挨了七十皮鞭,屁股上背上皮开肉绽。他是红极一时的人,又是都太监,挨了打趁愿的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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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今日这场飞来的横祸,面子一扫而尽,身上疼痛又不敢埋怨,一步一瘸回到御茶房自己原来的下处,寻了一碗老黄酒灌下去,正迷迷糊糊趴在床上——背疼得不敢挨床——哼哼,听见外头有人叫唤,以为是自己好友前来探望,两只胳膊支起来,抬头问道:“是张公公么?门里头没上闩,一推就开,您自个请进来吧——哎哟!”
萧稹听里头没人,示意芳菲在外头望风,拿了金疮药,轻轻将门推开。
孤灯之下,李慧侧身闭目半躺在被窝上,眼睛红肿红肿的,脸也瘦了。萧稹见他如此,抢上两步,站在床前沉思不语。
“张公公,坐呀!”李慧眼也不睁,用手拍拍床沿道,“要嫌埋汰,那边还有张凳子,哪里能比上太和殿——啊?王上!”他一下子瞪大了眼,似乎连瞳仁都要跳出来,僵在床上不动了。
”是我。”萧稹笑笑,见李慧挣扎着要爬起来,忙双手按住了,“别——你就躺着,可打疼了吧?”
“不要紧!”李慧眼中放出光来。他是何等机灵的人,见萧稹亲自前来视疾,心知今日挨的这顿打,内中有缘故,就是疼也不能嚷疼!李慧咬着牙坐了起来说道:“我知道王上心里待我好,教训我也是为我好。主子这么恩典,王上死了也是情愿的!”
“要你死做什么呢,”萧稹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件要差要交给你,不这样不成,你没怨言,可算得上忠臣!”
“奴才知道了!”李慧兴奋得一阵激动,屁股被一硌,痛得嘴一咧,“周瑜打黄盖,一家愿打,一家愿挨嘛。只是先告诉奴才一声儿,岂不心里好过些?”
“你很聪明。”萧稹满意地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不打黄盖,曹操能信他?本来这事三个月前就想办,又怕太急,引人疑心,才拖到今日——你要心里好过,怕就没这么像了。”
李慧翻眼一想,笑道:“三个月前,那必定为贼人放火那事!宫里头太监侍卫们有很多人是信那个什么钟大仙的,您想让奴才进去寻出首脑来——那定是王镇邦、阿三、黄四村他们!”
“单为他们几个,我岂肯叫你受这样罪?”萧稹笑道,“他们顶多算个蒋干!我有意让你投奔他们——你身份不同寻常,定能寻出那个大曹操来,这个差使干么?”
“主子相信我、差遣我,做什么不干?”李慧此时心绪极好,“死了也干!”
“好!”萧稹说道,“李慧,我知道你一大把年纪了,又是个太监,空有心胸儿,到底不得个正果,很是可怜。不过,你只管办好这个差,别的事不用操心。你妈那边,我指派人常常接济着点。事成之后,从你侄儿里头挑一个过继给你,你妈呢,再封她个诰命,岂不是荣耀光鲜?”
李慧最孝敬母亲,当初就是因为给母亲看病没钱,才净身为奴的,听萧稹肯施这样大恩,翻起身来就在床上连连叩头,拣不出什么好词儿谢恩,“呜”的一声哭了,伤肝动肠,十分凄恻。萧稹正待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