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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以前那个无所事事、云淡风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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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接我的兄弟除了老四和小五之外,还有老八那个「有义气」的家伙,听说他因为临阵脱逃对我非常过意不去,自告奋勇先潜入卫府探路探了几次,计画好之後再一鼓作气把我救出来。
好吧,算他还有点良心。
四人风尘仆仆回到无名庄,迎接我们的是摆在过年休业的客栈包厢里两桌盛大的筵席,几个兄弟和亲朋好友已经在那边低头大嚼。虽然大家看到我,一点久别重逢劫後馀生的感动都没有,顶多举著手上的鸡腿或肉串示意我「你的在那边不要跟我抢」,还是害我感动了一下。没想到马上被小五泼冷水:
「大哥二哥不在啊,没人煮饭只好花钱请人弄,你就别想太多了。」
「休假去了吗?真难得他们肯抛下客栈生意咧。」人果然还是需要休息的。
「你去门口看就知道了。」小五说。
我一头雾水走到前厅,看到门口时吓了一跳:
「大门咧,怎麽不见了?」我大叫:「什麽时候烧掉的?」
本来原本应该是大门的地方烧出一个大洞,几片木板寒酸地钉著挡住外面的冷风,靠近门口的柜台也被熏得黑黑的。
「前两天的事而已,」乐白跑到我旁边感慨地看著:「老大气得跳脚,老二被他烦得也不管过年,两个一起到南边采买重建的木材去了。」
「难怪刚刚你们没事先绕进庄里再从後面进来…原来是已经没大门了……」边说边走回包厢坐到位置上,顺便环视了四周:「咦?老头呢?不是说有回来,还带了个老九?」
「骗你的啦。」小五说。
「骗我做啥?」虽然有点惊讶,不过不意外。
「随口说说啊,我才不想讲输你呢。」
「你真的很没品。」
「这句话我当作是称赞喔?」
「不过老头真的有回来啊。」乐白插嘴道:「他拿了一大支火腿来,请来的厨子看得都傻眼啦,说是怎麽有这麽大只的猪。」
「那他人呢?」我吞下嘴里的火腿片,问道。
「今早起来就不见啦。」乐白说。
「所以这表示……」我话留著没说,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互相瞧了瞧,然後低头继续猛吃。
「老七,你这阵子还好吧。」隔壁桌的老三大概是吃饱了,捧著杯茶过来问候我。
「算是还好啦……」兄弟中会这麽正常地来关心的大概也只有老三了。
「我在京城接了个聘雇,大半年都在那里当差,昨晚回来才知道你的事,让你受委屈了…」老三无限歉疚的说。
我心虚地看了看其他兄弟,小五和乐白装做没听到似的扒著碗里的菜,老四则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来是没人跟他说我在里面被怎麽了。这也难怪啦,正经八百的老三就算听了大概也会骂他们轻信街坊流言之类的…说不定连我怎麽陷进去的都没讲咧,讲出来他又要说教了。
……等等,说到进卫府的原因,我环伺了一下四周:「老六咧?怎麽也不见了?」
其他人对望了一下,露出很高深莫测的表情,搞得我一头雾水。正想问是怎麽回事呢,已经没有门的客栈门口忽然响起了敲木板的声音。
「多半是老老头来了吧。」老四站起来,走到外堂去开侧门让人进来。不一会儿爽朗的声音传来:「小兔崽子们,才多久没来怎麽门面给烧啦?别难过,我带了好东西要给你们加菜!」(自称的)神捕大人一边说著一边走进来,所有人看到他就愣住了。
「老老头……你去哪里打的山猪……」我勉强从过度惊讶中挤出一点问问题的理智。
「我连夜抄山路,路上遇到这家伙,就绑来啦!我先把它放厨房啊!」(自称的)神捕大人稀松平常地说著,讲得好像路边采花然後帮你插到花瓶里一样。
「明天那个厨子看到大概又有得烦恼了,老老头这次真的很夸张,还好熊会冬眠,要不他扛只熊来谁处理得了。」乐白趁老老头去厨房时小声地说。
「你们怎麽可以这样称呼前辈!」老三义正词严地説:「就算他长相比较苍老,好歹年纪也比咱们义父小,又是修为深厚的前辈…」
长相苍老?我脑袋里划过一道亮光,老三又臭又长的说教又继续钻进耳朵里:
「……你们就算因为混得熟了,觉得恭恭敬敬称他前辈很别扭,好歹也叫人家一声九叔…」
「天哪!」我大叫一声,所有人都吓坏了,睁大眼睛看著我。
「你他x的中邪啊!」小五好像真的吓到,朝著我怒吼。
我没理他,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向厨房,正好老老头迎面走来:
「咦?你是老七阿非吧,这麽急忙是怎麽了?」
「老老头!」我大叫:「九叔!商师傅!」
「怎麽著?叫我神捕大人我会比较高兴喔!」
「不是啦!」我激动的抓住老老头的肩膀:「你赶快去你徒弟那里!」
「我徒弟?大的还是小的啊?」
「小的那个,快点去!」
「我有打算要去啊,只是顺便绕过来…」
「快去!现在就去!」我努力思考要怎麽说明得简洁有力:
「你大徒弟(的相好)快死了(讲严重点比较有紧张感),你小徒弟现在疯狂的在找你啊!」其实我看卫翔没有很在意皱眉头老兄的死活,不过爱人搞成这样小姚应该是难过到快死掉,所以我其实也没夸饰太大……吧。
「你怎麽知道?」还没反应过来的老老头问了个有点尴尬的问题。
「呃……你的画像都贴到隔壁县城去啦!你要是走官道就会看到路上都是自己的画像,城里也到处都是啊!」城里的还是我带人去贴的咧。
「什麽?」老老头表情瞬间锐利了起来,吓了我一跳:「多谢你提醒,我这就去。」话说完连大门也来不及走,直接从敞开的窗子跳了出去,身法之快看得我都傻住了。
我松了口气,回过头一看又吓了一跳:「唉呦,老头你怎麽冒出来了!」
身为我们这群贼的师傅兼义父,今年面临四十大关却仍旧玉树临风、看起来一表人才但是脑袋有一半装浆糊的无名庄主正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我想说那家伙料定我不会在家里傻傻等他,来了一会就会走,就在地板下挖了个洞,带点粮食清水蹲个半天等他来了再走,」说著他居然露出感激的表情:「没想到你一句话就马上把他赶走,地底下气闷的很,听到他走我当然就出来了。」
「你洞记得埋起来,要不然老大准气得跳脚……。。」除了这句,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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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了整夜,我把醉到不醒人事的乐白背回他自己房里之後,推开了隔壁久违的那扇门。我的房间一点都没变,连我离开那晚喝到剩半壶的茶都还在(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几个月完全没人进来过。
我们这群兄弟就是这样,虽然该有的关心信任不会少,但是却不会去干涉彼此独有的领域,即使多少知道其他人有些秘密,但是不该问便不会去问,就算知道了也会当作不知道。比如说老大和老二为了吟红楼的头牌闹到差点兄弟阋墙,结果却一起被甩的事、小五靠著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让多少傻子被他讹诈还心甘情愿、老四三不五时不在庄里是干什麽去了之类的…而我这次莫名奇妙的遭遇,其他人也都很有默契的不多提,算是十分贴心。
钻进久违的被窝,我很快地开始後悔刚刚怎麽没有喝点酒。旁边少了个会动的东西居然让人这麽不自在,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过我想我也能很快习惯没有别人会进来的房间,当年开始流浪时连房间都没有,我还不是照样在路边呼呼大睡。
不过戒习惯跟戒鸦片一样,刚开始总是比较痛苦的,所以我在床上翻了几翻之後,决定还是去厨房弄点小酒来喝,免得像深闺怨妇一样睁眼到天亮。
提著灯走到厨房,拿了一小瓶刚刚大家喝剩的酒,忽然想起看别人喝酒时都会配点小菜,一时兴起便打开橱子东翻西找,翻到了一小包鱼乾。关上橱门正要转身去取桌上的灯时,忽然一个白影掠过,打翻了桌上的油灯:
「唉呦!」我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鱼乾掉到地上,那白影又刷的冲过来,转眼鱼乾就不见了。我定睛一看,一只白猫咬著小小的油纸包蹲在窗台上,一蓝一绿的双眼映著走廊上的灯火,亮闪闪地煞是吓人。
「唉,白雪~」我松了一口气:「这麽久没见,别这样吓我吧!」白雪是老四养的猫,除了主人以外的人他都不太理睬,尤其老拿轻视的眼神看老六,偏偏老六那人容易认真又爱面子,搞得一人一猫势同水火。
「白雪,来这里~~」白雪连正眼都没看我,敏捷地从窗台跳上了隔壁柴房的屋顶。
「喂,我的鱼乾!」我把酒瓶收在怀里,跟著从窗外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