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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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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夜报!”忽然他又有了红嘴,从嘴里伸出舌尖儿来,对面的那只大酒瓶里倒出葡萄酒来了。

    红的街,绿的街,蓝的街,紫的街强烈的色调化装着的都市啊!霓虹灯跳跃着——五色的光潮,变化着的光潮,没有色的光潮——泛滥着光潮的天空,天空中有了酒,有了烟,有了高跟儿鞋,也有了钟

    请喝白马牌威士忌酒吉士烟不伤吸者咽喉

    亚力山大鞋店,约翰生酒铺,拉萨罗烟店,德茜音乐铺,朱古力糖果铺,国泰大戏院,汉密而登旅社

    回旋着,永远回旋着的霓虹灯——

    忽然霓虹灯固定了:

    “皇后夜总会”

    玻璃门开的时候,露着张印度人的脸;印度人不见了,玻璃门也关啦。门前站着个穿蓝褂子的人,手里拿着许多白哈吧狗儿。吱吱地叫着。

    一只大青蛙,睁着两只大圆眼爬过来啦,肚子贴着地,在玻璃门前吱的停了下来。低着脑袋,从车门里出来了那么漂亮的一位小姐,后边儿跟着钻出来了一位穿晚礼服的绅士,马上把小姐的胳膊拉上了。

    “咱们买个哈吧狗儿。”

    绅士马上掏出一块钱来,拿了只哈吧狗给小姐。

    “怎么谢我?”

    小姐一缩脖子,把舌尖冲着他一吐,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

    “charming,dear!”

    便按着哈吧狗儿的肚子,让它吱吱地叫着,跑了进去。

    三五个快乐的人

    白的台布,白的台布,白的台布,白的台布白的——

    白的台布上面放着:黑的啤酒,黑的咖啡黑的,黑的

    白的台布旁边坐着的穿晚礼服的男子:黑的和白的一堆:黑头发,白脸,黑眼珠子,白领子,黑领结,白的浆褶衬衫,黑外褂,白背心,黑裤子黑的和白的

    白的台布后边站着侍者,白衣服,黑帽子,白裤子上一条黑镶边

    白人的快乐,黑人的悲哀。非洲黑人吃人典礼的音乐,那大雷和小雷似的鼓声,一只大号角呜呀呜的,中间那片地板上,一排没落的斯拉夫公主们在跳着黑人的跸跶舞,一条条白的腿在黑缎裹着的身子下面弹着:——

    得得得——得达!

    又是黑和白的一堆!为什么在她们的胸前给镶上两块白的缎子,小腹那儿镶上一块白的缎子呢?跳着,斯拉夫的公主们;跳着,白的腿,白的胸脯儿和白的小腹;跳着,白的和黑的一堆白的和黑的一堆。全场的人全害了疟疾。疟疾的音乐啊,非洲的林莽里是有毒蚊子的。

    哈吧狗从扶梯那儿叫上来。玻璃门开啦,小姐在前面,绅士在后面。

    “你瞧,彭洛夫班的猎舞!”

    “真不错!”绅士说。

    舞客的对话:

    “瞧,胡均益!胡均益来了。”

    “站在门口的那个中年人吗?”

    “正是。”

    “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呢?”

    “黄黛茜吗!嗳,你这人怎么的!黄黛茜也不认识。”

    “黄黛茜那会不认识。这不是黄黛茜!”

    “怎么不是?谁说不是?我跟你赌!”

    “黄黛茜没这么年轻!这不是黄黛茜!”

    “怎么没这么年轻,她还不过三十岁左右吗!”

    “那边儿那个女的有三十岁吗?二十岁还不到——”

    “我不跟你争。我说是黄黛茜,你说不是,我跟你赌一瓶葡萄汁。你再仔细瞧瞧。”

    黄黛茜的脸正在笑着,在瑙玛希拉式的短发下面,眼只有了一只,眼角边有了好多皱纹,却巧妙地在黑眼皮和长眉尖中间隐没啦。她有一只高鼻子,把嘴旁的皱纹用阴影来遮了。可是那只眼里的憔悴味是即使笑也遮不了的。

    号角急促地吹着,半截白半截黑的斯拉夫公主们一个个的,从中间那片地板上,溜到白台布里边,一个个在穿晚礼服的男子中间溶化啦。一声小铜钹象玻璃盘子掉在地上似地,那最后一个斯拉夫公主便矮了半截,接着就不见了。

    一阵拍手,屋顶要会给炸破了似的。

    黄黛茜把哈吧狗儿往胡均益身上一扔,拍起手来,胡均益连忙把拍着的手接住了那只狗,哈哈地笑着。

    顾客的对说:

    “行,我跟你赌!我说那女的不是黄黛茜——嗳,慢着,我说黄黛茜没那么年轻,我说她已经快三十岁了。你说她是黄黛茜。你去问她,她要是没到二十五岁的话,那就不是黄黛茜,你输我一瓶葡萄汁。”

    “她要是过了二十五岁的话呢?”

    “我输你一瓶。”

    “行!说了不准翻悔,啊?”

    “还用说吗?快去!”

    黄黛茜和胡均益坐在白台布旁边,一个侍者正在她旁边用白手巾包着酒瓶把橙黄色的酒倒到高脚杯里。胡均益看着酒说:

    “酒那么红的嘴唇啊!你嘴里的酒是比酒还醉人的。”

    “顽皮!”

    “是一支歌谱里的句子呢。”

    哈,哈,哈!

    “对不起,请问你现在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

    黄黛茜回过脑袋来,却见顾客甲立在她后边儿。她不明白他是在跟谁讲话,只望着他。

    “我说,请问你今年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因为我和我的朋友在——”

    “什么话,你说?”

    “我问你今年是不是二十岁?还是——”

    黄黛茜觉得白天的那条蛇又咬住她的心了,猛的跳起来,啪,给了一个耳括子,马上把手缩回来,咬着嘴唇,把脑袋伏在桌上哭啦。

    胡均益站起来道:“你是什么意思?”

    顾客甲把左手掩着左面的腮帮儿:“对不起,请原谅我,我认错人了。”鞠了一个躬便走了。

    “别放在心里,黛茜。这疯子看错人咧。”

    “均益,我真的看着老了吗?”

    “那里?那里!在我的眼里你是永远年轻的!”

    黄黛茜猛的笑了起来:“在‘你’的眼里我是永远年轻的!哈哈,我是永远年轻的!”把杯子提了起来。“庆祝我的青春啊!”喝完了酒便靠胡均益肩上笑开啦。

    “黛茜,怎么啦?你怎么啦?黛茜!瞧,你疯了!你疯了!”一面按着哈吧狗的肚子,吱吱地叫着。

    “我才不疯呢!”猛的静了下来。过了回儿猛的又笑了起来,“我是永远年轻的——咱们乐一晚上吧。”便拉着胡均益跑到场里去了。

    留下了一只空台子。

    旁边台子上的人悄悄地说着:

    “这女的疯了不成!”

    “不是黄黛茜吗?”

    “正是她!究竟老了!”

    “和她在一块儿的那男的很象胡均益,我有一次朋友请客,在酒席上碰到过他的。”

    “可不正是他,金子大王胡均益。”

    “这几天外面不是谣传得很厉害,说他做金子蚀光了吗?”

    “我也听见人家这么说。可是,今儿我还瞧见他坐了那辆‘林肯’,陪了黄黛茜在公司里买了许多东西的——我想不见得一下子就蚀得光,他又不是第一天做金子。”

    玻璃门又开了,和笑声一同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子,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人叉着他的胳膊,一位很年轻的小姐摆着张焦急的脸,走到旁边儿,稍为在后边儿一点。那先进来的一个,瞧见了舞场经理的秃脑袋,一抬手用大手指在光头皮上划了一下:

    “光得可以!”

    便哈哈地捧着肚子笑得往后倒。

    大伙儿全回过脑袋来瞧他:

    礼服胸前的衬衫上有了一堆酒渍,一丝头发拖在脑门上,眼珠子象发寒热似的有点儿润湿,红了两片腮帮儿,胸襟那儿的小口袋里胡乱地塞着条麻纱手帕。

    “这小子喝多了酒咧!”

    “喝得那个模样儿!”

    秃脑袋上给划了一下的舞场经理跑过去帮着扶住他,一边问还有一个男子:“郑先生在那儿喝了酒的?”

    “在饭店里吗!喝得那个模样还硬要上这儿来。”忽然凑着他的耳朵道:“你瞧见林小姐到这儿来没有,那个林妮娜?”

    “在这里!”

    “跟谁一同来的?”

    这当儿,那边儿桌子上的一个女的跟桌上的男子说:“我们走吧?那醉鬼来了!”

    “你怕郑萍吗?”

    “不是怕他。喝醉了酒,给他侮辱了,划不来的。”

    “要出去,不是得打他前边儿过吗?”

    那女的便软着声音,说梦话似的道:“我们去吧!”

    男的把脑袋低着些,往前凑着些:“行,亲爱的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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