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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此来,还有一事相求。”笑声过后,李玄机又正经起来,看向傅衍晾在一旁的画,道:“素闻华王琴棋书画皆绝,此次芳华宴,不知华王可愿借出一副墨宝,以供观赏,结束后必完璧归赵。”
“孤尚未题字。”傅衍哪看不出来,李玄机这是在看到那副画以后才动的那份心思,但他也不明面上拆穿。
听闻‘题字’一词,叶沉急了,高声道:“不许写字!”这手还要不要了!
无奈地看向李玄机,好似在说:看,孤不能提字,这画你还是不要想了。
而李玄机却道:“无妨无妨,如此即可。”
话已至此,傅衍也不会给李玄机难堪,反正这样的画,他每年紫藤花开的时候都会画上一幅,也无甚所谓,给他便是。
“晾干后,孤会命人送去府上。”望向紫藤花时,傅衍总是会不经意流露出真实情感。
如此,李玄机也就安心了,他还特意叮嘱了句:“还劳烦华王盖上印信。”
“孤记得的话。”并没有肯定的应承下来。
傅衍写字作画素来不喜在上面添上自己的印信,只觉得那样破坏了整体美感,殊不知,他的名字,便是一道风骨。
“好了!”在他们交谈过程中,叶沉将傅衍的手重新处理好,拆下来的布条上沾满了暗红色血迹,“还有你的肩膀。”既然都来了,叶沉便寻思着,将傅衍身上的所有伤口再重新检查一遍。
“已经大好了。”没有顺从叶沉的意思,傅衍活动了一下肩膀,向其证明伤口无碍。
“闭嘴!不许动!”叶沉哪会相信傅衍的话,按住他开始了检查。
见二人没有话再与自己讲,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李玄机便站起来告辞离去。
“李太常。”刚走出去两三步路,就听傅衍悠悠启唇,“孤听闻,琅琊王氏,陈郡谢氏,现皆在长安,百年世家,当属王谢风流。”
“老夫明白。”停顿一下,李玄机并未转身,听完傅衍的说辞后摆了摆手,复又抬步离开了华王府。
第60章 长安芳华()
三日后,芳华宴。
傅衍本要独往,奈何叶沉在他换洗后又一次偷偷溜进了他的马车。
叶沉的原话是:“凭什么沈子瞻都能去我就不行了!我哪点比他差了?”
于是,傅衍只能无可奈何地带上了他同往。
银铃声由远及近,刚到宴会门口的几位少年皆是停下了脚步。绣有衍字的车幔拉开,轻狂的白衣身影跳出马车。
“这就是傅衍?”有人低声耳语,他们这些不入朝堂,又不屑像个姑娘般去围观傅衍出行的世家公子自然是没能见过傅衍的。
“也没多么的惊人,坊间传言果然是信不得的。”
随着一声:“小阿衍,你快出来。”他们适才明白自己搞错了对象。
马车内传出环佩交错之声,车帘被再度拉开,孱弱的烟青色身影在叶沉的搀扶下出了马车。
烟青色广袖暗纹直曲,素白色轻裘缓带,琳琅环佩,白玉绾丝,一身气度超凡,姿态慵懒看不出一丝锋芒,唯那一双不辨感情的眼眸,只需对上一眼,便能叫人心生寒畏。
这,便是大邺的傅郎公子,傅衍。
“这么巧,华王。”马蹄声渐近,一女子打马而来,笑容洒脱不羁。
恍惚间似看到了那个人长大后模样,嘴角被春风微微卷起,融入长安月色,化为一朝春意。
“巧,大皇女。”见到司禾下了马,傅衍收敛起稍纵即逝的浅淡笑意,垂了下眼眸便算是打了招呼。
“一起进去如何?”司禾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给周围驻足的人留下了极佳印象。
“好。”退开一步,向司禾做了一个‘先请’的手势。
司禾也不客气,行至他身侧,笑道:“走吧。”
“我看这门亲事妥。”路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啧啧称叹。
“莫在背后议论是非。”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路人回头看去,左右不过一十来岁的稚子。
“你凭什么教训我!”他好歹也比这小孩年长了六七岁,居然被这么小的孩子教训,这脸实在搁不住。
那孩子刚从马车上下来,理了理衣冠,端正好身姿,就在路人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抬步往芳华宴门内走去,经过路人身边时,淡淡道:“就凭,我进得去这芳华宴,而你,没资格。”
小小年纪张狂桀骜如斯!
恰值春日,宴会点缀以形形色色花木,繁茂满枝头,松竹挺立,于百花映衬下展现傲然风骨。又设有一处临湖回廊,摆放书画字帖,松墨暗香盈袖。
富贵中不失清雅,儒雅中未见孤高,谓可当‘芳华’二字。
此次宴会,李玄机并未设集中坐席,是故无主位次席之分,宾客置于宴会之内,便好似出游一般随意,无需过多拘束。
于是宾客们或三五成群坐于树下石桌旁煮茶闲谈,或二人对坐执子对弈,或十几人一道研究某话题,可谓热闹。
而傅衍所到之处,必是人群最密集之地,不论评价如何,以傅衍为代表的长安风流,才堪得上一个‘最’字。
第61章 年少张狂()
随意在宴会上闲逛,叶沉提出想去临湖回廊走走,左右也是无聊,傅衍便随他去了,只有他们二人,未与他人同行。
回廊呈九曲环形,共计四十九道拐角口,断续延绵,蔚为壮观。
琳琅满目的字画叫叶沉看花了眼,傅衍在一副字帖前驻足,字帖写的,是《诗三百》中的《淇奥》一篇。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叶沉也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将字帖上的诗句念了出来,后又看向傅衍道,“这不是你给沈子瞻那小子取字时念的那一句么?”
“正是。”清润的嗓音响起,来者恰是沈墨,向傅衍行了一礼,也站在他身旁观摩起这幅字来。
略一颔首,眼神依旧平静地看着字帖,慵懒道:“子瞻以为,这字如何?”
“字体太过锋芒毕露。”沈墨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幅字的最大特色,写出这样字帖的人,不适合朝堂。
“孤倒觉得,很好。”看着这字帖,傅衍好似见到了儿时的自己,猖狂,自傲,目中无人。
“王卿之?似乎没在长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目光移向左下角署名,沈墨思量了起来。
而傅衍和叶沉,早已经走向了另外的字画,沈墨便也不多做思虑,跟上傅衍脚步,他也已许久未曾同傅衍说过话了。
行至第五个拐角口,忽闻几道吵杂声音在争辩,而辩论的中心,恰是傅衍。
沈墨想走上去阻止他们,却被傅衍以眼神示意勿要妄动。
吵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人压根没有注意到在另一边的傅衍三人。
“华王祸害朝臣,以权谋私,工于心计,有什么好辩解的!”一和傅衍差不多年岁的少年朗声喊着,神情桀骜,丝毫不介意被人知道他在说傅衍坏话。
另一个行为拘谨的少年已是脸红脖子粗,一一列举起傅衍为大邺做的事情来:“若不是华王撑着,大邺江山岌岌可危!”
“呵,秦古,我可不是在同你讲他的贡献,我只是在讨论这个人的人品而已。”先前那少年不屑一笑,他并不否认那叫做秦古的少年之言。
“倒是和你有点相像。”傅衍的声音在争吵声中一点也不起眼,没人听到他同沈墨讲的这句话。
闻得傅衍此言,沈墨失笑摇头,他可不敢这般在人前说傅衍的不是。
“……”秦古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站在他对面的少年却是过去猛地揪住了他衣襟。
“杜祁你不要欺人太甚!”另一个紫衣少年窜了出来制止。
“云珩哥哥,你快来!”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僵局,紫衣少年依旧没有松开手。
而那杜祁也没有要屈服的意思,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只听那声音又道:“谢云珩!”带了几分责备,几许愤怒。
“知道了。”瞪了一眼杜祁,紫衣少年理好衣襟往声源处走去,遥遥望去,不过一个十岁小儿。
他的身旁,还有一直跟随在云国使臣边上的江蔚。
傅衍的眸光从江蔚身上飘过,再到谢云珩,最后停留在那十岁小儿身上。
第62章 江氏子蔚()
“阿衍,你喜欢那孩子?是挺机灵的。”叶沉顺着傅衍视线看去。
“有待磨练。”摇摇头并不承认叶沉的说法,那三个孩子里,唯有江蔚还值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