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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面三次问题,大多数人都明白了傅衍意思,再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孤最后问一遍,此地,可有宁王之人?”
“回华王,没有!”
“没有!”
……
满意点头,随手丢下长剑,傅衍转身正视傅怀玉,半垂的眼帘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他还是逐字逐句说道,“陛下也看到了,此次叛乱,与宁王无关。”
……
沉默许久,傅怀玉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回应道:“朕……知道了,谢皇叔提醒。”
好在傅怀玉还算聪慧,听完此言,自然也明白傅衍这么做是为了维护皇家威仪。
可手段未免太过狠厉,傅怀玉几时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第57章 藩王落幕()
傅衍本可以换一种方式,不需要当着傅怀玉的面杀人,更不需要亲手杀人。
但他没有选择柔和一点的方式。傅怀玉迟早会遇上比这更残忍的场面,现在这般都接受不了,以后又该如何?如此想着,傅衍便狠下了心。
未再多看傅怀玉一眼,了却心头一事的傅衍转身对沈墨低声道:“看好了。”
“是,公子。”因沈墨擅自带傅怀玉来这地方有错在先,是故他应声的时候将腰身往下弯了一点,没有注意到傅衍离去时憔悴的面容。
其实傅衍连站都站不稳了,但他在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下,凭意志坚强的走完了一路,回到之前与叶沉约好见面的地方,那里还有他的一千私兵驻守,以保证傅衍安危。
“傅衍你是傻吗!”一见到傅衍归来,叶沉就忍不住开骂了,在这长安城,敢如此和傅衍叫板的,也只有叶沉了。
“为什么要送上去!”站在制高点的叶沉看得清清楚楚,方才暗卫射出那一箭以保全傅衍,可傅衍居然还侧了一下身,将自己的左半边送到敌人的长刀之下。
“若不如此。”沙哑的语调,傅衍说话都是极其艰难,停顿了会儿才又反问道,“你以为,怀玉会这么容易放过孤?”
这场戏不是做给藩王看的,而是给傅怀玉看的,让他知晓,傅衍绝没有伙同藩王,堵上傅怀玉的嘴,让他没有办法再在此事上对傅衍下手脚。
只是傅衍本是想让傅怀玉看到伤口即可,没成想他竟亲自来了,让他亲眼见到这些,有利有弊吧。
长叹一口气,叶沉摇着头去搀扶傅衍,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傅衍身子已到达极限,随时都可能栽倒下去,可他还是倔强地凭借一己之力走回马车,身体没有一丝摇晃,每一步都极其稳重。
这是他的骄傲,是他的固执。
在擒获陈泽涣的当天,大理寺第四次奏响钟鼓,由傅怀玉亲自坐镇,审理大邺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藩王谋逆案。
先前陆南舟那些诬陷傅衍的话,傅怀玉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而最开始上奏说傅衍有通敌叛国之嫌的臣子,也纷纷重新递上自责书,说是受了陈泽涣胁迫,逼不得已,还请怀帝轻罚。
至此,除宁王薛达外,以陈泽涣为首的四位藩王皆落了个谋逆之罪,除官籍,收封地,诛九族!至于薛达,还是保持原先审判决议。
拥有实权的藩王尽数除去,没有引发大规模战争,消了天子的一块心病。
傅衍在卧榻上昏睡了三日,府中一切事宜全由叶沉管理,文武百官依次前来看望,一一遭拒。四国来使前来,别说傅衍,连叶沉的面都没见上。
据门口小斯通传,叶大神医说了:“免得再叫人诬陷了我们小阿衍去!”这是叶沉的原话,这气话,是说给傅怀玉听的。
这几天里,那些个上报傅衍有罪的官员,被一一以各种罪名,或除官,或判死。傅衍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背叛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是他此前交代好的事情,是故纵使人在昏睡之中,也不会妨碍事情的进展。
第58章 亲事重提()
傅熠逝世的第七日,傅衍终是走出了王府,以比几日前更加孱弱的姿态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站在傅怀玉身边,一如当初安葬朝帝时那般,看着傅熠入葬皇陵,只是这一次规模小上许多,傅熠终究只是一个藩王,怎可与皇帝相比,然此次,薛太后也去了,除了傅衍和傅怀玉,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来陪幼年帝君的。
下葬后,薛太后便在宫女簇拥下回了长乐宫,此间面容平静,不见喜怒伤悲。只是在转身的时候,身体稍稍摇晃了一下,便再无其他。
当晚,傅怀玉入睡后却忽而梦到了傅熠死时场景,梦到了那四个无辜士兵人头落地时模样,漫天血光,四处尽是鲜红,鲜血尽头,是薛太后决然离去的背影,以及傅衍那双漠然的眼睛。
他吓得睁开眼,却不敢大喊大叫,只瑟缩在宽大龙床的角落里,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脸埋在双腿之间,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皇叔,皇叔,皇叔……怀玉害怕,皇叔……”
回应他的,只有满室寂然。
………
藩王谋逆案告一段落,原国大皇女司禾与傅衍的亲事被再一次提上议程。
这门亲事,大邺没有一个人会同意,但他们不能如此直接的说出来,事态如何发展,还是要看傅衍。
居于事件中心的傅衍始终没个态度,不接受也不拒绝,可是把一干人急坏了。转眼四国来使在长安呆了也有半月余,可关于他们的消息是越来越少。
到最后,还是太叔淳最先提出,想在临走前一堵大邺文士风采,得怀帝批准后,由最德高望重的文臣李玄机在长安最阜胜之地举办了一个宴会,名曰芳华,取少年青春张扬之意。
此宴一方面是顺着太叔淳的意,彰显两国友好,另一方面,傅怀玉是存了招贤纳士的心思。
这一宴会不论出身,只言才华,凡有才能者皆能收到邀请。而身为长安风流的翘楚人物,傅衍首当其冲得到了邀请。
李玄机亲自来送帖子时,傅衍正坐在紫藤花架下,煮了一壶茶,搁了一副笔墨。淡烟升空,烟青色瘦弱身影弯腰作画,神色专注,眉眼里藏着缱绻温柔,时不时勾起的唇角,叫躲在四下里偷看的女婢们慌了神。
他画的,是一副山庙紫藤图,燃起香烟的庙堂后院里,紫藤花架上爬满新绿,一簇簇浓淡不一的紫色竞相绽放,紫藤花架下放了一本书,一块石头。
画中没有人,以一书一石代替,更显得春意柔和缠绵。
李玄机刚想走过去说句话,一阵风拂过眼前,白衣身影匆忙而至,伴随着数不尽的抱怨声:“傅衍!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听进?,你这手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这才第几天,你就敢拿笔?看看你这手!这是什么?血!看到没有!要不是我看院中婢女们都不见了,还发现不了你居然这么大胆!”
他说着,迅速拉傅衍坐下来给他换药,一遍又一遍的叹气,“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闲暇无事……”
傅衍刚开口,便又被叶沉的唠叨声打断:“养伤不是事?看书不是事?你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用手!听到没有?”
“孤知晓了。”失笑摇头。
第59章 王谢风流()
在叶沉埋头为傅衍重新上药包扎的当会儿,李玄机终是得了机会走过去:“年轻人讲话,老头子都插不上嘴咯。”
将请帖放在石桌上,却被叶沉推开:“别挡着!”
见此,李玄机也不怒,而是捋着胡须大笑。
“李太常,坐。”因手被叶沉控制着,傅衍只能用眼神邀请李玄机坐下。
“对此次设宴,华王你如何认为?”一坐下来,李玄机便直接切入主题,若不是有事找傅衍,他也不会亲自送帖子。
眸色一动,注视着被叶沉折腾的手,轻鄙道:“还能如何?他不过是想看看我大邺国力罢了,给他看便是,至于别的,孤在,也容不得他们造次。”
自顾自倒了杯热茶,李玄机抿了口茶慢悠悠道:“有华王这句话,老夫也就放心了,凡在长安城内的,老夫就都去下帖子了。”
抬眸与李玄机对视,辗而一笑:“有没有孤这句话,太常不都是会按自己心意行事么?”朝中以李玄机为代表的清流,可从不会顾及傅衍的话。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李玄机同傅衍打着马虎眼,就这么装傻充愣了过去。
“老夫此来,还有一事相求。”笑声过后,李玄机又正经起来,看向傅衍晾在一旁的画,道:“素闻华王琴棋书画皆绝,此次芳华宴,不知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