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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含糊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从未想过,甚至连那个血腥的画面也被他刻意埋藏了,只是见到雪兰的骨灰盒后,那场景瞬间冲脱桎梏,在脑海里前所未有的鲜明起来。
他从不信什么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
可就在他将偷偷拍的合照嵌入那个吊坠两个月后,便真与雪兰阴阳两隔了,这条链子正如奶奶断言的一样邪气,可他却将它缠在了手腕上。
最初缠上的那一瞬,他想的竟是:如果当真有彼岸花的存在,那么他和她一定还有相见的一日——哪怕是在地府!
施洛辰失神了,手劲渐渐放松,安柔微微缓和过来,又虚弱的补问了一句:“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爱过她?死寂的房间里,这突兀的一句如同晴空霹雳,瞬间将施洛辰从回忆里唤醒,倏地加重手劲,扼得她再也无法出声多嘴一句。
他冷笑的看着她濒死的痛苦表情,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当初乖乖的死了,我偶尔会想起你,可惜,你还死乞白赖的活着,这样也好,只要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早晚有一天,我能让你们安家欠我的,连本带利还给我!”
死亡的气息是这样的清晰深刻。
她见过施洛辰的叛逆、放纵、张扬骄傲,而今遇上他玉石俱焚的疯狂,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她想告诉他,掐死她,他也完了。
可她无法出声,意识渐渐抽离,恍惚明白,如果这样死掉,就再也没有回到他身边的可能了。
借尸还魂原本就是有悖自然规律的,如果让一切复归原位,或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洛辰,你疯了,快放手!”
陷入黑暗前,隐约听见一声凄厉、惶恐的呵斥,是个苍老陌生的嗓音,她不知是谁。
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老座钟的滴答声将安柔唤醒。
这是安柔住进施家后,寂寥深夜里,唯一打发清冷的响声。
本以为是在劫难逃,可还能劫后重生!
听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安柔自嘲的笑笑——后福什么的,与她绝缘。
夜色深沉,偌大的房间,只她床畔的壁灯散着寡淡的幽光。
深吸了口气,一阵呛咳后,安柔从床上坐起,施洛辰甩在她脸上那些照片已经被整理好,端正的扣放在床头柜上。
安柔伸手取来,一张张的翻看,上面的李恩妮最多照了个侧脸,却将安柔略透着嘲讽的表情收纳了个一清二楚。
安柔心知肚明,李恩妮的卖力表演是要留给施洛辰一个美好的念想,所以雇来的摄影师选择的角度绝对是最适合彰显李恩妮的‘被逼无奈’。
028我不会和安柔离婚的()
那个疏忽的摄影师将自己的身影映在了李恩妮身后的玻璃墙上,被安柔看的清清楚楚。
眼前这叠照片应该与李恩妮无关——李恩妮也不敢再来挑衅攥着自己把柄的安家。
更不会是施洛辰让人偷拍的,如果是施洛辰,绝不可能三天后才来找她算账。
安柔摸出床头柜抽屉里的打火机,起身下床,赤足走到通往浴室的廊道,廊道拐角处安放了个人高的古董花瓶,据说是施洛辰最喜欢的宝贝之一。
站在花瓶前,点燃照片,将火苗直窜的照片投入花瓶,安柔觉得这个奢侈的垃圾桶很好用——可以装很多废物。
既然嫁给了施洛辰,见不得她好的绝不可能只李恩妮一个,只是不知道这又是哪个别有居心的。
感觉又渴又饿,游魂似的光脚晃出房间觅食。
厨房在楼下,走廊的灯没闭,安柔一路通畅的向楼梯口走去。
从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里断续传出了交谈声,安柔心头一动,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
是白天叫停了施洛辰的那个苍老声音,此刻更显疲惫的说:“洛辰,你曾经信誓旦旦的和我保证过不会像你爸爸那么糊涂,为了个女人把命葬送了,既然这么讨厌她,她爸爸亲自登门来接她回去,你又何必拦着?我是喜欢柔柔,可她那心脏……这草率的婚事我原本就不赞同,是静萱宽慰我说柔柔不适合生养,未必代表我们施家断后,我才放下了芥蒂,可今天的事情实在叫我无法安心,这件婚事就算了吧,明天我就去跟安家交涉。”
安柔伸手捂住揪跳着的心口,老半天才等来施洛辰漫不经心的回话:“奶奶,我不会和安柔离婚的。”
他说身为施戴投资总裁的他,刚结婚就离,恐怕有损企业形象,离婚是必然的,但肯定不是现在。
施奶奶长叹一声,她说自己老了,年轻人的事情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所以,安柔还顶着施太太的名分继续住在施家的滨海别墅里。
施洛辰还说眼不见心不烦,虽没能把安柔掐死,但是解脱了自己,没人再逼着他回来恪守一个丈夫的本分,他乐得逍遥自在,结婚与否对他的私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走了一个李恩妮,又来了夜场小太妹、风骚老徐娘、刻板男人婆,甚至还有站街应招女,似乎只要是个女的,施洛辰就来者不拒。
安柔觉得施洛辰胆子很肥,这么饥不择食的穷折腾,都不怕得病的;但更叫安柔好奇的是,究竟哪位比她这个原配更专注于抓奸,看那相片的角度和清晰度,如此一目了然的将施洛辰的出轨过程呈现在她眼前,足可见跟踪者的专业性以及设备的先进程度。
每每接到这种照片,安柔皆是一笑而过,有时候连看都懒得看,直接点燃丢进施洛辰“高大上的垃圾桶”里。
但裴雄夫妇可没有安柔这么淡定,三番五次登门要将她带走,全被施奶奶打太极似的搪塞回去。
029只要能给洛辰生个孩子()
在安柔面前的施奶奶慈爱友善,对她呵护有加,和当年拿钱要求厉泰昌将雪兰送走的表现判若两人。
当然,施奶奶最初看安柔的目光中也是隐隐透着疏离,后来见安柔对施洛辰的刻意冷落不置一词,这才慢慢的卸了心防。
安柔的学识和从前的小公主自然不同,她最初很担心被施奶奶看出端倪,可没想到相处的久了,竟得到施奶奶赞不绝口的推崇,因为不管施奶奶说什么,她都能对答如流,包括企管的理论与实际操作。
二十天后,适逢施奶奶回国外复检的日子,她有些舍不得安柔,说要带安柔一起走,权当出去旅游散心,被安柔婉拒了。
离开前,施奶奶拉着安柔欲言又止,安柔含笑看着,并不追问,最后施奶奶只叹息一声,转身上了施洛辰派来的车。
事后,贵婶偷偷的告诉安柔,施奶奶常在她面前念叨:“洛辰是被他爸爸那件事刺激了才会变成这种性子,可柔柔和以前不同了,如果她的心脏没问题该多好,只要能给洛辰生个孩子,就算洛辰再对安家有意见,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慢慢平息的,自然就能看清现在的柔柔多么适合他。”
听了贵婶的转述,安柔顿觉酸涩,不因施洛辰到底能不能放弃对她的偏见,而是重生前后,她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理所应当的存在不会在意,可众人皆有,唯独自己没有,才会愈发的关注。
过去的八年里,雪兰时常会在半夜惊醒,当年那桩旧事梦魇般的缠着她,让她极没安全感。
那年雪兰只有十五岁,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又黑又瘦,看上去好像不足十三岁。
厉娜说雪兰是被厉家收养的弃婴,厉妈妈活着的时候,对雪兰还算不错的,五岁那年,厉妈妈死了,之后她就成了厉氏父女的小保姆。
十五岁那年,厉娜迷上了芭蕾舞,央求她爸厉泰昌让她去学芭蕾舞,说女孩子学芭蕾舞可以形体优美,气质优雅,那样将来就能钓到金龟婿,让厉泰昌过上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不过厉泰昌挣的钱连生活都难以维系,又觉得厉娜说得很对,就将主意打到了雪兰头上,瘦弱的雪兰为了能继续上学,课间兼了三份工,赚钱给厉娜缴芭蕾课的学费。
那晚雪兰在路边烧烤店刷盘子,一群混子样的少年走进了店里,雪兰去收拾碗筷的时候听见一个少年怪声怪调的说谁敢把个十四岁以下的妹妹玩,就是他们的老大,他们还会合伙出钱让他去睡市里最豪华的娱乐城——纸醉金迷才来的十八岁娇花。
那时雪兰以为这群少年在开玩笑,不曾想他们是玩真的,而那个被他们盯上的倒霉小妹妹就是她。
雪兰在他们眼里是个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