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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皇帝令不是诏令,是不需要经过中书草诏,门下审核,也不用宰相们签署的一种敕令,这类型于中旨,可在这个场合宣读出来,却又让人措手不及。
皇帝完全可以事后让中枢宰相们签署正式的诏令,长孙无忌可以拒绝,但李绩会同意吗?
“尚书左仆射于志宁加司空,授侍中。”
“尚书右仆射褚遂良加司徒,授中书令。”
又是连续两道诏令,让人眼缭乱。长孙无忌最重要的两个盟友,同是顾命大臣的于志宁和褚遂良,被移出了尚书省,分任中书和门下省的长官。
从一方面来说,因为当年太宗曾任过尚书令,此后大唐便不再将尚书令此职授人,就算是当年对长孙无忌,也不过是以知尚书省事的名义来管理。
尚书省过去的次官左右仆射,后来便一直成为尚书省实际上的主官,与中书、门下的主官倒是平级。
两人从仆射改任到中书与门下省任长官,倒还能说一句是晋升。
可他们都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李绩都主持朝政,并还知尚书省事了,现在又把左右仆射弄走,这是要把尚书省从他们手里拿走。
尚书省是负责行政的,权力巨大。
“兵部尚书郎韩瑗授黄门侍郎,加同中书门下三品。”
“吏部尚书来济授中书侍郎,加同中书门下三品。”
兵部尚书韩瑗、吏部尚书来济,这两人都是关陇集团的人,也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集团的,属于元老派。
二人原来担任的也是六部中最重要的吏部和兵部尚书之职,现在皇帝晋升二人,一个任门下省的副官黄门侍郎,一个任中书省的副官中书侍郎,尤其是都加同中书门下三品衔,让这两人也都位列宰相。
刚还打了一棒,现在又给两枣,长孙无忌不解。
“大唐皇帝令。”
“崔敦礼任兵部尚书,李义府任吏部尚书,参预朝政。”
长孙无忌暗吸一口气。
又是一刀狠的。
崔敦礼和李义府都不是他的人,过去二人担任的都是闲散之职,而这下皇帝却一下子提拔他们要职,分任两部尚书,尤其是还加了个参预朝政衔,这衔虽不如同中书门下三品,但其实也相当于宰相,能够进入中枢议事参政了。
长孙知道皇帝这是冲着他来的,因为这二人跟他都有过过节,所以过去被他打压,现在皇帝却让他们任要职,参预朝政了。
“杜正伦授黄门侍郎、许敬宗授门下侍郎,加同中书门下三品。”
褚遂良的眼神明厉起来。
皇帝好狠的手法。
杜正伦和许敬宗与崔敦礼、李义府一样,过去都是跟他们当权的元老派不和而被打压的,而现在皇帝却授他们要职,进入中枢拜相。
中书和门下省的主官是中书令和侍中,下面各有两个侍郎。
如今长孙无忌是知中书、门下省事,褚遂良是中书令、于志宁是侍中,下面又有韩瑗、杜正伦为黄门侍郎,来济、许敬宗为中书侍郎。
原来当权的元老派不但直接失去了对尚书省的控制,而且就算是中书门下二省,现在也插进来两个侍郎,这二人还都拜了相。
长孙无忌、李绩、褚遂良、于志宁、韩瑗、杜正伦、许敬宗、来济,八个同中书门下三品,还有崔敦礼和李义府两个参预朝政,这等于如今朝中有十个宰相了。
十个宰相,长孙无忌这边只有五个人,刚占一半。
长孙无忌心里暗叹可惜张行成、高季辅、柳释这三个宰相在去年先后病逝,他们都是关陇派的元老,资历老威望高。
他们的离去,让朝中一下子空出了好几个重要空缺。
“大唐皇帝令。”
“侍中宇文节授御史大夫,参知政事!”
又一个。
御史大夫虽不是三省之官,可主掌的御史台却极为重要,监察百官,弹劾不法。参加政事与参预朝政其实一个意思,这意味着原本被长孙无忌他们从侍中位置上赶下去的宇文节,不但成功的留了下来,还又担任了极重要的一个职位。
最关键的是,如今中枢十一个宰相了,他们这边却只占了五席,已经成为少数了。
甚至李绩还与他一样主持朝政,平起平坐。
变天了。
长孙无忌没有料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皇帝,居然一下子来了这样一招狠的,这一下打的他有点眼冒金星,措手不及。
他是真没有想到啊。
到底是谁给皇帝出谋划策,要不然,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现在还绝不敢跟他这样硬来。
是谁?
长孙无忌目光环视金殿,从李绩、宇文节、许敬宗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却无法确定。
是李绩,还是宇文节,又或者是其它人?
第149章 天灾
永徽五年的天似乎格外的反常。
朝堂上接二连三的巨变,先是房遗爱谋反案,牵连进去了一大群的宗室亲王、郡王、公主、驸马以及功臣,紧接马上就又了中枢巨变。
在皇帝的亲自关注下,中枢艰难的通过了皇帝的旨令,新一代的大唐王朝中枢宰相班子诞生,十一位宰相。
熟知朝堂的人都发现,过去是长孙无忌等人为首的托孤顾命大臣元老派当政,而如今却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朝堂变天,关中的天气也与往年极为异常。
眼看着都三月了,可自年后却没下过几场雨。
关中大旱无雨,溪河断流,旱情警报已经拉响,有经验的人都忧心忡忡的诉说着今年将会有一场大旱。
蓝溪。
源自秦岭的蓝溪也已经快要断流,原本足有十余丈宽的蓝溪,如今仅剩下溪床中间的一小股涓流。
土地龟裂,不少水井都已经打不出水了。
李家庄村前的那条护村水渠,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村前的那二亩鱼塘,到现在也没有积满水,水不但没比年初时多,反而更少了,如今只剩下池中心的那片地方,鱼塘蓄水面积缩水了三分之二。
一千头牛都已经买回来了。
蓝溪的合作社也建立了起来,玉濑公主的八百封户全都加入到了合作社里,各家都开开心心的登记领了牛回去。
但让大家开心不起来的是,虽然今年有了牛,可地里却没了少。
李逍抓起一把土,手一揉,就全碎成了尘土,手上一丝的手份都没有。
“这地今年是种不了水稻了,连麦子都不行,只能种点粟。”一个老庄稼把式叹气道。
这是蓝溪乡最好的土地,也是李逍的优质资产之一,位于蓝溪边上的河滩地,原本是不会缺水的,甚至可以直接引水灌溉,能够种植在关内少有价高的水稻,获得极高的收益。
但是今年这水田已经变成了旱地,一条条深深裂开的裂缝,就如同是一张干渴的大嘴。
旱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今年的春耕已经受到了严重影响。
虽然现在还没出现灾民,但今年春耕不了,夏季就没有收获,到时灾民是肯定的。
“蓝溪马上就会断流了。”
有经验的老汉忧心道,如此大旱,各地缺水,为了能够保证一点点的收成,蓝溪各段附近的百姓肯定都会开始截流溪水,拦坝堆堰。
上游的人拦水,下游的人肯定就要抢水。
到时抢水大战不可避免。
“每三五年就必有一场大旱,而每次大旱因为抢水争斗,都会引发村庄斗殴,甚至是宗族斗殴,每次都会死上好几条人命。”
老汉说,上一次大旱是在五年前,也就是太宗皇帝驾崩那一年。
那一年,蓝溪河附近的诸多村庄,就爆发了几十起抢水争斗,总共死了十几条人命,甚至因此事,当时的县令都因此被贬官。
乡里的气氛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蓝溪乡里处处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大家都在期盼着下雨,可稍有经验的人又都知道,短时间里是不太可能下雨了。
抢水大战不可避免,一触即发。
刚刚买了一千头牛,拉起了合作社,想要大干一场,却面临着这样一个情况,李逍也很无奈。
如果今年旱情严重,那么不但自家的上千亩地没收成,就是他替公主打理的那几万亩地都不会有收成。
这严重的打击到了李逍的积极性。
修水车、打井,这些措施对付些小旱还行,真正的大旱是管不了用的,水井会枯,溪流里也不会有水可取。
再耐旱的谷子,也不可能一点水不需要。
空间里已经选育了一批粟谷种子,但现在水都没有,播下去也不会有收获。
“再不下雨,就要错过季节了。”
错过了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