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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要有牌品,莫生气,继续打牌。”董先发话和稀泥。
“八条?”“胡了?”“烂帐?”“牌友?”云薇只觉着满脑子的疑惑好似浆糊一般。
捋了捋耳鬓的青丝后,云薇轻声自言自语道:“这四个人说话好奇怪,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呢?”
云薇闪亮的大眼睛扑扇了几下,忽然嘴角微微一笑:“嗯,有办法了。”……
“当当当”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三下。
“谁?”发话的人是子婴。
“是我,云薇。”
“什么事?”还是子婴在问话。
“我听说公子早起,忙着和几位大哥讨论军务,脸都没来得及洗。我这端来了一盆热水,请公子洗脸。”云薇强忍好奇,面带笑意,温柔地应对着。
“喔,行。进来吧。门没关。”
在得到进入的许可之后,云薇端着盛着热水的洗脸盆带着盈盈笑意走进了会议室。
当她走到四人近前,不禁目瞪口呆。会议室内的场景简直让她无法相信:
四人围坐的案几上摆满了大小整齐划一的物件,每个人的面前各有一个由那物件组成的“城墙”。
围坐在一圈的四人无不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眼前物件。居然没有一个抬头理会云薇。
在云薇记忆中十分豪爽的陆甲此刻手里正攥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物件,怨妇般地絮叨着:“你那二饼已经亮了,就代表打出来了。我就等着杠二饼的。你就放下吧。”
昨天大义凛然宣布成通海罪状的铁面无私执法都尉——蒙昊正红着脸同陆甲耍赖:“你少胡说。我不过是亮了一下二饼,又没打在案子上。没落案就不算打出来,这是公子定的规矩。这二饼不算,我说不算就是不算!”
而给云薇留下干脆利落印象的董先却并不理会蒙陆二人的争执,他的表情犹豫不定,边抓耳挠腮边嘟囔着:“咦?是打这个好,还是这个呢?要不,是这个?”
嘴巴被无比的惊讶撑到可以放进一个梨子的云薇,愣在当场。
呼了几口气之后,云薇才回过神来。她心中诧异不已:莫非这三个人中邪了?我看看公子去。
于是,她端着水盆走到背对她的子婴身旁。
当看到子婴的神态动作之后,极度震惊的云薇差点将手中的水盆甩了出去。
云薇看见此刻的子婴蓬头垢面,全无平日里光彩照人的俊俏公子模样。他的头发乱成了鸡窝样,发髻松散,几缕乱发放肆地搭在额,携插在发髻上的青玉簪摇摇欲坠。
坐在胡床上的他衣冠不整,右手大咧咧地将右腿抱在怀里。
只见子婴用左手随意地撩开面庞上的几捋头发后,从案几上整齐堆放的物件中扣出,闭着眼睛摸索着,同时口中念咒语般地念念有词:“五万!五万!”
忽然,子婴双目大睁,将那物件“砰”地一声猛拍在案几上。
随即,他推到自己面前的“城墙”,喜笑颜开地摊手向着其余三人,口中怪叫道:“五万!自摸!清一色一条龙!大杀三方!给钱!给钱!哈哈哈哈”!~!
..
第五十一章 双雄初会(上)
关东沛县,冬日里艳阳高照的早晨。、
沛县县衙,旌旗招展。
在萧何的劝谏下,前天刚刚收了一房新夫人的刘邦忍住美酒美色的诱惑,今天早早起来。
梳妆打扮完毕,一身华服的刘邦勉为其难地坐在县衙大堂之上。
今天如此煞有介事地准备,全是为了迎接一名贵客。
而刘邦本就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百无聊赖的他忍不住在县衙大堂的主席上仰躺着翘起了二郎腿,口中哼起了在卧房中挑逗新夫人的靡靡小调。
刘邦边哼小调,边在心中暗忖:不过是来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值得老萧这么慎重么?老子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自视高人一等的狗屁世家贵族。等会儿那厮来了,一旦有臭显摆的屁话,老子一定出招给他好看。
正在此时,刘邦忽然听得县衙外锣鼓喧天。
神色看起来很是激动的萧何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堂来,抱拳躬身向刘邦示意:“主公,项少将军马上就到。请您出门迎接。”
刘邦用鼻子愤愤地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缓步走下台阶。
萧何亦步亦趋地跟在刘邦身后。当他看见刘邦的腰带没有系正时,忙伸手替刘邦收拾起来。
刘邦见状,一把从萧何手中扯过腰带,脸上的神情很是不屑。
他晃着脑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去见个毛孩子嘛,至于这样么?”
萧何此刻的面容很是严肃,他边用手拂拭着刘邦官服上的褶皱,边道:“主公不可小视这来访的项羽。他可是江淮这一带,响当当的大人物项梁的亲侄子。还有传言说项羽其人臂力惊人,力能举鼎。”
“那又怎样,力气大罢了。我部将樊哙也有万夫不挡之勇,他敢抢我地盘,我就派樊哙去揍他。”刘邦说到樊哙,神色之中很是自得。
“我之所以建议主公如此重视项羽,不单是因为他勇武过人,更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他叔父项梁是我们南方反秦势力首领。近期以来,项梁的势力发展的很迅速,他们的地盘已经和我们搭上了界……”萧何很显然将项羽家世和项梁军的动向调查得一清二楚。
刘邦身躯一震,转身皱眉向萧何道:“难道项羽这次来是想探听虚实,为吞我们的地盘做准备?”
“但是老子手下的兄弟越来越多,地盘也越来越大。他项梁想一口吞下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刘邦不待萧何回答,就自言自语地宽慰起了自己。
“既然是项羽亲自来访,想必不应该是为了吞并我们。我感觉此次项羽前来是因为项梁本人对我们起了拉拢之意。”萧何面色深沉地盘算着。
“哦?那项梁究竟什么来头?我与他前后脚起兵反秦,他凭什么比我强?又凭什么想拉拢我?”刘邦的疑惑难解。
萧何点了点头,心道:主公终于问到关键处了。
“项梁祖上三代都是楚国重臣,他父亲项燕是楚国名将。当年大破李信手下20万秦军,一夜之间让秦军损失二十余名都尉的战绩就是出自项燕之手。”对历史素来精通的萧何,缓缓道出了项梁的身世。
“啊,原来项梁是项燕的儿子。这项燕我知道,当年秦始皇并吞六国,所向披靡,唯一吃的大亏就是这楚军大将项燕送上的。”刘邦的脸上呈现出赞赏的神色。
萧何道:“在项燕阵亡、楚国覆灭之后,项梁与侄子项羽隐姓埋名避居故乡下相。后来因为口角,项梁杀了一个当地很出名的地痞。为了避仇,项梁又举家迁往吴中。这项梁相貌堂堂、口才了得,又兼勇武过人、见识不凡,在吴中渐渐有了名气,当地贤士大夫都纷纷归附。据说吴中的大事如果没有他项梁放言首肯根本做不下去。”
听闻萧何的介绍,刘邦脸上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萧何看到刘邦的表情,心知刘邦已经对项梁其人起了重视之意。
萧何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项梁利用这种条件暗中招兵买马,训练子弟。在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揭竿而起之后不久,项梁项羽叔侄二人趁局势混乱,斩杀了会稽太守殷通响应。陈胜得知消息之后,出于拉拢的目的,特地任命项梁为张楚上柱国(作者按:上柱国,原楚国置,是统领军队最高将领的荣誉头衔),并加封项羽为偏将军以示恩宠。”
“那后来项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呢?陈胜那吝啬鬼,从来只送虚名不给实利。我不信项梁空顶着陈胜给的‘上柱国’的头衔,能做成什么大事。”刘邦的问话中满是对陈胜的不满。
萧何微微一笑,对刘邦的抱怨了然于胸。
“后来项梁就借着他亡父项燕的名号,扯旗反秦。这项梁生于武将世家,领兵打仗方面有很高的天赋。他谋有范曾,武有项羽。在趁着陈胜一意向西,无暇东顾的机会迅速在江淮之间崛起。眼下,项梁占有东海,泗水,九江会稽四郡大部,手下士兵有两万余人。其中以项羽亲率的江东子弟兵战力最为强悍。”
刘邦的眼中满是惊讶和羡慕。他摸着下巴,嘴中呢喃道:“两万人!四郡!”
萧何看着刘邦的表情,神色淡定地劝勉道:“主公有贵人之相,又兼志向远大。只要主公用心经营,潜心发展。区区四郡之地、两万士兵根本不是主公的最终的奋斗目标。”
刘邦听闻萧何的劝慰,心情大好,他哈哈一乐,拍了拍萧何的肩膀道:“知我者,萧何也。”
但刘邦又想到了点什么,脸上的微笑转瞬即逝:“既然我志不在此,有怎能屈居项梁之下,听他调度?”
萧何仿佛是要打定主意将刘邦彻底说服似地,在刘邦皱眉面露质疑之时,他从怀中迅速取出了一份丝帛。
当这卷丝帛被萧何徐徐打开之时,刘邦的表情从凝重化为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