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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了正身上的软铠,在董翳身旁端坐下来。
司马欣的脸上一脸地严肃,他抱拳向董翳道:“董兄,在这追赶周文的一路上,我想了一些事情。咱们作为同僚,又同时被朝廷派在章邯将军手下用命。我觉得有必要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好好谈谈。”
董翳神色一奇,道:“司马兄有话请明说。”
司马欣点了点头,道:“好!董兄,你觉得我们出关一路向东,什么对我们的威胁最大?”
董翳感觉司马欣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最大的威胁……眼下当然是周文。待消灭了周文之后,自然是叛军匪首陈胜、吴广。
但当董翳看见司马欣郑重其事的表情时,觉得这问题的答案,绝非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董翳开口说道:“我本想说是周文、陈胜和吴广。但看老兄你的表情,你问题的答案绝不是这三人。我听说你司马老哥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你看事比我看得远。你就给我说道说道。我董疯子是个粗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老哥,你有话就直说。”
司马欣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他很欣赏董翳的直率和坦诚。司马欣心道:找这人谈我心中的顾虑,商量对策,看来没错。我没有看走眼。
“周文的几十万大军被我军击溃,更兼一路尾随追杀,早已不是心腹大患;而匪首陈胜、吴广已经互相心生芥蒂,将这两人分而击溃,对我军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司马欣在一番分析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现在最担心的是朝廷。我认为朝廷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朝廷?”董翳把眼睛瞪得溜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不错!我想,在出咸阳之前,你也该知道朝廷分成了郎中令赵高和左丞相李斯两派势力。郎中令赵高权势熏天,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心生异志。在我们将周文军逐出函谷关后,他竟然不待皇帝下令,就擅自调用虎符命令章邯将军带兵继续东进……”
董翳疯是疯,但绝不是一个没头脑的武夫。他听司马欣这么一说,稍稍理出了一些头绪。
他带着求证的神情向司马欣问道:“你的意思是……赵高将章邯将军调走的目的是,准备在咸阳动手做大事?”
司马欣见董翳能有这样的见解,心中大为宽慰。
他点点头道:“不错。赵高此人奸诈无比,加上他在咸阳庞大无比的势力,他图谋大事的可能性很大。一旦他成了大事……为了铲除一向与他不对路的章邯将军,你说他会用什么手段?”
董翳想了一想,道:“我要是赵高,索性把函谷关一封,断绝后勤供应,让我军进退不得。”
司马欣的眼中发散出异样的神采:“置我军于死地,也就是置你我于死地……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董翳心中一颤,神色大变。他不顾身上的伤痛,翻身爬了起来,在司马欣面前坐定,颤声道:“难道要去劝章邯将军拥兵反秦,割据称王?”!~!
..
第五十章 边打边谈
扶苏城,暴雪之后的第二个大晴天。。
日上三竿,玄甲军军部内外寂静无声,一派庄重肃穆。
军部大门口,十余名体格壮硕、身穿棉衣、头戴棉帽——一副玄甲军特色打扮的的卫兵手执长戈如铁塔般矗立着。
奇冷无比的天气把这十几名壮汉的脸冻得通红,但他们坚毅的神情还是让路过的行人向这些红脸汉子送上了敬畏的目光。
“嘎吱——嘎吱——嘎吱”两名身着玄甲军特色军官服,一名身着秦军军官服饰的人由远而近,踏着积雪走到了大门处。
为首的侍卫长迅速辨认出了一行三人:玄甲军正副队长——陆甲、董先,振秦军执法都尉——蒙昊。
侍卫长一声喝令:“敬礼!”
“咔!”随着一声整齐划一的声音,十余名铁塔般的汉子将长戈换在左手靠在肩膀微微掂起,右手手掌向下平伸靠在左手手臂上,右手高度与胸口平齐。
而陆甲、董先、蒙昊三人每人拎着一只大小相当的红漆木盒,神色严肃地向左右两侧的卫兵们颔首示意之后,鱼贯从大门走入玄甲军军部。
三人径直走到玄甲军军部主会议室。
摆好胡床坐定之后,陆甲招来一名负责军部后勤的士兵问道:“公子起来了么?”
“公子昨晚睡的很晚,现在还未起来。”
陆甲皱了皱眉头,道:“速速请公子起来。就说我有重要军情禀告。是关于章邯的。”
“是!”士兵领命下去了。
不大会儿功夫,子婴兴冲冲地冲进了会议室。
眼神锐利的子婴瞅见了三人面前的木盒,他的眉毛跳了三跳,向陆甲道:“谎报消息是要吃军棍的!”
陆甲神色不变,应道:“谁说要谎报消息?边打边谈不行么?”
子婴神色一紧,道:“那好。那就边打边谈。”
“去,把我卧房里的黑色方木盒拿来,顺便把我那红色小木箱拿来。”子婴向陪侍在自己身旁的士兵嘱咐道。
“遵命!”
很快,士兵就把子婴吩咐的两件木盒取了过来。
挥退了士兵,关上房门之后,子婴神色大变。
“哎哟娘哎!这几天可憋坏我了。还愣着干什么?快!拼桌子!摆上!”子婴急切地吩咐道。
陆甲和董先闷哼一声,将会议室主席两侧的案几各搬一只,在房间正中拼在一起。
蒙昊也没闲着。他熟门熟路地从会议室壁橱里扯出了一张桌布。这桌布大小正合适,刚好将这两张案几盖得严丝合缝。
子婴咂了咂嘴,将黑木盒掀开,将里面的物件一股脑地倒在了桌布上,说道:“老规矩,摸方位。”
“我东!”
“我南!”
“我北!”
“我西!”
“不是吧,董先又是你上家?”陆甲眼睛瞪得溜圆,向子婴嘟囔着,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蒙昊忙帮腔说道:“对啊,董先摆明又要当定公子的大清炮手的!哦,对了,公子,“炮手”的意思我了解了。但‘大清’是什么意思,你上回还没讲明白啊!”
子婴愤愤然道:“那是我口误,是大秦炮手。打牌么,哪那么多废话。详情以后再说。还有啊,谁再敢说董先是炮手,我一定跟他死磕!”
董先向面面相觑的陆甲和蒙昊二人嘿嘿一乐,却不言语。
陆甲的黑脸拉得老长,他拍了拍自己的红木箱哀叹道:“这里的钱,看来今天又得做贡献了。”
蒙昊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红木箱摇得哗哗作响。他语带不甘地应和道:“是啊。早知道董先当公子上家,我还不如一早把这些私房钱捐出去给灾民呢。”
子婴脸上的表情相当地不满意:“别惆怅了。赢了的钱,我算在你们头上捐出去。开打!开打!有你们这么多废话,我至少少打了半圈!快点!谁再唧唧歪歪,军法论处!”……
得到子婴特别许可、除个别特殊敏感的房间不得进入之外,其余部分可随意参观的云薇此时恰好路过这沸反盈天的玄甲军军部主会议室。
瞅见四下无人,云薇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房内四人的声音云薇很熟悉,但这四人之间的对话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八条!”嗓门清脆的是董先。
“啊?八条?胡了!哈哈哈哈”发出这串爽朗笑声的是子婴。
“什么?董先又点炮了?你这职业炮手怎么不给我点两把呢!”憨憨的嗓门无疑是陆甲。
“是啊!老董,你太过分了啊。才两圈,你点三回炮了。你有点志气行不?当炮手很有面子么?”语调听起来似乎很稳重的是蒙昊。
随即传来的是一通云薇听来极其类似翻炒板栗的声音。
云薇自觉一头雾水,但强烈的好奇心支配着她继续听了下去。
“蒙大,你别恼。下一圈我给你点几把炮,让你爽爽如何?”从门内传出的子婴的话带着浓浓的调笑意味。
“那当然好。”蒙昊虎虎地应道。
“让你爽爽也行。不过有个条件:郑田欠你的那笔烂帐就一笔勾销吧?大家都是哥们,好兄弟讲义气。人家当上县丞不久,没什么积蓄,还得养家糊口呢……欠账一笔勾销,大家继续当牌友。你看如何?”子婴的口气很明显是连哄带蒙。
“没什么积蓄,他还敢来那么大番的?牌友可以继续当,但欠账必须还。做人要有信用。他郑田在牌局上收我钱的时候可从没手软过呢!”蒙昊的口气颇多不忿。
“好你个蒙大木头,认准了死理是吧?你不晓得找个合意的牌友有多难么?陆甲和董先马上就要动身去咸阳了。他们这一去就得两个多月。你吓得郑田不敢来,这牌可怎么个打法?”子婴的语调听起来很是不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公子说情都没用。还是那句话,牌可以打,钱必须还!”听得出来,蒙昊的倔脾气发作了。
“打牌要有牌品,莫生气,继续打牌。”董先发话和稀泥。
“八条?”“胡了?”“烂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