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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辽民不知有多少。
有一次更甚,一个旗人宫女和汉人私通,她严惩宫女,汉人男子却被凌迟处死,不过这还没完。
她下令,让驻守赫图阿拉的甲赖额真鄂托伊率领清兵,将那个庄子的所有男丁,不论老幼尽杀之,而后又将血淋淋的脑袋堆在宫外,说是要以此来震慑那些不如猪狗的辽民。
所以见到东果公主,这宫女虽然是旗人,但也打了一个寒噤,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嫩哲起身行礼后,诧异的问道:
“出了何事,竟让姐姐气极至此?”
“哼。”
东果公主冷哼一声,气哄哄的坐到方才嫩哲的位子上,什么也没说。
鄂托伊有些惭愧的说道:
“这事说起来都怪奴才,明军居然打到这里来了,外城已经失守。”说着,鄂托伊看了看嫩哲的眼色,连忙补充道:
“不过这股明军数量不多,只有四五千人,城内的八旗劲旅足有三千多人,城东还有一千的镶黄旗少勇营,守住内城绝对没问题!”
“砰!”东果公主拍案怒声道:
“鄂托伊,你身为兴京将军,不去带兵去守卫宫城,还在这里和我们这些女人妇孺待着干什么?”
鄂托伊吭哧瘪肚的憋闷半晌,还是低声的说道:
“回,回东果公主的话,这。。。这股明军不一般啊,攻势太猛,据外城的章京所说,他们忽然间就从各处冒出来,近乎全是铁甲青壮,一定是明军各部的精锐,早有预谋。。。。”
“别说了!”
东果公主震怒,满屋子的人全都惊恐的伏跪在地,只见她指着鼻子道:
“今夜,我将巴牙喇营半数都交给你。若是你还守不住城,鄂托伊,本宫可跟你说明白了,这宫里住着的可都是太祖皇帝的遗孀老幼,有一个出了什么事,你全族都要被我大清诛灭!!”
鄂托伊连连扣头,冷汗直冒道:
“公主放心,有巴牙喇营在手,小的一定将这部明军主将生擒,听候公主发落!”
“滚,本宫看见你就心烦!”
鄂托伊如蒙大赦,脑袋都要碰到地上,弓着身小步挪出宫外,出了宫外他这才松了口气,见到早就等在外面的众多章京统领,顿时出声吼道:
“都听见了,东果公主雷霆大怒,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这次若是有一个明军进了宫,怕你们、我的宗族都保不住!”
“奴才们明白!”
。。。。。。
喊杀声持续了一整日,直到深夜还在回荡。
这是汉人第一次杀到建奴老窝里,以前大家每个人都有亲人被鞑虏杀害,王争一日不封刀的命令,使得每名战兵都可以放开手脚来打这场复仇之战。
驻守外城的清兵有一千多人,多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突然杀死,所以登州营的伤亡很少。
到了深夜,宫里宫外的清兵好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全都迅速的增援过来。
登州营和清军围绕着城门,在一天内进行一次次的较近,你争我夺不下七八次,但就是没有哪一方能真正控制住。
清兵和登州营的兵士皆是悍不畏死,在城门和城墙上厮杀不止。
渐渐的,登州营的伤亡开始多起来,王争率领亲兵上阵,而清军,甚至将还没有操练完全的镶黄旗少勇全都顶了上来。
这也说明,这场战斗已经进入到最后阶段,两方都没有底牌可以打出去了。
董有银、高亮、黄阳三人带队冲锋,分别负责城门与东西城墙的进攻,登州营的将官人人当先。
他们都知道这次是背水一战,打不下来赫图阿拉,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将官的带头作用是最大的,登州营的每一名将官都是凭战功升上来的,并不是其他明军中的贪生怕死、尸位素餐之辈,个个都是血性的汉子,战斗中没有一个后退。
将官都是这样,其余的战兵自然是奋勇向前。
现在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阵战的比拼了,完全是两方在殊死搏斗,不是你砍死我,就是我弄死你。
清军的佐领章京们都知道,若是守不住城,他们宗族都将被皇太极处死。
当战斗的两方没有一方肯后退,都打着必须获胜的念头时,战斗的地方也就彻彻底底成了人间的修罗炼狱。
第一更送上
第二百一十九章:以五千悍卒,立不世之功
“鞑子在拖延时间,这么下去可不行。”
内城外,看着两方人马你来我往,不断有战士倒下,王争痛心疾首,疲惫的用刀柱在地上,大喘着气在想解决的方法。
一直这么下去,不仅登州营战兵伤亡惨重,更可能被鞑子援军包抄合围,这就成了绝境,必须用点什么法子尽快解决战斗!
“高亮!”
高亮正带着人在城门处和清兵砍杀,虽然环境嘈杂,但还是听见这熟悉的一声,立刻将指挥权交给自己的副将,转身跑了过来。
这时候的高亮,盔甲上、脸上都是黏稠血红的一片,不知道是鞑子的血还是自己的,他也是喘着气,连抱拳的动作都省了,张口道:
“将军,有什么吩咐?”
王争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咬牙道:“你带着人撤回来,记住,要将虎枪通通扔到地上,要慌慌张张的跑回来!”
听到这话,高亮惊愕住,问道:
“这是为何,将军,我们。。。”
不等他的话说完,王争扯着脖子吼起来:“这是军令!不能再拖了,咱们要尽快把赫图阿拉拿下!”
高亮点点头,不再犹豫,抱拳转身回去接令。
。。。。。。
“明军退了,明军要跑了!!”
忽然,城头上的一名镶黄旗清兵指着几个登州营兵士,大笑不已。
方才还是悍不畏死的他们仿佛瞬间换了个人,连手里的虎枪都不要了,转身便逃,打了这么久,明军终于还是开始表演他们最擅长的功夫。
没多久,更多的明军加入到逃跑者的行列中,城门处的明军渐渐少起来,就连城楼上的明军都越来越少,清军中响起欢呼。
看在他们眼里,这同往日的明军作风没有丝毫不同,他们溃败了,而且溃败的如出一辙,在大清勇士的面前,屁滚尿流的跑了!
“太好了,传令,追击明军,绝对不能让这些南蛮子跑了!!”甲赖额真鄂托伊兴奋的拍了拍大腿,这可是扭转战局,功过相抵的好机会。
至于东果公主只守城的命令,早就被他抛诸脑后去了,明军都溃败了,难道还能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不成,击败明军不久等同于守城吗。
明军溃败而自己堂堂的兴京将军却不敢追,要是传到皇太极的耳中,遭人嗤笑倒是轻的,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怕他这个兴京将军也做不成了。
清兵们没有想太多,纷纷饿狼扑食一般的冲出城门,有些清兵急于争抢功劳前程,居然从梯子上跳下城去追击。
若是此刻有一支雄鹰正巧翱翔而过,便能看见一身红衣的明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溃败,而黄色衣甲的清军开始转守为攻,气势正盛。
深夜中,清军冲到外城中后眼前就是一片漆黑,等到他们眼睛缓过来,能看见周围环境的时候,已经晚了。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登州营鸟铳队,这些养精蓄锐的鸟铳兵就为等待这一刻,任胡在阵前踱步,在清兵冲出来后,微微一抬手。
鸟铳兵们将手里的鸟铳齐刷刷的举起,熟练的引燃火绳,对准眼前成片的清兵。
鄂托伊步子一顿,心中有些犯嘀咕,但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太多,后续的镶黄旗清兵已经源源不断冲了出来。
他举起虎头刀,当先冲着吼道:
“镶黄旗的勇士们,明狗又摆出他们那些烧火棍,难道萨尔徐还没给他们长长记性吗!?”
“哈哈哈!”
萨尔徐之战,明军结阵用鸟铳火器攻击清军,却被清军一冲便溃,那貌似威力巨大的火器,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打死几个人,不是炸膛伤了自己人,就是没进入射程便乱放一气。
当时清军大部分都是马甲,死冲一点很快就冲散了明军貌似严谨的阵列,剩下的就是追着砍杀捞取前程了。
所以见到登州营鸟铳队的三段阵列,这些镶黄旗的步甲大部分都是哈哈大笑,步子上没有任何犹豫,挥舞着大刀,却是冲的更快更急了。
见到潮水一般冲上来的清兵仍能保持一动不动,这对鸟铳兵心理的考验很大,所幸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