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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你很喜欢凯珍对不对?”
婴儿纯洁地欢笑,始终不肯放开她的一缕头发。
她当然没有表情,也不可能有任何肢体动作,毕竟她只是一个被涂上精美漆料的木偶,与素描木偶人构造类似的精致木偶。
“木偶……对……我只是一个木偶……”
凯珍终于如梦初醒,却对眼前的景象感觉陌生。
怎么会突然出现两个人,眼前的这个姐姐究竟是谁……
对了……她是松岗,她的班长……
那个男生又是谁……
那个……男生……
男生……
待她的脑袋清醒时,她发现了那个男生也同样惊讶地注视着她。
与依帕奇几乎一模一样的男生,虽然发型不同,可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极尽类似。但与错把他当做依帕奇的景相比,她却可以一眼进行区分。
这个男生并不冰冷,至少在她眼里是如此。隐隐藏匿于心底的记忆与情意,仿佛在对上他双眼的刹那间便如海浪一般瞬间奔涌而出。
而晔汐亦然。
藏匿于相互的梦境之中,对方的脸却未能在梦中浮现,于是他们于人海之中不断寻找,于记忆之中不断搜寻。
忘记,被忘记,他们都互相承受着这种悲哀,无论是忘记的人还是被忘记的人都何尝不是受着一种隐晦的煎熬。
想到这里,凯珍竟然润湿了眼睛。
忽然,她的左眼,仿佛如水一般澄澈起来。心脏也骤然跳动起来,源源不断的血液在她的体内流动,头发瞬间出现了光泽,嘴唇也浮现了血色。
她是最精致的木偶,与人牵手便能获得短暂的生命。而如今,就如同八年前的情形一样。八年前,她从车祸现场的某个人身上掠夺了什么,然后便成为了一种跻身于生与死之间的存在,能短暂地行走、短暂地流泪、短暂地感觉疼痛。
可是遇见了明晔汐的今天,除了从依帕奇身上掠夺而来的义眼令眼腔有些干涩,其余的每一处,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开始不自主地沸腾起来。
她终于活了过来。
☆、together
6月22日,星期四。
“是你把松岗支走了吧,我看见你偷偷地给某个人发了简讯。”景的语气很不友好。
“是她的姥姥,雅子婆婆是一个灵媒,她不希望松岗被卷入奇怪的事情当中。”
“奇怪的事情?”景冷笑一声,对于明晔汐这个人,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晔汐的确给雅子传了简讯,不过并不是为了支走松岗,而是用来回复的。在遇见凯珍与景之前,雅子曾给晔汐发了一条讯息,他便是因为查看了那封简讯所以才落后了松岗一段路程。毕竟那封简讯的内容有些古怪,内容如下:
我看见了来自空间夹缝的列车行驶过来,便有预感你会与某些人相见,命运无法揣测,且跟着自己的心走,雅子。
他当时并不明白这份讯息的含义,直到遇见到了凯珍,他的记忆瞬间被命运的魔爪从内心深处挖掘出来。
获得生命的木偶,曾经陪伴过他与日华的木偶,如今竟来到这里与他相见……
这世界上古怪的东西有太多,空间夹缝、重叠现象、死亡集中年,复活的木偶,能看见异世界的眼睛……
他确信一切古怪皆有相通之处,复活的木偶与其他古怪之间必有联系,所以他推断凯珍与景至少了解其中一样的东西,或许是空间夹缝,或许是重叠现象。
而更加令她确信的是,他们与他和雅子婆婆一样,都是能触摸另一个世界的人类,与松岗、清水还有其他人不同。
“你们住在藤冈市哪一段呢?”晔汐问道。
“哪一段?”景的语气充满轻蔑与戏谑,“哪一段都不是好地方,那种被死亡紧紧包裹的地方……”
“景!”凯珍责怪景的语气太过生硬,可是也无可奈何,毕竟与死沾染的东西他一概不想接近。
景的表情十分阴郁,从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开始。
“学校里大概又死人了吧,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
就在松岗被雅子婆婆唤走之后不久,那辆遗弃了凯珍与景的火车却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路轨居然覆盖在了公路之上,火车也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虚幻。
在他们踏入的瞬间,火车又回到了“正轨”,两侧依旧是密密交织的树干枝杈,每隔一段距离便聚栖着上百只红眼的乌鸦。
凯珍与景下意识地坐在了第一个位子,想见识一下是否会有灵异事件再次发生,果真餐桌上出现了三份西式晚餐,外加一份杂志、两份报纸。
幽灵,依旧在窥视着他们。
晔汐与他们面对面坐下,耳边萦绕着细碎的嘈杂声,虽然声音很小却十分杂乱。脚步声、谈笑声、轻快的音乐之声还有餐车轱辘的滚动声……而右眼中骤然泛起了一片猩红,瞬间一切诡异的景象显现,伴随着斑驳的黑雾与闪烁的光影。
火车上坐满了人,服务生推着装满热巧克力的餐车,车厢里充满欢笑。一个拿着气球、穿着白色洋装、头系蝴蝶结的少女在车厢之中奔跑嬉闹。
明晔汐将右眼遮住,死掉的眼睛所能见到的必定是死掉的东西。果真,在遮住右眼的刹那间,眼前所有景象瞬间消失不见。
他畏惧这些诡异的灵体,于是一直默念着“消失,消失,”,很快这些异能的场景便真的消失不见了。
“这个火车……”
“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亏得你毫不犹豫地就上来了!”
景依旧没有好气,毕竟自己最珍视的妹妹居然将晔汐这个外人带上了来自他们世界的火车,而且为了将晔汐带上这里,凯珍甚至牵了他的手,而晔汐也没有半分礼让,甚至还下意识地握住了凯珍的手……
凯珍与晔汐初次相见的场景实在是鬼怪,晔汐这种高冷寡淡的人居然会主动触摸女生的头发,而凯珍却抚摸着晔汐的右眼,想要问些什么却似乎因为景在旁边儿没有说出口。
景在心里生着闷气,凯珍第一次有了连他也不能知晓的秘密,更为令他吃惊地是,虽然他正牵着她的手,可再也无法读懂她的任何心情,仿佛被拒之门外一样。
活在生与死夹缝中的人偶,触摸人类的手便能获得短暂的生命,却只有景能读懂她的心,那便是因为她允许景去了解她的心情,而如今,这种允许却被骤然关闭了。
景只觉得自己不再受凯珍的信任,是因为他亲切地称呼松岗为绘里惹了她吃醋,还是她找到了比他更适合去读懂她心理的人呢。
“这辆火车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那么你们与它是否来自同一个世界呢?”晔汐向景询问。
“算是吧,但这火车里的幽灵可不是。”
“幽灵?”晔汐惊诧,难不成就是他右眼所见的那些人影么,难不成景也能见到他所能见到的东西么。
“这辆车里似乎寄居着某个灵魂,之所以称之为灵魂,是因为他能随时出现、随时消失,而且,那个幽灵一直窥视着我们。”
“是么,看来我踏入了一个不该踏入的地方呢。”
“话说回来,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回答我。”景的表情十分严肃,在他身边的凯珍将头低了下去,眼皮也下垂着,似乎惧怕着下一个时刻的来临。
“什么?”
景酝酿着情绪。
“八年前,你有没有被卷入一场车祸?”
凯珍的情绪突然暴跳起来,晔汐也被景的骤然发问而惊出了一身冷汗。
“等等,景,不应该是先从晔汐两个字的来源问起吗?”
“凯珍,你先闭嘴。”景捂住凯珍的嘴,正视着晔汐,“晔汐同学,能不能请你回答我呢,你应该也有想知道的事情吧,我们来整合情报怎么样?”
晔汐的眼睛闪烁着微光,血腥的记忆再次充满他的大脑。
“八年前的车祸么……是我母亲的车祸。”
“日期是12月18日?”
“你怎么……”
“你的母亲叫窦日华,姑姑叫明水夕,都是在12月18日的车祸中去世的?”
“是……”
“那么你有没有在那辆车上?”景步步逼问,完全不给晔汐留喘息的机会,看见晔汐点头,他彻底慌乱了心神。“那么,你有没有在车祸现场中,见到了一个与你很像的小男孩?”
凯珍的思绪被打乱,不明白景这家伙,难道他打算在不阐述overlap的情况下便向晔汐询问这种诡异的事情吗?
晔汐思索了片刻。
“与其说像,倒不如说是另一个我混入了这个世界吧……”他觉得是时候与他们讨论有关重叠现象的事情了。
而凯珍与景却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