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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蒸蒸热气,一群人坐在“河边”泡脚。二人顺着扒开的洞口钻进去,地面上的木板十分平整,抬头粗略地扫视一眼,对面的墙面上赫然写着一个“汤”的字样。
穿着白色浴袍的老年人们泡着足浴,所有人的眼睛却都定格在他们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一家旅店……”
这时他们注意到身后的交织篱笆变成了旅店的盆景,恐怕在人类的眼中,他们是从盆景后面钻出来的吧。
“该死的火车……”景咒骂道。
凯珍扯着他的衣袖。
“好像有人过来了……”
有几个老伯伯朝他们走来却不敢走近,只是蹲在一旁好奇地观望着他们,就像是观望池塘里的鱼。
“怎么办,凯珍?”
“跑吧!”
“要跑吗?”
“不然怎么办。”
“那好,我数一二三,开溜!”
景拉着凯珍朝着店外跑去,提着旅行箱疯狂奔涌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中,嘴里不停咒骂着那该死的火车。
☆、reunion
6月22日,星期四,下午3点10分。
“太好了……终于跑到公路上了……”
“混蛋暗夜景,没有必要一直跑下去吧……”
“你这笨蛋懂什么……若是不跑……我们会一直被当做笨蛋的……”
凯珍与景坐在各自的行李箱上喘着粗气,在公车站牌旁边寻到了自动贩卖机,迫不及待地买了饮料来喝。
“这种地方居然有自动贩卖机……”
“管它呢,有的喝就行了。”
贩卖机仿佛插进了泥土之中,机身颇有一点歪斜,然而鲜艳包装的冷饮却依旧散发着十足的诱惑力,足以令被暑热折磨的他们垂涎欲滴。
景大口喝着冰镇红茶,瞬间感觉起死回生,如同游戏角色在指定地点加血一样,满血复活。
“该死的火车,害得我暗夜景如此狼狈!”
凯珍冷呵呵地笑,满脸尽是鄙夷。
“对对对,你暗夜景可是个大人物。”
凯珍对景发着牢骚,骤然狂奔了几里,如今全身酸痛,骨头只怕是要脱节一般。她气鼓鼓地吹动着黏在额前的几根刘海,只不过发丝被汗水润湿,丝毫也动弹不得。
景为凯珍撑起了遮阳伞,他知道她向来体质弱,只怕这家伙中了暑。忽然口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瞧,竟是松岗打来的电话。
“绘里么。”
绘里?凯珍心里嘀咕着,心里打起了小算珠。景是在6月13日,路易斯一家的葬礼之日前往藤冈市,然后6月19日才正式去学校报到,6月20日的早上便返回了舍尔希小镇。不到七天的时间,怎么便和电话里的女生如此热络……
绘里,听起来就是女生的名字。
景似乎察觉到凯珍微微的醋意,小心眼的妹妹不习惯他亲昵地称呼其他女生,因而调整了语气。
“是松岗班长吗?”
“恩……你应该回来了吧,和妹妹一起吗?”
“不久之前才到,我妹妹在我身边。”
“那就好,我来告诉你,明天学校停课,上课时间另行通知。”
“又要停课,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
松岗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不要想太多,可能有活动需要布置吧。”
“是么……啊对了,我妹妹初来乍到没有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能拜托你和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吗?”
“可以啊,我很愿意,只是今天不行。”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还……”景苦笑,毕竟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到藤冈市,今天注定是不行的了。“那么下次见喽……”
“等一下……诶……”松岗在电话另一边惊讶地大叫起来。
“班长,怎么了?”
“这里啦,这里,往右边看!”
景站起身来,只见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离他们越来越近,不断向他们挥手。
凯珍像只哈巴狗一样瘫软在行李箱上,被景拽着狂奔了几里,她现在满肚子的牢骚想要发作出来。
“精力真好呢,这个班长!”
凯珍正嘀咕着,松岗便一个刹车停在了他们面前,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松岗拍着景的肩膀,两人的性格很投,所以很快便成为了好朋友。亦或者说,景根本没有把性情爽朗的松岗当成女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迷路了……”景尴尬地笑着。
松岗这才注意到瘫软在地的凯珍,她梳着简单的盘发,生得一副端正善良的容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文静腼腆,她一见便喜欢。
“你是,凯珍同学?”
“是,你好!”
凯珍用礼貌的微笑回应着,对于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她的确有些应对不来。本以为松岗这种看起来伶俐大方的人会很清高,不料确是十分热情简单的大姐姐,初次见面便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令她颇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妹妹好文静,真可爱!”
景扯住松岗的后脖领,将她轻轻拉到自己的身边。
“她哪里和文静扯得上关系,根本是笨蛋一个!”
凯珍终于恼怒,上半身趴在旅行箱上,直挺挺地伸出一条腿,用脚跟狠狠地朝着他的脚面上凿了下去。景痛得倒退了两步,一个不留神便被身后的旅行箱绊倒在地。
“你们兄妹真有意思!”松岗在一旁笑个不停,一面朝着远方的人招手。“明同学,快过来!”
景的心里骤然绷紧,火速地爬起身来。
松岗口中的明同学可不就是他觉得可疑的明晔汐么,只是没想到晔汐竟然出现得这般快,着实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晔汐与依帕奇容貌相似的事情他还未来得及告诉凯珍,他本有千万次机会说出,可每次话到嘴边皆被他咽了回去。
他知道凯珍喜欢依帕奇,但依帕奇是她名义上的哥哥,辛多奶奶绝对不会同意……如今又杀出来了个明晔汐,不知凯珍是否会将感情转移到这个家伙身上,毕竟他的性格与容貌皆与依帕奇十分相似。
无论是明晔汐还是依帕奇,都是暗夜景十分讨厌的角色,他不舍得把最爱的凯珍交给他们。
“绘里,你说的明是晔汐同学吗?”他轻轻地向松岗询问道。
“是!”
凯珍用冰可乐给脸颊降温,被暑热熏蒸的她并未听见松岗与景的谈话,只是坐在箱子上发呆。
而景,每次想到明晔汐,心中都会不自觉地颤栗着,瞬间回忆起了雷凌的死,还有死后留下的“晔汐”二字。
不远处,身着白色衬衫、黑色牛仔的晔汐骑着一辆黑红相间的自行车,浑身带着极其清爽与寡淡的孤高,孤高中却不失柔情,似冷非冷,似暖不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淡淡的。
“明,快过来,安同学也在哦。”松岗朝他挥手。
晔汐在他们面前停下,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景的表情莫名严肃起来,注视着彻底瘫倒在地的妹妹,竟有了一丝不想唤醒她的念头。他不想让凯珍与晔汐相见,甚至害怕这一时刻的到来……他不知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念头,可猎鹰一般敏锐的直觉让他殚精竭虑,自己最爱的人终将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抢走。
“对了明,你还好吗?”
“恩……”
松岗爽朗地笑了起来。
“还真是个少爷呢,这么快便累了。”
“我认输了。”
“你应该很久没有骑过自行车了吧?”
“是的。”
“对了……”松岗将瘫软的凯珍扶起来,凯珍索性赖在了她的身上,一头栽在了她的胸上。“凯珍,快起来,不可以睡在路边的。”
松岗的衣领被凯珍的鼻尖勾住,领口逐渐扩大开来。晔汐正想回避目光,不料那个少女却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
松岗抚摸她的脸颊。
“凯珍,起来了。”
凯珍一脸茫然,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傻傻地盯着松岗的脸。许是被暑夏热昏了头,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方才的她似乎进入了一场遥远的梦,梦里是一间干净的房间,有洁白的墙壁,蓝紫色花卉的床单,原木色的婴儿床……
她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那女人有着柔软的卷发,雪白的肌肤。她注意到电风扇在无声地旋转着,窗帘时而轻舞时而静止,隐隐约约传来薰衣草的花香……
她被放入洁白的壁橱,看见女人抱着婴儿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婴儿说着如丝一般的柔和话语。而婴儿天真地笑着,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发……
“真好,你很喜欢凯珍对不对?”
婴儿纯洁地欢笑,始终不肯放开她的一缕头发。
她当然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