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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明白吗?一切都回不到咱们一直以来想要的那个样子了,俺来这边,并非兴师问罪,而是想告诉婶婶这个事实。无论爷爷他多么罪大恶极,但他对俺真是好的,俺一直以来都是视他为俺心中最为尊敬的那个人,同时,也是俺最为重要的亲人。如今俺这亲人被婶婶送去了衙门,估计日后都要老死在狱里,事实就是这是一道坎,无论你说啥,俺也是跨不过去了。”
“哥哥,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婧兰哽咽道,大滴大滴的泪珠自眼眶里掉落了出来,不多时便将那小脸染了了个透。
“所以,这车俺们就不坐了,麻烦姐姐和婶婶说一声,好意俺们领了,但是实在没法接受,对不住了。”
婧泽说道,而后拽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婧兰,快步朝前而去。
如槿站在原地,并没有去追,只是紧紧凝着那两抹小小身影的逐渐缩小,眼眸暗沉,深不见底。
*****
素珍站在墙角之下,而后将如槿和那婧泽之间所有的谈话全部收入耳廓,心中亦是一片沉郁,连呼吸都不甚顺畅。
虽然已经料到如此的结局,并且亦找了许多缘由安慰自己,以为不会再难过,然而当真正听到的时候,心中还是沉得几乎要凝滞。
“娘子,我没有完成任务,你莫要怪罪。”
如槿迈步走了进来,而后亦倚在墙根上,面目亦是一片死寂。
“不怪你,你没看出,我都没有力气去纠结这些了吗?”
素珍抬头望向天空,朵朵白云飘入她的视野,洁白无瑕,令她一时间竟无法移开视线。
“那孩子是少年心性,对这世上的事情要求过高,所以出现了如今这样的残缺,无法接受罢了。不过他倒是真诚直率,该说的昂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给了个结果,无论好坏,都是个了结了。”
如槿说道,言语间颇有些一语双关的意味,既涉及了与杜家的恩怨即将终结,亦涉及了与那杜家人缘分的告罄。方方面面,倒也是齐全了。
“嗯,你说得很对。”
素珍将视线放下来,径自投向那如槿,眼神灼灼发光:
“那我想问你一句,你与那徐管家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到完结的时候呢?正如你所说,凡事都该有个结果,无论好坏,不是吗?’
“娘子你……”
如槿神色惊诧,完全没想到素珍会突然间将矛头指向她,一下子便结舌不止,说不出话来。
第六百二十七章 陈述过往,槿闵二人的恩怨
“怎么,都如此表露在脸上,还不愿意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素珍将视线垂落到她那年轻而姣好的脸上,朱唇轻启,竟也是直言不讳。
“你也该知道,我并非是擅问之人,但是你对徐管家的排斥实在是太过明显,这段日子属于非常时期,再加上我之前对你们说过的那一番话,你敛了不少性子,亦为了这份大局做出不少牺牲,然而,我并不以为这能够长久,毕竟若真是那般,那也就太令你为难了。”
“娘子,我……”
如槿肩膀微微一颤,脸上的那份平和开始龟裂开来,但是她强行撑着,不让自己心中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艰辛。
“说说吧,说出来之后,若是必须为之,我会想法子对现今的这个状态进行一次调整。虽然你们之于我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但正是因为这份重要,我才不能让你们一直这么难捱着,明白吗?”
素珍继续说道,眼底笃定坚决,毫无转圜的余地,显然是一定要如槿给说法的。
如槿低下头,避开了那两道视线,一言不发。半晌,一抹低幽的话语进入素珍的耳廓,令她一直执拗地等着答复的心不由安定了下来。
“娘子,您可知道,我对您,主仆之情为次,孺慕之情才是真,我对您,是真真当做亲人来看待的,而且最亲的那一种,因为我总是有种感觉,那就是您,其实是我娘的化身。”
“这……”
素珍眼眸不由瞪得极大,嘴角不由溢出一抹笑意,但是硬生生地却被压了回去。
这如槿,真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她这番话,她该如何去接啊,稍不注意定然会冒犯了仙逝的人儿,而且还会占了她的便宜,那样可就真的不好了。
“王爷他派俺过来服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瑾字。因为您对木槿别有一番青睐,照顾您之人皆与此花有所渊源,光是想想就甚是旖旎。王爷当时就是如此之想,所以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素珍娓娓而来,眸子里竟悄悄浮现出一抹柔然,如水般细致。
“当初做暗卫之时,所有备选都要抛却自己的一切,等待王爷赐名,而后得以重生。但我却是最有反骨的那一个,硬是要自己的名字之中有一个瑾字,而我们这一批暗卫皆是如字辈,名字也就自然而定了。说起来,这真的算是大不敬的,但我却执着不悔,庆幸的是,我遇上了一位好主子,并未为难我就直接允了我。只因我说了一句,我娘喜欢木槿,且人人叫她瑾娘,我不想让她就这么孤单单地离开。
我自小和我娘相依为命,但生活得却并不拮据,相反却甚是富足。因为我娘是我那爹在墙外养的外室,而且很是受宠,只可惜出身寒微,实在没办法进那高门大院,而我也无法唤那人一声爹爹。我娘时常为此而愁,并且也不止一次做过努力,只可惜全都无疾而终。但说实话,我对此却是毫无感觉,毕竟有吃有喝,身边又有人疼着,为何要愁呢?在我看来就是自寻烦恼。
但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我八岁那一年,我那个爹爹出了事情,犯的罪名是通敌叛国,而检举他的人却是他的元妻以及娘家那一拨非同一般的势力。当时圣上刚刚在那场叛变之中稳固自己的力量,而那元妻的娘家则是拥护新帝的主要力量,结果可想而知。
就这样,我那个爹爹就如此见了阎王,而那元妻解决完自己那始终对他不冷不热的夫君,便来处置她如鲠在喉的鱼刺,也就是我们母女。
我和娘被迫开始逃亡,一路上颠簸曲折,苦难丛生。而我那娘亦是个身子娇弱的,不出半年便重病不起。临终前,她将我交给了一直陪着我们逃命的管家,务必求他给我口饱饭吃,不让我受到半分伤害,那人答应得好好的,也在我娘面前立下了重誓。
但是誓言,不过是一场虚妄。因为那个人,其实是元妻那边的人,之所以跟着她们母女,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主子可以了解她们的动向罢了,而后借机斩草除根。”
“他要杀你?”
素珍有些心惊胆战,而后沉声问道。
“嗯。”
如槿点点头,而后眉目间漾起一抹痛楚,眼眸不经意地闭上。
“安葬好娘亲之后,他亲自带我进了他那主子的圈套,在我被黑衣人包围的时候果断离去,任我在恐惧中肆意挣扎,疯狂叫他的名字。因为那时候,我将他看作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他头也不回,真的就这么一去不复返。若不是王爷途经而过,只怕我定然命丧黄泉。”
她说完后,连呼吸都不由凝滞,面色惨如白纸,嘴唇止不住地打着抖,却硬是挤出一抹弧度:
“娘子,这个人是谁,想必你已经清清楚楚了吧。我是个粗人,尽管学了那么多年敛藏心性,却始终无法融会贯通,尤其是对他,始终无法做到平和。娘子,对不住,我终究还是让您失望了。”
说罢,便低下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浑身紧绷不止。
素珍见状,便走过去,伸出手去环保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想不到你和徐管家竟还有如此一段渊源,这阿墨也真是的,也不考虑一番就将人派过来,真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了。”
“……”
如槿抖颤得厉害,只是紧紧地攥住素珍的衣袖,急促地呼吸着,半晌,才开口道,语气间脆弱无依:
“娘子,我不愿意离开你,因为我始终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慰藉,让我可以在能够保护人的年纪守护住与自己娘亲相关的事物或者人。但若是真的和他长期共处于一个屋檐下,我真的会发疯,甚至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与其那样让您失望,那我宁可离开,走的远远的,至少不会将这一切搞砸。”
第六百二十八章
“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