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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俺想知道真正的真相。刚刚俺娘说在里面她们三人又见到了俺那奶奶,而且这回格外可怖,直到现在俺娘的神智都没有恢复完全,一直在屋子里哭,俺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所以呢?你想替你娘讨个公道?”
素珍微微一笑,而后注视着他,神色似是而非。
“若你真的是如此想的,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只要是婶婶能办到的,婶婶都会去做。”
“真的是您?刚刚那一切都是假的?还有昨个晚上,是不是也是这样?真的都是您一手策划的?”
婧泽瞪大眼睛,而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面容淡然的女子,心中的怒火已经开始沸腾:
“您当真如此算计俺们?是不是当初俺们兄妹也是您利用的对象?您一早就想着如何整垮杜家?整垮俺们这一家子,将之前的所有屈辱全部一并奉还?是不是这样?”
是不是,俺们这一颗心,也是您不屑一顾的,不然您又怎么会让俺们经历那样的惊魂之夜,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呢?
是,没错,您身上的冤枉自此之后一洗而净,而他们呢?自此之后再无翻身之日。
俺相信您并非都是为自己,绝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乐天,为了他的前程,为了他的未来,可是他们该如何是好?顶着这样的屈辱的头衔,日后还如何立足?如何做人?
婶婶,杜家的确对你不起,可以您如此为之,又何尝对得起俺们?
“不是。”
素珍看着婧泽那满是愤恨的目光,神色一片坦然,但是一颗心沉入了谷底,暗淡随之而生。
她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任何事情皆是有好有坏,既然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就注定要失去一部分对等的,来交换获得平衡。
在这起事件中,她最怕伤害的就是这对兄妹。亦想过补救的措施,但是皆无法实现。
这着实让她伤透脑筋,但是她也不是全能达人,何事都能解决得极好。她也有软肋,也有过不去的坎,因为她也是个人。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来想那些问题,你们也可以看到我****的忙碌,若是一直执着于过去,只怕我就真的要精疲力尽了。”
素珍望着婧泽的眼睛,望进他的眼眸深处,一字一顿,声色清晰:
“但是你的爷爷和大伯娘一直对我紧抓不放,事实正如你们今日看到和听到的,毫无掺假,就是如此丑陋如斯。我从不惹事,但并不代表我可以一忍再忍,若不是到达一定的极端,一切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您……”
婧泽犹自心里不痛快,胸口的位置仿若针扎似的疼。他想反驳,却发现素珍根本没有给他反驳的余地,于是嘴巴张了张,又重新合了起来。
“然而,有一点我是必须要告诉你们的。之于你们这两兄妹,我是心存愧疚的。毕竟此事终究连累了你们,对此我只能予以抱歉。日后,你们若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对我说,只要是婶婶能办到的,定帮你们去办,无论是什么方面都可以。但是你们从此以后和我成为路人,甚至始终对我有所怨怼,我亦无可奈何,毕竟这都是你们的选择。好了,多说无益,一切还得靠你们自去想,眼下还是给你们的奶奶送葬要紧,这时辰也误了太久了,估计老太太也想显显灵,催促一下你们呢。”
素珍说罢,而后转头对如槿说道:
“如槿,且送他们回去吧。”
吩咐完,便转身朝院落而去。
“婶婶,您别生气,兰儿还有话想对您说……”
婧兰的眼眶微微发热,看着素珍的声音不由哽咽出声。但正当她迈开步子准备去追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令她生生踉跄了一步。
“走了。”
婧泽对她说道,语气格外生硬,面容别扭不已。
“俺不走,俺还没和婶婶把话说完,这一切都要怪哥哥你!”
婧兰呜咽着,想要甩开那只手,却根本无法随了自个的心思。
“你还讲什么讲!无论如何,都是回不去了,你难道想要因为你肚子里那番话,而错过让奶奶的最后一面吗?”
婧泽说道,眉头蹙得极紧,喉头之间也是一阵发颤。
“俺……”
婧兰一怔,眼眶更加红了。但是这回却没有推开婧泽的手,呜呜咽咽地随他而去。
“来,上车吧。”
如槿见他们走过来,而后招呼他们上车。虽然满心的不欢喜,但毕竟是娘子下派的任务,怎么也得完成。
“不了,俺们自己走回去就好。”
婧泽路过马车,头也没回,就这么甩下一句话,便拽着哭哭啼啼的婧兰朝前而去。
“嘿,你们这俩小鬼!赶快回来!”
如槿有些炸毛,对他们大吼道。
“你们还真当自己如何了!要不是娘子让我送,我才不送呢!”
第六百二十六章少年真性情,一切都有个结果
“不必如此勉强,不然最后你和俺的都不会舒服。”
婧泽接口道,而后拽着婧兰回过身子,突然间看向如槿:
“人生在世,勉强之事做得实在不少,若是有机会可以少做一件,且少做一件吧。反正俺从此以后便准备如此做了。”
“呵,你这小鬼头还挺文邹邹,年纪不大,竟然还感叹起人生来了。”
如槿微微一怔,而后便开口道,语气里则带着一抹揶揄:
“勉强之事?你现在是否再告诉俺娘子如此待你,是让你不舒服的了?果然男子的成熟时间要晚得多,别看你是哥哥,你还不如你妹妹懂事呢。”
“你说什么?凭什么如此说俺,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未成熟起来的少年通常都是忌讳旁人说自己幼稚的,眼下这如槿无疑是戳中了这这婧泽的软肋,登时便换来了他的暴走。
“凭什么?就凭你现在说出这三个字,你就是如此。”
如槿双手环胸,一双眼睛锐利地看向他,红唇中吐露句句实言:
“你的难处,我自然可以理解,毕竟这杜家虽不算什么大户,却也曾是清白之家,加之有个做秀才的老爷子家主,这样的家境虽不不会令你****承受那些阿谀奉承,却又可以令你在同龄之间微微扬起头颅。
可是如今,这一切全都已经成为过去,杜家不再是你可以拿出手的资本,反而是你最拿不出手的,而那杜老爷子此事一出,只怕接下来的日子都无法翻身,给你的未来无疑蒙上了阴影。而你妹妹,只怕之后的婚事会成为极其棘手的问题,所以你为此心情不好,我都可以予以理解。”
“哼。”
杜婧泽冷冷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句,眉目间却微微闪烁。
婧兰离他最近,听到他冷哼便回头看他,而后便心中一惊,急忙反手握住他的手背,眼底一片黯然。
她那从小到大都不曾流泪的哥哥,无论受了多么大的委屈都反复强调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哥哥,如今眼眶里竟蓄满了泪水,马上就要决堤而出,足见他的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哥哥一直都是爷爷重点栽培的对象,而且在读书上也甚是下功夫,将来参加科举是必然。可是如今这场变革,对他那一直坚信的目标是个不小的打击,只怕日后坎坷自是不断,希望也会被慢慢磨得光亮尽无。
可是,正如这瑾姐姐所说的,一切木已成舟,何必再纠缠不放?最终仍然无法改变结果,还令彼此都不开心,何必如此呢?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理解,那俺也就不必再重复这些,以免你再说俺幼稚。”
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被少年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待他再次抬起头来,面容亦带着一抹倔强,单薄的身躯硬是挺得挺直。
“俺知道你接下来会说什么,但俺现在实在是听不进去,索性你也就不必再费口舌了,不然最终你我也是不欢而散。”
婧泽看向如槿,声音清脆:
“俺知道,谁都有谁的难处。俺也相信,婶婶她亦有难以言说的苦衷,若是有第二个选择,她定也不会如此选择。所以俺心中并没有多少的恨,其实更多的,则是无力改变现状的难过罢了。俺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将婶婶一直以来所受的苦楚全都看在眼里。俺那爷爷奶奶以及大伯家的所作所为,换来如今的下场,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所以在这一点上,俺无话可说。
然而你明白吗?一切都回不到咱们一直以来想要的那个样子了,俺来这边,并非兴师问罪,而是想告诉婶婶这个事实。无论爷爷他多么罪大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