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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夫人摆着手往饭厅去:
“不叫不叫,身子好着呢,没毛病还喊大夫过来,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别想这些了,去看看厨房的春卷儿好了没,多炸一会儿,里头的肉多点,再弄一碟子酱醋来。”
随着余氏这一声吩咐,桂嬷嬷只得领命,往厨房去。亲自端了厨房刚刚炸好的春卷儿走在廊上,桂嬷嬷低头看着热气腾腾,黄橙橙,却明显油滋滋的春卷,耳中不断响起世子夫人顾青竹早上在亭子里说的那番话,心里头真叫有点七上八下起来。
廊下突然吹来一阵风,院子里的花草都为之颤动,天光竟然就此黯淡下来,桂嬷嬷走到边上看了看,旁边扫地的婆子说道:
“啊哟,看着像是要下大雨,嬷嬷可有什么在外头没收?”
桂嬷嬷想了想回道:“今儿早上晒了床被子在后院儿,不过小翠应该回收的,你们院子里的活儿赶紧的收拾好,别淋着雨了。”
“哎,知道了。”扫地的婆子们应声。
院子里狂风大作起来,看着这场雨下下来应该不会小,前些天侯夫人来与老夫人说道过,今年汛潮来的早,有些庄子里受了潮,看着天光,只怕今年的梅雨天数不会少了。熬过了这段日子,就该是夏天了。老夫人每年夏天都会到西山的庄子里去避暑,今年也不知会不会去。
桂嬷嬷带着这些疑问,带着拎食盒的丫鬟们,往饭厅去。
第155章
狂风暴雨的夜晚,顾青竹回房后; 看见祁暄站在窗户前; 窗户大大的打开,风全都灌进了房间。
祁暄对顾青竹招手; 顾青竹过去,两人对着外面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窗外看着; 祁暄拧眉道:
“这回的雨你还记得吗?”
顾青竹不明白什么意思:“记得什么?”
“就是那场雨啊,断断续续,足足下了一个月,周边山体滑坡,好些个村庄都被困; 雨停了以后; 又发生了一回瘟疫; 京城里人心惶惶。”
祁暄的话让顾青竹回想起一些当时的情景; 她那时应该还没有嫁给祁暄,确实有那么一回连下一个月的暴雨,但具体什么时候; 顾青竹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一个月还挺艰难的; 不过她在顾家的闺房是二层小楼,院子里进水什么的; 也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过却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是那场雨吗?”顾青竹问。
祁暄点头:“应该是吧。我记得挺清楚; 当时还随父亲去城外监管通渠来着; 好几天衣服都没干过。”
“若真是那场雨的话,京城怕是要有不少人遭难了。要是我能早点想起来就好了,还能提前做些准备。”
祁暄站在窗前感慨,顾青竹见他这样,想了想后,说道:“尽力做些事情吧。城外村落被困,这些我们帮不了忙,不过,多准备些粮食到城外施舍给一些被困村民应该还是可以办到的,至于瘟疫,其实只要一开始防住了源头,瘟疫没那么可怕。你记得有一年夏天,漠北军营里也发生过一回小范围的瘟疫扩散,那时候我师父找了源头,最终给遏制住了。”
提起那事儿,祁暄是记得的,当初他为主帅,为了营中的瘟疫事件,好几宿都没睡,军营医所里的大夫们更是不敢合眼,但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我怎能忘记。”祁暄幽幽一叹。
“仁恩堂里的备用药不少,我明日再让昀生他们去其他药铺里的药多买些回来,最好用不到吧,若真有瘟疫发生,我便让人去施药。”
顾青竹见识过沙场残酷,所以对人命很是珍惜,只想着尽自己一份力量,若是因此能多挽回几条性命,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成。我明儿多派几个人给你,咱们既然比旁人多活一世,便是要尽力减少这样的天灾伤亡,方能感谢老天爷对我们的厚爱。”
祁暄伸手拥住顾青竹的肩膀,深深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老天爷开恩的话,他和青竹又怎会有机会并肩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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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下了一整夜,顾青竹第二天一早便起来,让红渠去马房套马车,她要赶去仁恩堂。祁暄更是天没亮就出门了,说是要去码头看看,准备在通往京城的各条路上设置一些防洪防汛的障碍,能抵挡一时便抵挡一时,村庄困住的时日少一日,那活下来的村民便多一些。
红渠不理解,将伞收回马车,对顾青竹问:
“夫人,这么大雨,何必出门呢,下雨天也没什么人看病啊。”
顾青竹掀开车帘子往外看,稍稍探头看在他们行驶的路面上,京城的排水系统还算可以,就算下一天一夜的雨,也不见道路泥泞积水,可就算排水系统再好,连着下一个月的雨,也会淹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祁暄派了一队二十人给顾青竹安排。
到了仁恩堂以后,顾青竹便对那二十人分别安排了任务,每两人一组一车,便是辗转城中各个商铺里去买粮食和药材,京城中不会缺乏物资,但是就怕事到临头,有些商户鬼迷心窍,将百姓们急需的东西,全都坐地起价,价高者得,一般百姓买不到东西,一家子就得挨饿。
顾青竹将单子列出来之后,仁恩堂里的人都震惊了,红渠咋舌不已,将顾青竹拉到一旁小声提醒:
“夫人,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很多很多钱。”
“我知道。我身边只有几万两,祁暄给了十万两,若是还不够的话,便去城中的铺子里收,让他们将今年上半年的帐全都结出来,若是还不够用,我便开嫁妆,从嫁妆里面拿吧。”
顾青竹当然知道,若是想做这件事的话,不说她会散尽家财,至少会元气大伤,资产缩水六七成,毕竟城中到底有多少人受灾,她还不知道,所以没法估量最终要用的数额,只能尽量多准备一些,钱财乃身外之物,她不愿被人侵占,自然要想尽办法夺回来,但若是人命和钱放在一起,顾青竹愿意救人,钱财没了还能赚,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红渠还想说什么,被顾青竹推到了旁边:
“全都看清楚了吗?按照单子上的数量,尽可能去凑,若是钱不够,尽管让那些掌柜来仁恩堂里拿钱,至于那些药材,就交给昀生和良甫负责了,别管价格,尽量多买。这场雨的时间,我看不会短,暴雨过后便是高温,便很容易滋生瘟疫,若真爆发瘟疫,全京城都要遭殃。”
昀生和良甫对看一眼,昀生说道:
“先生,这雨才下了一夜,你就这般紧张,估摸着下午或者明天就该停了吧。咱们买那么多药和粮食回来,若是天放晴了,东西可都要废了,不是把钱白白的砸进去吗?”
顾青竹没法跟他们解释太多,只催促着他们出门:
“这些你们就别管了。若真天放晴了,东西世子会替我们处理的。”
关键时刻,还是得把祁暄拖出来说话,红渠和昀生他们对祁暄还是有些惧怕的,听顾青竹这样说,互相看了两眼之后,便穿上蓑衣,跳上了备在门外的马车。
从仁恩堂,一大早上几十辆马车出动,简直在朱雀街上排出了长龙,人们在店铺里待着,都不知道仁恩堂到底想干什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祁暄将巡防营的人调到了各大山路上设置障碍,忙的连家都不能回,云氏将顾青竹喊了去问话,顾青竹去的时候,她正站在廊下,对顾青竹问:
“听说你们两个,这两天在城里大肆出手,你几乎把城里的粮食和药铺都买光了?暄儿又领着巡防营在城外忙活,你们到底在什么?”云氏管着家,这些府外的事情,自然有人向她禀报。
顾青竹敛下目光,思虑一番后,回道:
“祁暄说,这场雨会下很久很久,让我早作准备,我也不知是为什么。母亲还是当面问他吧。”
顾青竹没法说真话,也没法说是自己要买的,干脆把一切推到祁暄身上,云氏要问的问题,让祁暄回答去,不管说对说错,他们母子间都没关系。
“这事儿闹的。你怎么也由着他胡闹呢。”平白无故整出这么大动静来,侯爷离京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低调再低调,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祁家行事高调了。
云氏急的负手在廊下踱步转圈,看她这表情,定然在问顾青竹之前已经问过祁暄了,正因为没有从祁暄那里得到准确答案,才会想回来问顾青竹的。
谁知道顾青竹也是个‘糊涂’的,云氏能不着急嘛。
云氏焦急不已,脑中想着侯爷回来她该如何交代,若真给这两个孩子闹出点什么事情,该怎么办。顾青竹见她这般,无奈一叹,说道:
“母亲不必担心,祁暄不是那等胡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