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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二人望着如同泻在地面上的水银的月光,久久无言。
    天皇夫妻此时并不知道,就在同样的月光下,炽仁也注定要渡过一个不眠之夜。
    “亲王殿下,你还没有睡着?”有人向躺在草地上的炽仁亲王问道。
    “没有。”炽仁一边回答,一边将身子从草地上坐直。
    来人是儿‘玉’源太郎大佐,京都守军的代理参谋长。
    儿‘玉’源太郎在他旁边草地上坐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给他。
    “不,我不会吸烟,谢谢你。”炽仁拒绝了。从小父母就告诫他这是一种恶习,直到今天也没染指过。
    “殿下还是拿着吧。”儿‘玉’源太郎的声音很轻,却很固执,还让炽仁听出了某种特别的感情。这种感觉令炽仁的心温热起来,他不好意思不接那支烟了。
    儿‘玉’源太郎将另一支烟叼在嘴里,给炽仁和自己点上火。炽仁试着吸了一口,马上连连咳嗽起来。
    有一段时间儿‘玉’源太郎一直默默地‘抽’烟。炽仁感觉到他想对自己说什么,却迟迟没有开口。
    “亲王殿下,您刚才在想什么?”一支烟很快‘抽’完了,沉默了一会儿,儿‘玉’源太郎从草地上坐直,问道。
    “我在想以后的战斗,”一霎间炽仁有些慌‘乱’,他没有料到儿‘玉’源太郎会提出这个问题,“……哦,刚才我在想家人,还有我的老师,朋友。”他想了想,还是改了口。但他忽然意识到跟他说刚才那句话是有些不合适的。
    儿‘玉’源太郎垂着头,眼睛没有去看炽仁,而是望着旁边什么地方,低声问道:“将军,你……你写了遗书吗?”
    “遗书?……什么遗书?”炽仁听到儿‘玉’源太郎的问话,心“咯噔”一下缩紧了。
    “我刚才转了一下,大家不少人都写了遗书。”儿‘玉’源太郎说着,目不转眼睛地盯着左边一棵被泄进林子里的月光照得明亮的小树。
    炽仁听到了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死亡的黑云在他刚刚明朗一些的心灵的天空里翻涌汇聚起来。“他们都在遗书上写了些什么?”沉默了一秒钟,他问。
    “我没有看。”儿‘玉’源太郎犹豫的看炽仁一眼,‘欲’言又止。
    炽仁听出他的话中有一种难言的悲凉。
    “遗书……如果要写遗书的话,该在上面写些什么呢?”炽仁自言自语的说道。
    林间的月光黯淡了下去,而炽仁却急切地盼望它们重新皎洁起来。
    “亲王殿下,焚毁京都的举动,我并没有反对。”儿‘玉’源太郎小心的说道,“而且我认为,正是焚城阻碍了贼军的行动,使得政fu可以重新集聚兵力,同贼军再战。”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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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三百三十八章 津田军法官
    听到儿‘玉’源太郎的话,炽仁一时心中感动不已。…
    是啊!世人只知道他是焚毁京都的罪魁祸首,而又有几人明白,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呢?
    “儿‘玉’君,您真的是这么认为的?”炽仁问道。
    “亲王殿下,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还认为,这场大火,应该是这次战争的转折点。贼军之势,当就此由盛转衰。”儿‘玉’源太郎正‘色’说道,“当年不就是莫斯科的那一场大火,使得拿破仑兵势大沮,盛极而衰,最后兵败倒台的吗?在我看来,京都大火,其功绩足可与莫斯科大火相比!”
    听到儿‘玉’源太郎称赞的话,炽仁险些掉下泪来。
    “亲王殿下!您不必沮丧和担忧,就象德国评论家弗朗茨?梅林所言:‘莫斯科的大火开始了一个时代。’我认为,京都的大火,也是新时代的开始!”儿‘玉’源太郎‘激’动的说道。
    “儿‘玉’君,谢谢你……”炽仁哽咽道。
    “亲王殿下,您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您应该在您给天皇陛下的报告当中,在您的遗书当中,清楚的表明自己的观点!这样,哪怕是一时身受冤屈,将来历史也会给您正确的评价!”儿‘玉’源太郎握住了炽仁的手,坚定的说道。
    “我明白了!”炽仁心中‘激’‘荡’不已。
    儿‘玉’源太郎走后,炽仁没有了睡意,干脆取过铅笔和纸,开始写起给天皇的报告来。
    当他写完报告和遗书时,已然是深夜了,林子里万籁俱寂。山间涧底溪水的流淌声单调而响亮。他的眼睛不自觉地合上了。
    “还应该再写些什么呢?……”尽管报告和遗书都写好了,但炽仁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他心里念叨着,想要同睡魔做斗争。但到底还是忘掉了战争、死亡、责任、尊严、荣誉,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炽仁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了。他猛地起身,便看见一队一身黑衣的政fu军士兵在一位军官的带领下。正向他睡觉的地方走来。
    “是有栖川宫炽仁亲王殿下吗?”领队的军官看见炽仁身上的军服,认出了他的军衔,上前敬了一个军礼,问道。
    “正是。”炽仁举手还礼,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奉天皇陛下的命令,解除殿下的职务,并立刻保护殿下前往东京。听候处理。”军官说着,向炽仁出示了明治天皇的手令。
    听到军官的回答,炽仁的心不由得一沉,他接过手令看了一眼,手竟然发起抖来。
    而赶过来的儿‘玉’源太郎听到军官的话,面‘色’也是一变。
    “对于我的部下,天皇陛下可有命令?”炽仁强自镇定的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军官让他问得一愣,“我只接到关于殿下的命令。”
    “我明白了。”炽仁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他差不多已经能猜出来。自己这一次回东京,等待他的是什么了。
    “儿‘玉’君,这是我的遗书。如果我没有机会再写的话,你就将它‘交’给我的家人吧!拜托了!”炽仁说着,从怀里取出写好的遗书,还有那份关于京都战事的报告,一并‘交’给了儿‘玉’源太郎。
    儿‘玉’源太郎含泪接过,喉头哽咽,竟然说不出话来。
    炽仁转过身,不敢再看他和部下们,而是昂着头。来到了逮捕他的军队当中,有如赶赴刑场的烈士。
    ※※※※※※※※※※※※※※※※※※※※※
    东京。陆军省官署。
    军法官津田真道此时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着。
    “……士族之间存在着极其严格之‘门’阀制度。而此种‘门’阀制度之顽固。不只表现于藩内的公务方面,甚至在眼下的‘私’‘交’上,在孩子之间的关系上也有着贵贱上下的区别”;“当时是封建时代,日本全国各处皆同样,藩的制度偏于守旧。每个藩士的身份都有严格的规定,上士即为上士,下士便是下士。此种牢固的封建秩序仿佛封在箱子里一般,其间丝毫不得通融。……下贱之民若对武士无礼,对陪臣或直属臣子不敬,斩杀勿妨……古昔彼土有人奴,生杀予夺之权全在主人,无丝毫权利。等同于禽兽草木,唯主人所持一物耳,是大背天理人道。后世文教大阐,人人皆有平等之权,丝毫没有差别,故人奴远绝其痕迹。但彼国‘惑’于古来之陋见或利‘欲’,云黑奴为天之罪人,非寻常人类,近来尚存。作为英吉利人魁废之,晚近美利坚平定奴‘乱’,黑奴开始得以在人类苏生。然而我邦士人可称无礼,有杀人权,至强之权耶?非理之理耶?呜呼可畏!”
    “试看德川之治世,人民奉戴此*偏重之政fu,考察世间情况,不问人之品行如何,日本国内几千万人,各自被封闭于几千万个箱里,或如被几千万道墙所隔断,寸步难移。不仅将其身份区别为士农工商,在士族中还有世禄世官,甚至如儒官医师,其家世代不得改变职业。农民也有家世,商工也有股份,其阻隔坚固如铁,无论何等之力不可破之。人们虽有才力,却无进而开创事业之目标,只能退而寻求保身之策。经数百年之久,其习惯逐渐成为人之本‘性’,最终丧失所谓敢为之‘精’神……”
    津田真道生于美作国津山藩士家庭。他从小好学,22岁脱藩到江户,向箕作阮甫、佐久间象山、伊东玄朴等学习西学。安政四年任藩书调所教官,后受幕府之命与西周同时留学荷兰,在莱登大学师从费塞林格学法学、经济学以及孔德和密尔的实证主义哲学等。回日本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