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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听说蓝梅的娘病了,她带上亮亮回了娘家。并将姚联国反锁在家中。孔庆辉叫来姚黑蛋在姚联国的房外放哨,自己翻墙头进了家,见了姚联国高兴地说:“咱俩可逮住了一个随便说话的机会,今格畅所欲言,好好拉拉。”
姚联国一本正经地说:“俺要严格地执行蓝梅规定的《四不许》,莫谈国事,现在不是白色恐怖,是在搞红色恐怖。”
“还说莫谈国事,三句话不离本行,开口就是政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就不要捏着半个充紧了。”孔庆辉说:“俺告诉你个秘密,你家小四被县城的《红三司》造反派给逮住了,打的不轻,现在匿藏在咱村,这事该咋处理?”
姚联国说:“俺耳目闭塞,对这场运动也是很不理解,像俺家小四联官这样的干部,在目前国家机关和党委机关内部已不是个别,发动一场运动将这批人揭发出来,从党政机关的领导岗位上清洗下来,正像****文件上说的是完全必要的,非常及时的。但像赵波,白千,王冰山这一类正派的领导干部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律批斗,统统,就叫人费解。有的人说学生不学习,工人不做工,农民不种田都去造反是天下大乱,这都是看见了表面现象。依俺看,将好坏干部一起斗,眉毛胡子一把抓,良莠不分,一律,还要再踩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将人们的思想搞乱了,才是问题的关键。像俺家小四这样的干部,该斗,给他当头一棒,令他清醒清醒,让他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认为自己干的坏事别人不知道,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自鸣得意,依仗着有人袒护,就可以为所欲为,欺压老百姓。群众的心亮如明镜,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不是不报,时机不到,一旦时机成熟,人民群众必然会将这些脏官,贪官,恶霸,混混儿。”
孔庆辉被姚联国的慷慨陈词说得入了神,欣赏地说:“高见,你的耳朵不聋吗?真是秀才不出门,方知天下事。”
姚联国说:“俺在劳改队天天听管教人员上政治课,回家后蓝梅不让俺看报纸听广播,可你们大队部的高音喇叭不停地宣传呀!俺从这些只言片语中得到了启发。不过是管窥蠡测一孔之见,俺还想叫你给讲讲外边的形势,这些日子将俺闷的够呛。”
孔庆辉说:“现在的形势是瞬息即变,捉摸不透。******在城楼上接见了多批红卫兵,大串连的学生遍及全国,工人农民都组织了造反组织,咱村姚老一还嚷嚷着要造反,扬言夺大队的权,被姚黑蛋领导的造反团压下去了。现在口号喊的最响的是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习解放军。要求最严格的是学习******著作,要天天读,雷打不动,红语录要人手一册,随身携带。行动最快的是早请示晚汇报,绣忠字,戴像章,跳忠字舞。最近又提出来砸烂公检法,号召造反派向走资派夺权。报纸上每天都有新提法,新精神,最新指示,最高指示三天两头一条。听说国家****刘少奇都被红卫兵拉到台子上给斗了,有的地方传出小字报,上写着《党内最大的走资派刘、邓!》这些学生和平民百姓知道啥?净跟着上边的某些人瞎喊叫。”
“这叫紧跟******。”姚联国说,“俺琢磨着斗争的焦点在****,****领导人之间出现了分歧,******肯定察觉到他屁股下边的龙椅在晃动,他的绝对权威受到了威胁,不然,******不会动这么大的肝火,冒着重上井岗山的风险发动全国人民起来造反。其实大可不必,人能上能下,谁有能力强国富民就让谁干呗,何必独断专行。”
孔庆辉说,“也就是毛泽东有这么大的胆识和气魄来发动文化大革命,全凭着他至高无尚的威望,才敢这么做,换第二个人不敢。”
咚!姚联国的院子里落下一个半截砖,孔庆辉警惕地蹿到院子里看动静,只听姚黑蛋在墙外喊:“不好了,二嫂又回来了,庆辉快出来!”
孔庆辉翻墙而出,快步走到姚黑蛋家,在门口伸头看看,蓝梅和钱志红牵着亮亮的手开门进了家。
姚黑蛋关切地问:“有没有问问联国,怎么处理联官?”
“还没说到呢?”孔庆辉摸着砰砰跳的胸口说:“多亏你发现的早,若叫蓝梅逮住,非拿鞋底子掴俺不可!”
刘二巧自从姚联官那年在公社里打黑蛋就将他视为仇人,后来他又离了刘桂巧,饿死了两个侄女,更是仇上加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二巧在姚联官刚被押来姚家庄时,匿藏在她家的萝卜窖里,整天气的气儿不顺。她本来就是有名的刘快嘴,这回倒好,家中藏着个坏蛋,对外人不能说,就憋得肚子疼,还得一天三顿饭伺候着他,更是火冒三丈,每次见了孔庆辉就发火,说:“赶紧把这个王八羔子处置喽,俺没闲工夫侍候这畜牲。”
孔庆辉笑笑说:“行了,嫂子你也够意思了,每顿给他一碗刷锅水喝,才几天就饿得瘦了两圈。”
“这还是高看了他,是为了完成政治任务,不然,一把砒霜要了他的狗命,才能解俺心头之恨。”刘二巧竖着眉说。
再说蓝梅在回娘家的路上碰见了回家来的钱志红,她知道大嫂在地里干活家里锁着门,便陪同钱志红一同折返回来,将钱志红带到自己家里。蓝梅一进屋就火气十足,问:“谁往家里来过?”
“没、没有。”姚联国说假话就结巴。
“骗人,满屋子烟味,准是孔庆辉那小子来过,属老鼠的,无孔不入。”蓝梅的嗅觉特别灵。
“是孔庆辉来过,不过俺没谈国事。”姚联国说了半句真话半句假话。
蓝梅将钱志红甩在一旁,数落开了联国,说:“你怎么就没改?一辈子就吃这张嘴的亏,你为什么不脱生个哑巴?真想拿针线将你这张臭嘴缝住,这么大年纪了,没耳性,没出息!”
姚联国笑嘻嘻地朝发火的蓝梅努努嘴,挤挤眼,意思是身后有个生人女子,请她适可而止。蓝梅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介绍说:“这是你家小四媳妇,一朵鲜花插在驴粪蛋子上。”
“二哥!”钱志红的脸绯红。
“啊!欢迎欢迎,快进屋坐下。”姚联国解嘲说,“你二嫂厉害,俺有点惧内,别笑话俺。”
“二皮脸,真拿你没办法。”蓝梅说,“志红,你在家给俺看住他,不许他与外人说话,俺带着亮亮去看看他姥姥,天黑前回来。”
钱志红笑着说:“二嫂放心地去吧,亮亮再见!”
“四婶再见!”亮亮招着小手与钱志红告别。
蓝梅走后,姚联国瞪着惊奇的大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钱志红的脸,把个钱志红瞅的拘促不安,羞惭地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姚联国诧疑地说:“哎呀!志红,你可不是外人?”
钱志红瞅着自己的纽扣说:“咱本来就是一家人吗?”
“俺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姚联国说,“你有照片没有?”
“怎么二哥,你对你的兄弟媳妇还有怀疑?”钱志红大大方方地抬起头问姚联国。
“俺不是这个意思。”姚联国将一只方镜子递给钱志红,说:“你照着镜子看看你的眉眼,再对照着看看墙上挂的咱大哥和俺的像片,你想想看,你像谁?”
钱志红举起小方镜,看看自己瞅瞅镜框里的照片,惊呀得合不拢嘴,不住地啧啧赞叹:“呀!啧啧!像,真像,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二哥!以后你就把俺当小妹妹看待吧!”
“好!”姚联国拍手应允,“俺兄弟五个没有姐妹,能有你这个妹妹俺感到自豪。志红,别嫌小四不争气,不要离开姚家。”
钱志红说:“俺不嫌他有问题,人无完人吗?斗斗他兴能变好呢?”
“他的问题不小,视情况发展吧。”
“俺就担心他害人的事是真的。”
“对了,”姚联国问:“大字报上说的姚春德的事你知道不?可是个大谜呀!”
没等钱志红开口,黄菊带着一张大黑脸,大纂耷拉在肩膀上,蹚了两裤腿露水进了屋,说:“志红来了?你看你大嫂成了脏老婆子,泥头怪都儿的。”
姚联国今天好似特别兴致,相个小伙子一样齐刷刷地与钱志红站在一起,挺着胸脯说:“大嫂!今天俺认了个妹子,你看像不?”
黄菊的古铜色大脸被太阳晒得紫红,抿嘴一笑,像一朵绽开的紫色西芳兰,眯眯着眼仔细端祥,心里在说:“怎么这么像?真像兄妹俩。”黄菊拉住志红的手说:“你认晚了,俺早认了干闺女,你就当叔叔吧!”
姚联国说:“大嫂想沾俺的便宜,俺认志红做妹妹理所应当,你认她做干闺女就差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