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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说:“他和韦俊一起奉命回天京了,尚未到达。”
杨秀清火了:“奉谁之命?”
“可能是天王之命吧?”石达开不肯把话说得太绝对。
“完了,武昌守不住。”杨秀清气得在殿里来回走着,说,“武昌必不保。”
刚说到这里,李寿春拿了一封紧急公文递上,说:“东王殿下,武昌弃守了。”
杨秀清气得用拳头擂桌子。石达开打开信函,说:“一对庸才,手里有两万精兵,本可凭城而守,曾妖头离他们还有六十里,他们就先放弃武昌了!这回,曾国藩可是出尽了风头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傅善祥进来说:“燕王秦日纲求见。”
“啊?”杨秀清大惊,“他怎么回来了?”
傅善祥问:“见不见啊?”
杨秀清没好气地说:“叫他进来。”
秦日纲进殿后,先喊了东王九千岁,又喊了翼王五千岁,之后静默不语了。
杨秀清问:“你北伐兵败了,是不是?”
秦日纲说:“北路官军甚多,单兵难往。”
杨秀清火愣愣地斥责道:“那就不要林凤祥、李开芳了吗?北路官军多,你说哪一路官军少?”
秦日纲说:“徐州镇总兵百胜、徐州道王梦龄所部在西面,和春重兵二万余人正在猛攻庐州,秦定三、郝光甲、刘玉豹的三股在正阳关,我打了几次都冲不过去,硬拼,只能全军覆灭。”
石达开打了个圆场:“北援还是要援,找个空子才能达到目的。”
杨秀清一屁股坐下去:“你们都走吧,我心里乱,待我好好想想。”接二连三的败绩已使杨秀清乱了方寸。
2。北王府内书房韦昌辉从外面进来,问;“你去见过东王了吗?”
韦俊不以为然地说:“天王召我回来,我见东王干什么!”
韦昌辉说:“东王权势炙手可热,你又不是不知道,日常军务大权在他手上。
他又与咱家不和,你更该不让他抓住把柄才是。”
“就你那么怕他,”韦俊讥讽地说,“你也是个王,大庭广众面前撅着屁股让他打,你把韦家的脸都丢尽了。”
韦昌辉说:“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这倒没什么。当时我若不挨打,他要打父亲,那丑不是更丢大了吗?”
韦俊咬牙切齿地说:“杨秀清老贼,我真恨不能一刀宰了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韦昌辉说,“我现在想的不是与他决裂、闹翻,而是尽量修好,让他认为我韦昌辉是羔羊,而不是虎狼,羔羊无害于他,我们也就安全了。”
韦俊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这样一味退让,何时是个头?”
“会有头的。”韦昌辉自信地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冷眼看去,天王对他也是故意放纵,让他把骄横之心尽量露出来,等到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我想,就到时候了。”
韦俊向来佩服北王的智谋,北王的成败利害的分析使他的烦恼减轻了不少。
韦玉娟气哼哼地进来了,因为韦俊在场,她还是先同他打了个招呼:“四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韦俊说,“怎么了,好像生气了?嘴噘得能挂头驴。”
韦玉娟说:“都是大哥干的好事,他想巴结东殿,却卖他妹妹。”说着掉下眼泪来。
韦俊看着韦昌辉问:“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对小妹来说是好事嘛,”韦昌辉说,“我给她找了个婆家。”
韦俊问:“把小妹嫁到东殿去?”
“杨辅清。”韦昌辉说,“其实,杨辅清除了姓杨而外,哪样都好。”
韦俊问:“那倒是。杨辅清一表人才,为人也真诚。虽然这样,我看这门亲事做不得。韦家与杨家已势不两立,为何要害小妹呢?”
韦玉娟说:“大哥没安好心。”
韦昌辉道:“小妹你可冤枉哥哥了。我是想一石二鸟,既给你找了个好男人,又修补了杨、韦两家的裂痕,这有什么不好呢?”
韦玉娟说:“我告诉爹爹,他骂你香臭不知,没骨气,他要拿拐杖打你呢。”
韦昌辉说:“不能听他的。他在东王府跪了一个时辰,肚子里的邪火一直没有发完呢。”
韦俊说:“我看,弄不好是一厢情愿。你去巴结讨好东殿,人家不一定买你的账呢。”
韦昌辉说:“我请了个大媒人,是东殿最红的傅善祥,她答应去给说和。”
韦俊说:“只要她应了,此事倒是有九分希望了。哎,大哥,这傅善祥那么一个聪颖的美人,也甘愿受那瞎乎乎的杨秀清的玩弄?”
韦昌辉说:“宫帏之事,说不清了,我的意思,你明天赶快去见东王,夜长梦多,他肯定有疑心。”
韦俊说:“好吧。”他现在反过来也来劝韦玉娟了,“小妹,为了咱韦家一门能相安无事,你委屈点吧。好在杨辅清这个人还不错。”
韦玉娟说:“你也不是好人。”
两个哥哥都笑起来。
3。东王府洪宣娇全副披挂,怒气冲冲地来到杨秀清议事的便殿,连“九千岁”
也不喊,径直闯入。
杨秀清对她向来高看一眼的,他问:“有什么事吗?怎么气势汹汹的?”
洪宣娇用质问的口气说:“听说二次援军又败回来了?”
杨秀清立刻明白她的来意了,就笑着故意激她:“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洪宣娇说:“天朝百姓也有关,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呀!”
杨秀清说:“秦日纲没有打过去。清妖在河南山东布下了重兵。”
“那就不管林凤祥他们死活了?”洪宣娇一副质问的口气。
“这正是我质问泰日纲的话。唉,我和你一样的心情。”他说得很动情,洪宣娇的火气一下子消了一半。
杨秀清说:“近来西线不利,湘潭、岳州、武昌三大仗,全败在湘军手里了,江南、江北都吃紧,和春又在攻皖北,我得把兵力筹划一下。林凤祥、李开芳久经沙场,足智多谋,纵然身陷绝地,他们也能支撑一阵子的,不用担心。”
“你说得轻巧。”洪宣娇说,“既然如此,你派我带兵北上吧。”
“你?”杨秀清笑了,他笑的是洪宣娇把北伐看得如此容易。
洪宣娇感到受了轻蔑,她问:“你信不过我吗?”
“我不是看不起你,秦日纲统重兵北上都受阻了,你领女兵上去,我怎么能放心呢?”
“我主意已定,我非去不可。”洪宣娇说。
“那你去找天王吧。”杨秀清决定把球踢给洪秀全,“你哥哥如果同意,我绝不阻拦。”
洪宣桥一扭身,气冲冲地走了。
4。洪宣娇宅第门外一路走着,江元拔对洪宣娇说:“东王不发救兵没关系,我和你两个人去,把靖胡侯救回来。”
洪宣娇笑了:“光救回一个靖胡侯,那么多将士都扔下不管了?”
江元拔说:“我救不了那么多人啊!”
洪宣娇说:“傻瓜,若是为了逃命,凭林凤祥的本事,他随时都能脱身,他作为三军统帅,怎么能只顾自己逃命呢?”
江元拔问:“那我们怎么办?”
“明天我再去向天王请兵。”洪宣娇说。
“早该找天王。”江元拔说,“放着自己的哥哥不求,去找什么东王。天王准答应。”
“不一定。”洪宣娇说,“我早料到了,到天王那也得顶回来。”
“不会。不信咱俩打赌!”江元拔天真地说。
“不用打赌,打赌你准输。”
他们走到宅第门口时,忽见谢满妹在门口转来转去的。洪宣娇问:“在门口转什么呢?”
谢满妹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跑上来,拉住洪宣娇的袖子,未曾说话,眼泪辟里啪啦地掉下来。
“怎么了?”洪宣娇拉着她进院子,说,“哭什么,看你这可怜样,没娘孩似的。”这一说,谢满妹更哭起来没完了。
5。洪宣娇家客厅洪宣娇拧了个手巾把递给她擦泪,她却摇在嘴上呕了起来。
洪宣娇问:“你病了吗?”
谢满妹摇摇头,刚要张口说话,又呕起来,呕得脸红脖子粗。
盯着她,洪宣娇好像明白了,她指着谢满妹问:“你……闯出祸来了,是不是?
你呕什么?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一语说中要害,谢满妹哇一声大哭,扑到洪宣娇怀里说:“姐姐,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江元拔走进屋子送开水,一见谢满妹哭得这么伤心,他问:“谁欺侮你了?我替你去出气!”
“没你的事,你出去。”洪宣娇吆喝走了江元拔,对谢满妹说,“早就警告过你,不听我话,弄出事来了吧?别哭,哭有什么用?没有人知道吧?”
谢满妹抽抽噎噎地说:“我这几天总呕吐,有人报告东王去了。”
洪宣娇的头轰一下像要炸开。她推开谢满妹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