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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罗大纲转身决然离去的当儿,苏三娘送着哭声厉声高叫:“你回来!”
罗大纲站下了,却没有回过身来,他听到了委屈的哭声。
苏三娘一边哭一边宽衣解带,脱去了戎装,最后脱得一丝不挂,恰在这时罗大纲猛一回头,他吓得大叫起来:“你,你疯了吗?你这是干什么?”
苏三娘以泪洗面,无限伤感地说:“不这样,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罗大纲,你可以打我,骂我,你不能作践我的人格。今天,我就给你了,我让你知道,我苏三娘是不是一个黄花处女!你过来!”
罗大纲震惊得脑子出现了一片空白,他只听得见她痛不欲生的哀哀哭叫。他想不到他所挚爱着的女人是如此之烈,如此之美,难怪天王封她为美烈丞相!时间凝固了,万籁凝固了,只有爱情的火山在喷涌。
正文 第十九集
1。天京街上陈玉成走在街上,曾晚妹跟在一旁,她问:“今天进天王府不换女装吗?”
陈玉成说:“今天大可不必了,我是经过允许,以陈玉成的身份去拜别公主的呀。”
“我也去。”曾晚妹突然说。
“你开什么玩笑!”陈玉成没理她。
“我说的是真的。”曾晚妹固执地说。
陈玉成站住了,为难地说:“又上来你那小孩子脾气了。”
“你能去看公主,我为什么不能去?”曾晚妹咂着嘴说。
“是你鼓动我去的呀。”陈玉成说,“这会儿又反悔。我知道你的小心眼,你是怕我又和公主有什么藕断丝连的事。”
曾晚妹说:“你小看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是提着醋瓶子呢?”
陈玉成说:“那你又想怎么着?”
曾晚妹说:“我呀,我早就想见见仪美公主了,我觉得她比我好,比我有修养,比我通情达理……”
陈玉成大有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觉,他睁大眼睛说;“晚妹,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曾晚妹庄重地点点头。陈玉成从她那对亮晶晶的眸子里看到了真挚和火热的光束,他说:“也好,也好,她也想见见你呢。不过,到了天王府门外,你得先等等,我得去找人。苏三娘离开天王府以后,就不那么方便了。”
曾晚妹问:“放着掌朝仪不当,苏三娘干吗要去带兵打仗啊?”
陈玉成说:“你只懂你自己的感情,从来不想别人的。苏三娘和罗大纲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曾晚妹又大吃一惊,她说:“听人家说,苏三娘和天王……”她不说了,笑个不住,下面的话心照不宣。
“你别听传言。”陈玉成说,“我看不像。苏三娘也是个烈女子。如果她是你说的那个样子,她该老老实实在天王府里呆着,还去找罗大纲干什么?”
曾晚妹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陈玉成他们已经来到了天王府前,东朝房、西朝房前面的十二面大锣正在敲响,声震百街,陈玉成说:“这是天王要出宫去了。”
2。天王府仪美公主寝殿廊下自从陈玉成来看过仪美后,她的病已奇迹般地痊愈了。这几天她的行为古怪反常,平静随和地各处走走,言语之中大有话别的意思。
当陈玉成和曾晚妹来到她寝宫的时候,她正坐在廊下的香鼎前,里面燃着火,她把一摞摞诗稿、书籍都放在火中烧了,其中包括《太平礼制》等天朝颁行的书,这不能不令陈玉成惊讶。
“哎呀,你来了!”一见了陈玉成,仪美笑吟吟地起身,把焚化的活儿交给了一个宫女,说,“快请里面坐。”
仪美发现了跟在陈玉成身后的曾晚妹,问:“这位是谁呀?”
曾晚妹抢先答:“回天长金,我是他的牌刀手曾晚生。”
仪美笑着打量她说:“牌刀手?不像,你这么纤弱、文静,倒像个女孩儿。”
陈玉成说:“公主好眼力,她叫曾晚妹,是曾天养副丞相的孙女儿,从小女扮男装,没有几个人知道。”
仪美笑了:“天朝花木兰。”
3。公主寝殿陈玉成一进屋,就敏感地发现了屋子里有变化,宝贵浮华之气一扫而光,代之的是肃穆和冷清。
陈玉成问:“天长金的屋子这么冷清?”
仪美笑了笑,说:“我真想带发修行。可我知那就犯了天国大忌,也会让父王震怒、伤心。”
陈玉成:“岂可信佛门妖教?”
仪美点点头,请他们坐下后,一边与他们说话一边打量曾晚妹。
“这是为什么呢?”陈玉成颇为惋惜地说,“天长金应当高兴才是。”
“也不为什么。”仪美淡然答道,“在凡世间倦了,想斩掉烦恼之根,现在心静如水,身体也好多了。”
曾晚妹叹道:“可惜你这个金枝玉叶了。”她随手拿起了公主放在案几上的一本经书,是《佛说大乘天星无量寿庄严清静平等觉经》,打开第一页,便是“佛说请佛阿弥陀三耶三佛萨楼檀过度人道经”之类的深奥之语,她放下了,更觉公主进人佛门的枯燥乏味,她指指无量寿经说:“天长金天天看这个?好人也看呆了,看痴了。”
陈玉成拍了曾晚妹的手一下,说:“快别胡说。”
仪美笑笑,说:“我今为菩萨道,已发无上正党之心……如法修行,拔诸勤苦生死根本,速成无上正等正觉,我心清远而高洁矣。”
“公主说些什么呀,我一个字听不懂,”曾晚妹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玉成又拍了拍曾晚妹的手,不让她说下去,他问仪美:“天长金,咱们天朝可是痛斥佛教的。”
仪美说:“我并不想在这里修行。我是偷着看佛经的,没人知道。”她说这话时,忍不住打量晚妹,忽有所悟,她笑吟吟地说:“哦,我知道了,[小说网·。cc]你这个美貌的女孩子便是陈玉成青梅竹马的伴儿,是吧?”
陈玉成忙说:“正是。我们马上要到武昌前线去了,她一直没见过公主面,想来看看你。”
曾晚妹冲公主笑笑,仪美说:“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玉成,难怪你痴心如此,值得呀,值得。”她发着感慨的时候,显然是心旌摇动,脸都红了。
曾晚妹说:“我是来谢公主的大恩大德的。”
“说哪里话。”一瞬间,仪美摒弃了几心浮动的意念,又变得平静如水了,她说,“生生之处,常识宿命,一切皆命也,岂是别人能帮得了的吗?”又是几句槛外之语。
三个人相对无话,曾晚妹望着公主的样子直想哭。
陈玉成觉得索然无味,站起来告辞:“公主,那我们走了,改日再来拜会。”
仪美也不挽留,也站了起来,说:“尔时大千三千世界,六种震动,异日相见,原妙花纷纷而降。”她伸出一只手,向他们揖了揖。
走出宫门,曾晚妹几乎哭出声来了。
“你怎么了?”陈玉成问。
“她好可怜啊!早知这样,我当初会成全你和公主,这都是因我而起的呀。”
曾晚妹说。
陈玉成深深地叹口气,说:“这不能怪你,你没听公主说吗?生生处处,常识宿命,一切都是命,都是天定的。”
4。静海北伐军营寨(一八五四年五月一日)太平军为防清兵突人,在大营四周密布鹿角、树栅,有五六层之多,最里面一层用铁锁勾连。
清兵正引河水向大营倒灌。
僧王僧格林沁和副都统乌陵额骑马在营前督促士兵掘水。
北伐军的房屋全都被水淹了一半,衣物尽皆漂在水上,上兵正抢出火药放到房顶上。
林凤祥趟着水找到李开芳,说:“这里已经守不住了,必须向南突围了。”
李开芳说:“突围出去,怕也要折损很多弟兄,但也只有这样了。”
林凤祥说:“北上援军不是出发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
汪一中说:“我化装溜出去,接应一下,看援军到了什么地方。”
林风样说:“你去吧,我们马上要突围,你在河北东光一带找我们。”
汪一中答应一声走了。
5。突围路上林凤祥率骑兵开路,从僧格林沁的包围中杀开一条血路。李开芳统后军紧紧跟上。
僧格林沁带骑兵追击。
6。东光县东、西连镇(一八五四年五月五日)东、西连镇跨于运河两侧。
林凤祥率兵到达,他骑马在运河畔兜了一下,说:“就在连镇死守,在运河上搭一浮桥,我们可以据河以守。”
总制汪玉道说:“我去扎营盘。”
“可以借用民房。”林凤祥说。
总制萧在仁说:“我去找木料搭浮桥。”
这时李开芳的后队到了,李开芳说:“僧格林沁跟得很紧,不过有十里地之遥。”
这时,汪一中沿着运河划一条小船过来了,他说:“我们的北上援军到达临清了,离我们不过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