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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师爷,许久未来拜访,近来可好?”陈叫山走入房中,拱手见礼……
“好,好好,陈帮主来探望老朽,老朽深感荣幸……陈帮主,请上座!”
两人简单寒暄一番,陈叫山便将卢芸香自愿入祠堂受罚一事说了出来,谭师爷心下忽地一松,遂又忽地一紧……
心弦之松,是缘于陈叫山前来,并未如谭师爷所料那般,来质问,或者探索什么。
而心弦之紧,则是因为,谭师爷觉得:宝子尽管是死了,可二小姐卢芸香在山上那么久,定然知晓许多过往之事……这些过往之事,会不会传到陈叫山耳朵里去呢?
二小姐要入祠堂受罚?这究竟是二小姐自己本人之意愿呢,还是夫人的意思,或者,是陈叫山的某种计谋所为?
在卢家大院,二小姐不入卢家祠堂,是人所共知之事!
如今怎地就要入祠堂受罚?
此事颇多蹊跷,由不得谭师爷心下疑‘惑’,揣度,心弦一紧……
卢家历来的祠堂活动,尤其是颂愿、祈福、家规家法之梳理,公示,都少不得谭师爷参与。
可是,现下是二小姐入祠堂受罚,这是一个“眼皮上挑刺儿”的活,深不得,浅不得啊!
倘若自己将受罚程式,定的过重,二小姐心下生恨,必然会报复自己!甚至,在祠堂那种地方,二小姐当场发飙翻脸,将自己曾经设计陷害陈叫山,委派宝子进入取湫队之事,全然抖落出来,那自己的老脸,该往哪儿搁?
倘若自己一味求受罚之轻,夫人那一头,恐怕又不好过……
谭师爷思虑之间,便说,“夫人对于此事,是何态度呢?”
陈叫山此际也在不断思虑着……
在等待谭师爷接话之空时,陈叫山看见谭师爷眉头一松一紧之变化,便大许猜出了谭师爷内心之动‘荡’……
谭师爷将话接了,反问夫人的态度,陈叫山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已然是卢家中流砥柱之类的话,便说,“夫人的意思是,谭师爷你对卢家祠堂活动熟络,卢家家规家法,也是‘精’熟在心,让我来请教于你……”
“哦……”谭师爷默默点着头,面容上风平‘浪’静,内心却已‘波’涛汹涌,越发觉得此事非同一般了……
谭师爷表情之凝然,皆被陈叫山看在眼里,分析于心……
如今的陈叫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说话做事,仅凭一股子豪气,仅仅信奉大义为先,而不能体察人情的陈叫山了。
“此次祠堂受罚以后,二小姐便会离开卢家,远走他乡,也算是清赎了她对卢家犯下的罪孽……”陈叫山思忖之间,故意抛出这一话,看似无意,实则颇具机心……
很多事情,总是连环相套,矛盾而统一着——
假如,当初谭师爷没有设计出取湫一事,陈叫山在卢家,在乐州城,兴许也是庸庸碌碌,何能达到如今之地位?
原本是为陷害陈叫山,反倒成就了陈叫山。
假如,谭师爷当初没有安排宝子,进入取湫队伍,宝子也不过是卢家大院的家丁头目而已,不会跌落太极湾的铁索桥下,后又被瘸子李救起,成了野狼岭的二当家。
宝子如果没有成为野狼岭的二当家,卢家也就不会遭遇纵火暗袭,三太太不会因此丧命,老爷不会因此悲伤郁气,痴傻偏瘫了去……
那么,说到底,卢家如今之境况,一切之一切,其根源,是源于谭师爷的取湫之计么?
陈叫山无数回地想过这个问题——到底是谭师爷成就了自己,还是天意成就了自己?
尽管很多次,陈叫山都感知并怀疑到了谭师爷头上,怀疑到是谭师爷安排宝子进入取湫队,意‘欲’谋害自己的……但是,宝子与瘦猴那些人,皆已失踪死亡,这样的怀疑,没有一个具体之证据……
即便陈叫山无数次想找谭师爷,质问、探索取湫之真相,可始终没有一个合适契机!
陈叫山一度想将此事,无限制地搁浅下去,但剿匪归来,又听闻到发生在唐家大院的道士装神‘弄’鬼之事,陈叫山第一时间,便隐隐地又怀疑到了谭师爷身上……
因为,这般装神‘弄’鬼的幽冥之计策,除了谭师爷,还有谁能筹谋得出?
现在,二小姐要入祠堂受罚一事,落到了谭师爷身上,谭师爷表现出来的种种凝虑之表情,让陈叫山隐隐觉得——这是一契机,一个解开许多旧事玄机的契机!
于是,陈叫山适时地抛出一个概念,说出“此次祠堂受罚以后,二小姐便会离开卢家,远走他乡,也算是清赎了她对卢家犯下的罪孽……”的话,这一句话,像是给谭师爷抛下的一个‘诱’饵,又像是给谭师爷敲下的一记警钟!
谭师爷的凝虑表情,给了陈叫山一个提示:如今,二小姐卢芸香,在谭师爷的心中,犹若一个定时炸弹,一个烫手的山芋!谭师爷巴不得二小姐死,或者,巴不得二小姐早些离开卢家,走得越远越好……
陈叫山在说这句话时,特地将“清赎了她对卢家犯下的罪孽”,加重了语气,暗暗地给予谭师爷以警告——卢家遭遇的劫难,不也正是拜你谭师爷所赐么?
“哦,哦,是这样啊……”谭师爷默默点着头,以手抚着胡须,若有所思……
谭师爷尽管表现得城府似海,心迹不‘露’于表,但在陈叫山的眼中,一切,皆已昭然……
“谭师爷,祠堂受罚之事,非同小可!老爷如今自然不能参与其中,夫人身子骨也不大好,我想,我们不如找少爷来商量商量……谭师爷以为如何?”
陈叫山明知谭师爷之七寸,却偏就猛朝七寸处击……
第611章 步步紧逼
陈叫山思接千虑,神游无极,于云淡风轻间,不着印痕地,向谭师爷之七寸猛击!
发生在唐家大院的道士装神‘弄’鬼之事,经郑半仙一番拆解,吴先生和陈叫山皆已感觉到:少爷卢恩成行为有蹊跷之处!若非如此,绕着那太极图转圈,其余之人,皆无异常,为何单就卢恩成跌倒在地,痛苦不堪?
而当郑半仙当场揭穿那道士的伎俩时,卢恩成又突然怒不可遏,情绪‘激’动,拔枪‘射’击,当场将道士一枪打死……
凡此类类,皆可说明,此事非比寻常!卢恩成此人,疑点多多……
以陈叫山对卢恩成的了解,认为:卢恩成是那种没脑筋的人,看似咋咋呼呼,实则毫无城府,遍寻全身,难觅机心!那么,卢恩成之背后,必然有一位高人……
“我们不妨找少爷来商量商量……谭师爷以为如何?”
陈叫山此话一出,目光投向谭师爷的眼睛,不避不闪……
那一瞬间,四目相对,二人皆‘欲’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出玄机,读出从容或怯弱,无意或机心,镇定或慌‘乱’……
“嘎叭叭……”
两人在屋内说着话,未曾留意屋外之天气,不知何时,天空已铅云堆聚,暗暗下压,风云滚滚,随之,一声闷雷,轰然炸响
“嘎叭叭叭哄……”
时近黄昏,光线本就幽暗,再受乌云遮罩‘蒙’蔽,室内更是黑乎乎一片……在两人对视之间,雷声出,闪电至,一道刺目的亮光,一刹里,映得两人的眸子,亮如水晶……
这,是一暗战!
恰若绝顶高手一相逢,拳风掌气,刀光剑影,不避不闪,勇然相向!
在对视时,倘若陈叫山是以一种武夫的凶顽,狠劲之目光,相对于谭师爷,谭师爷或许不会心慌自怯。。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就上叔哈哈^^中^^文^^网'
然而是,这一刻,陈叫山的眸子中,透‘射’出的,是一份平静、淡若、大而化之的,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深邃、从容……
这足令谭师爷感到恐惧、慌‘乱’、不安、自怯了……
谭师爷从未这样惶惶过……以前,在谭师爷以为,陈叫山不管是陈队长也好,陈帮主也罢,取湫英雄也好,打败日本第一高手的所谓民族英雄也罢,都是不足为虑的!因为,至少在卢家,陈叫山没有扎实的根基。而自己,在卢家深耕细作许多年,论资历,论底蕴,论威望,陈叫山都不足以对自己形成威胁……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陈叫山跑船途中,在瓦桥镇截获了大量金银财宝,侯今‘春’觊觎财宝,心有不平,谭师爷怂恿撺掇卢恩成,令其去找夫人探索此事,结果,卢恩成败兴而回……
这就是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