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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连王盛川的面还没有见到,王宅里头究竟凶险几何,一切,皆是尚未明了,却事先就把刺杀王盛川的消息散布出去,万一遇上了有心机的歹人,给王盛川一报告,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可是,如今站在王宅的院墙外,又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陈叫山前后左右看看,便故意将褡裢口口朝下,手指头一钩,里面的银元哗啦啦倒出来不少……
三人便赶紧蹲下来捡银元,借着捡银元为掩护,陈叫山小声说,“银娃可以先去马术客,但刺杀王盛川的事儿,可千万不敢提前说出来,明白吗?”
“陈帮主,没事儿的,那都是我的好兄弟,都跟我喝过血酒的,他们也恨独角龙,恨得很哩!”银娃低头捡着银元,脸上的表情,显得自信无比……
“陈帮主,我说话你莫生气:就凭你一个人,咋都杀不了王盛川的,必须得有人帮忙才成……”金娃倒是警惕,左右看了看,才低声地说话,“我们那些兄弟,虽然比不得桃园三结义,但关系绝对铁!”
陈叫山愁眉紧锁,不晓得如何劝说这哥俩了……
陈叫山突然感觉到自己孤身前来黄叶铺,当真是悬崖沿沿上摘‘花’,刀尖尖上跳舞,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来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凶险也罢,变数无限也好,只有华山一条道了,就只有置生死于不顾,绝然一搏……
“两位兄弟,你们听我说,不是我怀疑你们那些兄弟不牢靠,也不是我陈叫山怕死……但是,请你们相信我!就算一时办会儿杀不了王盛川,我也要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懂吗?”
“还有,我在西京城打擂的事儿,想必你们也晓得吧?日本第一柔道高手岩井恒一郎,我都打得过,还怕杀不了独角龙吗?如果你们真心想助我成功,就听我一句劝,不到一定的时候,千万不能将刺杀的事儿,提前说出去,真的,千万不能提前说!”
说话间,跌落在地上的银元,已经全部捡回了褡裢里,但金娃和银娃的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懵懵怔怔的,恍惚不已……
陈叫山站起身来,从褡裢里掏出一把银元,递给银娃,“事不宜迟,你就先到马术客那儿去,你可以把这些钱散给你们那些好兄弟,但千万记住,不要说刺杀的事儿!”
银娃连连退着步,“不成,不成,陈帮主,我不能要你的钱,真的,不能要……”
陈叫山还想再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那是什么人,推推搡搡干什么?”
三人转头一看,见摊货客的客首走过来了。
摊货客客首在七个客首里排行老大,地位仅次于王盛川,且这位摊货老大,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精’于世故,目光如鹰,城府极深,与人相处,察言观‘色’处,只消一眼便可将人的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
“大哥好!”金娃和银娃向摊货老大点头打着招呼。
陈叫山手里攥着一把银元,已经来不及塞回褡裢里了,只得也弯腰面向摊货老大,不卑不亢地说,“大哥好!”
摊货老大黑而瘦,戴着一顶酱‘色’瓜皮小帽,穿一身蓝‘色’锦绸马褂,留着八字须,两手背在身后,将陈叫山从头到脚地打量,仿佛要将陈叫山的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一般……
“你就是那上游船队过来的人?”摊货老大眼睛微微一眯,目光从陈叫山满把攥着的银元上扫过,淡淡地问,“怎么,钱多得烧手?”
陈叫山弯着腰,低着头,连忙说,“我是要过来送过江钱的,不识路道,让这两位兄弟给引引路……也不能亏待了这两位兄弟,就想给两位兄弟一点小小心意,权当引路钱……”
“哼……”摊货老大鼻子里喷一股冷风,“‘尿’长一段路,就送这么多钱?无故授人美言,非‘奸’即盗,小功施人钱财,必有所图!来人啊,把这个心怀叵测的贼人,给我绑喽……”
。。。
第484章 特殊会议
听说要绑陈叫山,金娃和银娃吓得软了‘腿’,全跪在了地上,金娃抱着摊货老大的‘腿’,“大哥,大哥,这事儿真不怨他,不怨他的,是我见钱眼开了……”
陈叫山却直直站着,腰杆笔直,眼睛兀自看着侧‘门’上方悬挂着的长条红灯笼,大有一种不以为然,无所畏惧之姿!
随着摊货老大的一声喊,从院墙拐角处,跑过来四个彪形大汉,两人来反拧陈叫山的胳膊,两人来夺取褡裢……
陈叫山索‘性’将褡裢一翻,直接朝摊货老大的怀里塞去。…
满满一褡裢的银元,重量可是不轻,陈叫山乃习武之人,背着褡裢,尚且感觉略略吃力,瘦弱的摊货老大,又如何能抱得动?
摊货老大未料到陈叫山来这么一手,慌忙用手去挡,陈叫山用肩膀扛开几个彪形大汉,故意借势将褡裢口口扯大了些,一兜,一翻,“哗啦啦啦”一下,一褡裢的银元,全部洒在了地上,骨碌碌地‘乱’滚,有的滚出了一丈多远……
四个彪形大汉看见这么多钱,连忙趴地上捡钱,金娃和银娃也忙着捡了起来。
摊货老大冷冷看着陈叫山,依旧将两手背在了身后,“你是哪家船队的?”
陈叫山知道,王盛川成立匪帮,也不过近两年时间,去年又赶上年馑,凌江上一年未跑船,江匪们未必对凌江上游的船帮,了解得那般详细,便说,“我们是洋州船帮……”
“洋州船帮?你家帮主是谁?你又是谁?”
四个彪形大汉和金娃银娃,蹲在地上捡钱,陈叫山和摊货老大直直站立着。
这当口,院墙拐角那边有十几个汉子,正推着板车,朝侧‘门’里走,板车上装着许多的麻袋,鼓鼓胀胀,显得极重,板车轱辘发出“咯咯唧唧”之声。
侧‘门’‘门’槛很高,板车无法直接进入,须将麻袋先搬下来,而后再抬板车。十几个汉子便七手八脚地从板车上搬麻袋,眼睛却都直勾勾地朝这边瞅,瞅那满地白‘花’‘花’的银元……
陈叫山故意停顿了一下,方才说,“我们帮主是谁不重要,我是谁,就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诚心来给王帮头‘交’过江钱,却遇到这般刁难,实在令人始料未及啊!”
陈叫山这一番筹谋,意图很明显:我就是要造出一种感觉,让这周围的人,都认为是你摊货老大,想勒索我的钱!
摊货老大一大把年纪,如何看不透陈叫山的意图?
四个彪形大汉和金娃银娃,六个人捡钱,按说已经足够,摊货老大却又冲那些搬货的汉子喊,“喂,你们手里活停一下,过来几个人,帮着捡钱!”
摊货老大这一做法,陈叫山岂能看不透其意图?
又过来了五六个汉子,蹲在地上帮着捡钱……
十几个人蹲在地上捡钱,很多人一边捡,不时地抬头看看陈叫山,又看看摊货老大……
摊货老大忽然大笑了起来,右胳膊从背后取出,前指向陈叫山,一点,“行,你倒是个聪明人,不笨啊!”
“大哥,你这抬举,我可受不起……”陈叫山手里拎着空褡裢,意味深长地说,“聪明人用巧办法,老实人用笨办法,从江岸到黄叶铺来,这一路,我是一会儿当聪明人,一会儿又当老实人。好不容易赶过来了,遇上大哥你,连我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是聪明人,还是老实人了……”
陈叫山此话一出,边捡钱边看摊货老大的人就更多了,当然,正面对着摊货老大的人,是偷偷地瞥一眼,那些处在摊货老大身后的,则齐刷刷地盯着摊货老大的脊背看……
摊货老大嘴巴张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回去了,末了,嘿嘿一笑,“行,我记住你了,等你‘交’钱的时候,我们再谝……”
说完,摊货老大像戏台上的须生一般,将袖子一甩,两手背在身后,昂着头走了……
地上散落的银元,重新装回了褡裢里,陈叫山背着褡裢,朝侧‘门’走去。
王宅之格局,呈一“井”字形,分为厢房、主堂、议事厅、账房、寝室等几大版块。
因为所建时间不长,宅内屋舍皆显得富丽堂皇,干净整洁,墙如雪白,瓦似墨黑,柱若朱红,长廊,飞檐,‘门’楣,窗棂,在晌午的阳光下,异彩熠熠……
行走在王宅之内,陈叫山不禁惊异:独角龙王盛川,本一散船户而已,却干上打劫抢货之勾当,竟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