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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芸凤嘴角的笑意,被吴先生捕捉到了眼睛里,瞬间里,吴先生犹然觉得:卢家这个三小姐卢芸凤,可谓是“表象粗,内里细”,看似形而下,实则形而上……
原本那么一大伙子人要进济源盛的,说话间,两位《西京民报》的记者,刘掌柜和丑娃,以及杨秘书,却都去了医院……但于陈掌柜而言,尽管有小小一丁点失落,但大体亦不改起初之欣喜,毕竟,韩督军在,秦效礼在,吴先生在,此就足够了!
陈掌柜在前引路,韩督军和吴先生、秦效礼并排随之,唐嘉中和卢芸凤、薛静怡三人尾随,朝济源盛后院走去……
入得大客厅,陈掌柜先命人将上好的西湖龙井,为众人沏上,一番招呼,便对手下悄悄‘交’代赶紧去杏园‘春’,将鹿恒生手底下的顶级厨子,及一股脑做菜之家伙,全都‘弄’过来,今儿要在济源盛大摆筵席!
陈掌柜一番‘交’代,仍担心手下做不好,便又出外逐一吩咐,谁谁去杏园‘春’请人稍物,谁谁去购置采买上好的酒菜,谁谁去打扫收拾饭厅,谁谁去厨房应备,锅碗瓢盆、勺叉箸碟,若有更换添置者,抓紧办置……
韩督军与吴先生并排坐在了客厅上首,左右之位,秦效礼左坐,陈掌柜右坐,唐嘉中、卢芸凤、薛静怡,分两排坐了下首。
韩督军还将陆主编住院一事,惦记在心,便问吴先生,“陆主编好久都没见到了,咋就住院了,生的啥病?”
吴先生端着茶杯,轻动茶盖,刮沿吹气,而后便将陆主编怀疑日本人的天葵社,暗中进行测绘、记录、数据整理等等事宜,以及在日本人到骊山去,蛊‘惑’众人,被陆主编当场揭穿,后,陆主编遭遇待人袭击,受伤入院之详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秦效礼一听,火冒三丈,一拳头砸在了椅子扶手上!
韩督军也愤怒异常,破口大骂,“东洋倭货,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第289章 选酒
秦效礼与韩督军情绪虽是‘激’动,但前者以手拍椅子为愤,后者简单一句骂,而坐于下首的唐嘉中,较之他们,更为‘激’动,更为‘激’烈!
“小小日本,汪洋岛国,时时觊觎我泱泱华夏,真是狼子野心……”唐嘉中眉梢上方,有一道青筋,平时隐隐于额中,不大容易看得出来,但若一旦发怒‘激’动,便立时显得明亮、凸起,分外醒目起来!唐嘉中说着说着,一下站立而起,手臂也挥动起来……
唐嘉中从明朝俞大猷,说到前清邓世昌,越说越‘激’动……吴先生一见,便咳嗽一声,转头对韩督军说,“韩督军,这位是唐嘉中,我的学生,乐州人……“
“好好好!“韩督军身子前倾,连连说着好,“年轻人就该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我年轻那会儿……”
这一回,轮到秦效礼咳嗽起来,并说,“吴先生,这两位小姐是……”
秦效礼与卢芸凤和薛静怡,并非初次相遇,早就不再陌生,却明知故问,是为打断韩督军之话,以遮尴尬。
“这位是乐州卢家的三小姐卢芸凤……这位,是江南薛府千金薛静怡……”吴先生伸手略略一指,简单介绍了卢芸凤和薛静怡……
江南薛府,富甲一方,韩督军、秦效礼和陈掌柜早有耳闻,但卢芸凤又补充了一句,“静怡她爹与江南张督军,乃莫逆之‘交’,想不到今日我们又得见韩督军,真是缘分,倍感荣幸……”
卢芸凤此话,说得终归有些别扭,怎么听怎么别扭,但效果却是非同一般秦效礼猛然一怔,瞬时明白了:为何卢芸凤和薛静怡,能那般从容出入督军府,原来人家皆为大家闺秀,有张督军这般的亲戚,自然就多了一份淡若……
陈掌柜此时更是大惊:乖乖个天,原来乐州卢家,竟有江南薛府和张督军这般的‘交’际背景,自己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依仗秦效礼之势力,将陈叫山羁押。在张督军面前,莫说是秦效礼了,便是韩督军,也兀自矮了人家一大截呀……
韩督军却是另外一番感受,更加坚信了自己的认识人家文化人,果真不一般,结‘交’的皆是江南薛府和张督军这般大富大贵、位高权重之人,而人家依然不显山‘露’水,好像啥事儿都没有一样,光就这一点,一般人就做不到,一般人若是这样,早就尾巴翘上了天,像个螃蟹横着走路了……
韩督军觉着今儿这场合,自己确实来对了,很有面子,很有分量,便连连地说着,“好,好好,久仰久仰……”
韩督军笑着连连拱手,吴先生、唐嘉中、卢芸凤和薛静怡,也便笑着回应寒暄……
而此时的陈掌柜却如坐针毡,眼睛不时地看向秦效礼,心说:咱把天都捅了窟窿了,你如何还能坐得住?
秦效礼之所以镇定自若,一是觉得,事已发生,无论怎样,在韩督军面前,在吴先生和众人面前,自己表现得惶惶是一坐,表现得镇定自若,也是一坐,为何不镇定自若一些呢?其二,秦效礼略一观察,细一琢磨,料想吴先生他们四人,皆是有身份,有修为之人,在今儿这个场合,他们定然不会主动提说陈叫山之事的……
陈掌柜表情之复杂变化,左‘腿’架了右‘腿’,右‘腿’改架左‘腿’,这一切,全然被卢芸凤看在了眼里,卢芸凤‘唇’角有了一丝得意的笑……
卢芸凤的暗暗一笑,又被吴先生看在了眼里,心中便愈多了一些对卢芸凤之认可……
“秦排长,我这儿有好几种酒,咱过去选选,看咱们今儿喝啥酒……”陈掌柜终于寻到了一个借口,在座诸位,除了韩督军,其余之人,皆明白陈掌柜所谓“选酒”之用意……
秦效礼随陈掌柜出了大客厅,来到一个角落里,陈掌柜左右看看,压低嗓音说,“效礼,那个陈叫山……你没杀吧?”
秦效礼仰头望了望天,云淡风轻地说,“咋了,昨个我就毙了……”
陈掌柜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并跺了一下脚,“哎呀呀呀……效礼,咱闯大祸了……”
秦效礼便兀自笑了起来,笑得披风抖个不停……
陈掌柜一见秦效礼这模样,晓得秦效礼在开玩笑了,便说,“效礼,你到底把陈叫山咋了嘛?啥时候了,你还拿我逗闷子啊?”
秦效礼说把陈叫山送到城东监狱去了,陈掌柜一听,如释重负:乖乖个天,幸好没杀。但同时,又心下一沉:送佛容易请佛难,把人家送监狱去了,这事儿咋往回来扳呢?
“效礼,你赶紧想个办法,把陈叫山请出来吧……”陈掌柜‘摸’出个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子,“城东监狱那鬼‘毛’地方,要是陈叫山大小有个闪失,咱脑袋也就要搬家了……”
“怕什么?”秦效礼故意装着不明所以,不以为然的样子,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一株美人蕉,“我给监狱‘交’代过,七荤八素,尽管朝陈叫山身上招呼,这小子要是还不服气,一枪给我嘣喽……”
陈掌柜连连叹气,连连抹汗,眼睛看着地面,秦效礼却将视线收回来,看着陈掌柜的脸,一脸严肃地说,“这小子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就不晓得厉害……”
陈掌柜听见秦效礼这般说,刚想提说卢家与江南薛府以及张督军的关系,猛一抬头,却看见秦效礼在笑,晓得秦效礼又是故意在说玩笑话,便愁苦着脸说,“效礼,这都到啥关口了,亏你还笑得出来?唉,你别笑了,倒是说个法子呀……”
秦效礼说不笑,立刻便不笑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眉头深锁,眉峰堆聚陈叫山一事之利害,乐州卢家与江南薛府,以及张督军之关系,秦效礼怎会不晓得?可是,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去城东监狱之事,都是杨秘书一手‘操’办的,陈叫山在其间,究竟受没受苦,遭没遭罪,现在不得而知……
秦效礼就是要通过这种,看似玩笑,又非玩笑,若非玩笑,又是玩笑的方式,让陈掌柜明白,为人不可太过张扬,飞扬跋扈,终究易遭难题!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莫道为人高,更有高人立,莫论峰奇峻,更有高峰矗!
陈掌柜事事以秦效礼为撑腰之柱,陈掌柜飞扬跋扈,秦效礼不胜累负:若是不帮,似乎对不住芳秀泉下之念,对不住往日一片痴心,秦效礼曾经已然无情,怎可更为无情之人?于陈掌柜而言,秦效礼若是以官威摆谱,遇事推诿,便又为无义之人!秦效礼怎可做无情无义之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