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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立春正值岁末年初之际;就让句芒和土牛并列;表示农事平;如果立春在正月十五以后;句芒就被安放在土牛身后;表示农事晚。
在历法知识无从普及的古代社会;大多数农民其实就是根据这些不同的排列方式来掌握立春之大概时间而进行农事准备的。
所以土牛也叫“示农牛”;是一年之计一个重要的开端。四里八乡的农人都会想办法派人过来参与和观礼。
这也是刚刚过完的有些寡淡乏味的春节之后;我领导下的官方;唯一允许和鼓励公开参与的盛事和群体活动。
因此;作为青州的首府和实际镇抚的驻地;从各处来的人特别的多;里三层外三层的;黑压压的堆满了街道与房顶。
只是这一次的鞭春牛礼;我把这种荣耀和风光;以文武各有擅专的理由;让给了某位年长者;一直缺乏存在感的随军宣抚使曾华;而作为旁观者的一员;在满身戎装披挂的部下们的簇拥中;站在城头看热闹。
他现在已经官拜淮东转运副使;知掌一路征解钱谷、仓库出纳、权衡度量诸事的大员了。当然了;如果他想要真正行驶这些职权的话;就必须和我商量着办;
因此;他穿了一身浅紫蕉纹对绫的官袍;头戴交翅纱帽;在左近虞允文、蔡元长、赵鼎等一于近僚、官佐一片恭贺声中;很有些笑不合拢嘴的味道。
“来了来了……”
只是在喧天的锣鼓吹打声中。我最先看到的是;一群至少上百人;花枝招展的走在游行队伍前的女子。
这些各种盛装妆容的娇娥;在晴明日下顿时吸引了不少眼球和关注;也让我不由有些惊讶。
因为她们莺声燕语一路招呼叫唤沿途围观人群的;其中的大胆和露骨之处;显然不是良家妇女能够做出来的。
要知道;这一整个冬天;在我们的治下除了例行的市集之外;几乎各种多余的娱乐和其他活动;都几乎禁绝停滞了;更别说各种早已绝迹的行院娼馆。
这么多特种行业女性;她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只是对着左右询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具体缘由:
她们居然都是走了程煊的关系;而跟着海路的船团;从江宁那里过来的;昔日金陵脂粉中人;准备在这里淘金的。而这次鞭春牛;也是她们取得了许可的第一次亮相;看起来效果很好。
不但将沿街的围观士民;撩拨的各种鼓噪吆喝;就连我的部下们;也不免出现了些许神受与意动的表情;只是很快就在各种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纷纷摆正了过来。
我也没有理由去苛责他们;好歹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的道理;我还是懂得。这只是最基本的审美和异性吸引而已。
当这些香鬓倩影短暂的昙花一现;消失在城门下之后之后;就是开始鞭春牛的正式仪式;
当数十鞭轮流过后;四分五裂的春牛轰然倒在木台上;霎那间人山人海;争拥上前;如痴如狂的抢夺着那一把土块;就仿若让我看到了后世商场年终跳楼大减价;无数大妈阿姨竞相血拼的盛况。
那只数尺高硕大无匹的土牛;几乎实在被人潮淹没的那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的踩丢的鞋子和失落的汗巾。
而剩下没能抢到春牛的人;也在群体氛围的感染下;兴高采烈的跟随着那些抢到土牛的人们;在场地和街道中;参差不齐的合声高歌唱春起来
“良耜;载南亩。播厥百谷;实函斯活。”
“或来瞻女;载筐及莒;其伊黍。”
“其笠伊纠;其镉斯赵;以薅荼蓼。”
“荼蓼朽止;黍稷茂止。”
“获之捏捏;积之栗栗。”
“其崇如墉;其比如栉。”
却是出自《诗经》中《良耜》的典故;描述的上古春耕夏耘的情形;唱诵的是对秋获冬社的期许和心情。
在万众齐声的合唱之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与感染力。
只是当人群散去后;却是还有人恋恋不舍的在探寻这什么;我很快就有所决定;
好吧;堵不如疏;我也没有那种存天理灭人欲的道德洁癖;也不是那种说一套做一套的道德之士;只能捏着变相的接受这个现实。
毕竟我的部下多事精壮男子;也需要相应宣泄的手段和渠道;老是困在营地里操练和兼带劳作也不是万全之计;我也不想把自己部队搞成各底斯比圣军那样的基佬窝。
搞基这种东西当作文人的风流轶事就算了;真要放在眼前那就是剧毒污染源了;起码让士兵轮休出营去;找这些职业女性退火;总比拿多余的精力去扰民的代价和危害小得多。
然后;我很快就交代下去;让镇抚府的幕僚们;依照过往行军过程中侧成例;提出相对严格的约束和管制条件。
比如强制的卫生和疾曹理要求;组织医师的定期身体检查;避免各种恶性传染;又比如相应的人身保证和排次安排;以避免因为争风吃醋之类的理由;而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纪律连锁败坏。
我如此沉思着;回到牙城的署衙之中;却得到两个最新的消息。
“从畿内出发的本家船团;也已经在郁洲大港靠岸了……”
“同船的还有新到任的淮东承宣布政使……”
“光是各色随员;就有数百人之众……”
…
第五百三章 根本4
兖州境内;故莱芜监附近的路口
驱赶着牛车的三四郎;对着离去的身影;一阵点头哈腰之后。这才笑眯眯从车上的翻出一条;新拔上来还带着绿稍的大根(白萝卜;有滋有味的啃了起来。
这东西是他们这些倭人最喜欢的零食;不但水分和滋味十足;淡淡的辛辣味还可以充饥解腻;可劲的吃也不怕吃坏肚子。
而且种植简单方便而且周期短产量高;哪怕是粗糙贫瘠的砂土都能成长;因此在训练和劳作之后;人手一根咬的卡茨作响;就成了他们这一营倭人;所独有的一道风景了。
作为被南朝征发参与北伐的蕃人辅助役;他们这些来自扶桑藩各家诸侯的近万名倭人;在病死累死战亡中折损了大半之后;终于得以混出头了。
不但有自己的军属番号;也有了专门的劳役营和安置地;住上了有火炕和板床的像样屋子;不再用为总也吃不饱肚子而发愁。
需求少于得多;吃苦耐劳不挑食堪称两脚牲口;却比普通牲口更听话和顺从的评价;让他们成为某种勤勉与附从的标杆和典范。
因此;伴着碎咸鱼、酱豆的瓜薯糊糊;烤山芋可以吃个够;隔三差五有代肉罐头;没事还可以每每的啃上几条大根做零嘴;别提多惬意和享受了。就算那些小藩领下庄头和地侍家的日子;也不过是如此把。
看着看着;他忽然站了起来;却是终于等到了道路上蜿蜒而过的人群;所裹卷起来的尘土;他们都是来自外州搜括回来;或是逃奔过来的流民。
经过了塞外胡马的荼毒与酷烈之后;这些幸存之人早就没有对于所谓南军的对抗和排距情绪;只剩下有个安稳地头;可以苟且存身的最后一点期望;而被押送到这里来。
只是事有先来后到;早来的人自然就优先安置了靠近城邑和大路的上好份地;而后面逃奔来的越晚;所能获得安置地方;就越是偏远和贫瘠;
当现成的熟地和坡田都没有了之后;就只能到山野里去筚路蓝缕的重新开荒;或是在山林里转职伐木、挖矿了。
他记起了自己的职责;打开牛车上木制水箱的板盖;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大声招呼着这些灰头土脸的可怜人;用葫芦瓢舀着给他们一一补充水分;然后每人分上一条大根;算是接下去行程的。
另一些;被绳子串在一起的;则是战事中被俘获的胡马儿;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在牛车边上喝口水之后;满身腥膻而蓬头垢面的他们;将分道扬镳去另一个方向。
在哪里隶属于莱芜监的矿坑和深井里;他们会是最好的苦力补充。
如果五年内还没被不见天日的繁重劳役摧折死的话;或许还可以获得重见天日的机会;改去于另一些;诸如开山凿石的危险粗重活计;再不然到河中去挖沙取石;或到到海边的盐场去修堤围;挖滩涂……直到被榨取于最后一丝用
三四郎一想到这里;就不免生出某种天然的优越感与小确幸之情。
而在数百里外;
荒草漫野之中;穿着连身锁帷子和镶皮背心;头戴圆边盔的方宝;双手平端着火铳走在队伍的前列。
这里似乎是因为荒废的太久;原本道路的位置已经不可辨明了;需要在齐腰的草丛里;深一脚浅一脚的重新蹈开出一条道路来。
在铳刺的拨打拍击下;不时有成片的蚱蜢之类满天飞起;又有被惊起的小动物;在悉悉索索的声响中;忙不住的想着两边逃避而去。
虽然满脸汗水津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