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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呗?”
“说完了。”方菲含笑答道。
“那么,没别的了,咱们是不这会就请你们二位帮着核计一下师付的事?若不,光咱们俩个,哪经验过什么事?还不是干打礳礳呀!师兄,你说是不?”
贞善仍然是那么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师弟想得周到。就让金施主受累,帮忙料理吧。”
方菲代答道:“二位别这么说了,也不是外人,就让他去办吧。二位只管放心好了。”
自重见这样,就说:“好吧。那么咱们先说说:衣物,棺廓都没有吧?我回城里先购办这些,让人送来;倘或师太的病有廻转,这些东西放着留待日后用也不妨。其它零用物什到时候现买也来得及。过午后再让明凯兄弟来给师太瞧瞧,无论怎样,还要尽到人力。”他看看贞善、贞美“你们看这么办行吗?”见二人点头,便又看着方菲说:“就这样,别的事就过两天再说(他指贞善的婚姻一事),你看怎么样?”见方菲点头赞同,便起身要走。
贞美见状,忙摆手让他们稍等一等,然后拉起贞善就往外走,一边走着一面嘀咕着什么。少倾,转来时,两人各自手托几贯铜钱,送到自重面前,说:“这是师付和我们素日化缘积攒下来的,就留着给师付这时候使费的,你就拿去用吧。”
自重为难的说:“你们日后的生计用度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你就不用费心了。”贞美不容分说的把钱撂给了自重,回手又从贞善手上拿过钱来撂给了他。
自重见她这般果绝,便也不再犹疑。他们临行又到老尼门首张望一下,见她还是那样。于是安慰贞善两人一番,便走了出来。
二十五守孝不及做尼故(2)
二
几人在门首辞离后,自重夫妇踏上回城的小路。走着,自重才问方菲她和贞善所谈的事如何?
方菲说:“方才,我一提起这桩事,贞善先是一惊,然后就悲喜交集的述说起来前后情由,和贞美在咱家说的一样;当初她爹被难之后,她娘就是带领她们兄妹来投奔燕家庄的;不曾想半路出差,娘和哥遇难,她侥幸活命,又落到这般地步。当时年糼,说不清事体,到年纪渐长,慢慢记起了这些,虽然时时暗自思量,只是身在庵堂,自觉无法说出口来,以此,就暗自伤感,以致抑郁成疾。方才,我一提起这话,她脸上很有几分喜色。我问她‘可有什么订亲信物?’她一口应‘有’我要她拿出来一看,是一只银制比目鱼,一寸多长,一面鳞片细密,分明,另一面平正,有阴纹字跡,是‘阴阳合契,地久天长’八个字。惴摸情形,大约男家的一面是阳纹。两下契合无隙,就是婚配无差错了吧!”
“她说这东西当初是她爹拿回家亲手给她带到脖项上的。她那时候也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只觉着好玩儿。关于燕家亲事,是在投亲途中她娘嘱咐她:到那里是婆家了,该怎样怎样行事,以及收好那个信物的用场,她才明白,记住这些的。大概是遮羞吧?她说:‘因为是爹给她带上的,她才特别用心的收藏这些年,死里生里也没失落它。’你说她有多么精心?”自重含笑点头称“是呀!”随又问:“那么你可曾当她说了燕明国这个人了吗?”
“说了哇!”
“嗐!怪不得她同你回到客房时,带着一付垂头丧气的神色!自重回过脸,嘘着眼直看住方菲的脸,叹气道。”
“你说话尽管说呗,干什么这样看人哪?”方菲两腮泛起了红晕,嗔怪道“噢!原来又到了这前后没人儿的地方啦!”
“不!菲菲。我是觉得这宗亲事不好办啦!”
“怎么不好办啦呢?”
“怎么不好办?你想想贞善这前前后后的情形;你没见那天在俺家,明凯给她瞧脉时她那个形景儿了吗?她那脸上一赤一白的,还长声深叹的‘嗐’一声,当时把头一低,挺抹不开的样子?”
“谁还没瞧出来?这也难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整天关在庙里轻易不得见个人,一时见了像明凯、明杰这么样年轻的后生,怎能不害羞呢?况且是在摸脉的节骨眼儿上?”她一面说着,一面眼角含春,情意绵绵的挨到他的臂膀上。
“你说对一些,但不完全对”自重拉起她的一只手轻轻捻弄着说道:“大姑娘见生人害羞,这对;但是,照我看:她是因为还有另一番心思,就是她心里多少年就存在燕家这宗婚事上了,所以,那天一听说明凯他们是燕家庄的,年岁又相当,人品又出众,当年她爹给订亲时若不看孩子品貌好,怎能轻易把她许配呢?因此,她一见之下就滿以为明凯就是她的婚配人了。要知道,她是个不经世故,心地单纯的女子,故此一片天真,认定的事情就把它当了真。就这样,便感情完全倾注到明凯身上了。但是,她自觉着,一个庙里人怎么能和人论婚呢?她心里有话说不出,万般无奈,便在明凯面前稍稍做些暗示,这就是那天切脉中的一声叹息。可是,岂不知这只是她的一种臆想,明凯这一面对这些前后情由一无所知,因而毫未理会。尽管她做一点暗示,他也並无知觉,还是凛然不为所动。她事不随心,从那儿便又添了许多愁烦,故此才又添了几分病症。你说我这话对不?”
“是啊!是啊!你这一说,我前后一想,可不就是这样!贞美那回到俺家说这事的时候,虽没说出人儿来,可是话音儿也稍带出点儿味儿来;不过当时咱们没往明凯身上想就是了。”她一面说着,从自重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让他先一步,自己跟随在后头。
“可是,现在又事不从人愿,”自重摇头咋嘴的说“你想想;:一个姑娘家,婚念一动,又深深钟情于一个人,一时又出了变故,再让她移情于一个人,那该有多么伤心哪!”
方菲在后听了这话啼啼悄笑道:“咦呀!想不到,你对这些事儿还真内行,竟然体会到这么些细微心事!”
“我这是正经话,”自重回过脸来说:“人的心思,情感都不过大同小异;这有什么奇怪的!就说你吧,那时你爹要把你许给——啊!不,不,不说了。我是说,若是那个燕明国人品相貌胜过或是敌得上明凯,事情还好说些;要不敌,事情将能到哪一步就难说了!听明杰的话音,那个燕明国有八成就不是个怎么出众的!”
方菲心里正在啄磨着自重方才的半截话,听他这么说,便叹息道:“嗐!可不是的!要是没有明凯比着还好些;货怕货比;她心里先有了明凯这个人样子,就‘曾经沧海难为水’了!世上的事为什么偏偏就有这么些错按排;倘要没有先人的这个婚约,现在明凯娶了她,倒是挺般配的一对呢!前些天我还偷着和娘说:要是贞善、贞美不出家,双双嫁给明凯、明杰两个,该多么合适呀!哎!可现在!”
“这你可想错了”自重稍一停脚,和妻子并肩,说道:“你还没看出来?明凯、明杰俩个人别看都年纪轻,这些时候在一起,我看得出,两人都是心地沉实,志向高远,将有大作为的人,心里都怀着一番事业。这样的人,怎么肯被一些闲丝乱缕随便纠緾住!”
“哎哟!叫你还把他们说神了呢!不纠緾住,怎么还跟着掺和这些事?”方菲娇笑着反讥一句。
“这个么你还没了解呀!其实,他们这是出于一个‘义’字。你想:燕明国是他们堂兄,为兄弟义气怎么能袖手旁观,不来成全这桩事?再远些说,燕家、史家都是当年梁山泊聚义英雄的后代;老辈子当初议婚联姻也就有一大半是从这个‘义’字上想的。现在明凯、明杰两人参予这宗事,为的是上达先人之心,下报长兄之义。不是这样,觉得年轻轻的两个男子汉,来掺和这些儿女私事,且又有尼姑在内,岂不都是些昏昏氓氓的佣碌之辈吗?”
方菲听他说的有理,暗自叹服,嘴上却说:“亏你长了张好嘴!你要说好那就怎么都好;拉倒吧!大热天,我可没精神跟你两个嚼这些舌头——什么‘仁’哪‘义’呀的!去他们的吧!派给我的差事我已经完事啦,你们爱怎办就怎办去吧!现在咱们话归正题,来的时候你说你给我报的‘喜’还没有下文呢呀!怎么样?还等我打你的板子才说吗?”她边说着用臂肘拐了拐自重。一面偏过脸去望着他的回答。
“别打!别打!请大人开恩,我说就是了!”自重本不轻易玩笑。结婚几年来方菲一向病着,心情不佳,夫妻间少欠亲怩;且又有老娘在堂,也不便过露轻薄;近来方菲大见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