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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压着他一路后退,阿遇向后一仰,束发扬至空中,被黑炎伞锋利的尖。端齐齐切断。他后背贴着濡湿的泥土,果不其然,反手一扬,霎时间四枚寒光四射的暗器从袖中飞出,唰的朝我射来。
这次我早有防备,完全不慌不忙,淡定的按下伞柄的暗格,黑炎伞绽放的瞬间像是黑暗中的昙花一现,暗器打在坚韧的伞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眼睛都不眨,冷冷的将握伞的手掌一转,撑开的伞面复又猛的收紧,旋成一道漆黑的利刺,夹带着我由心而生的杀意,笔直的刺向阿遇的心窝。
这是一记毫无保留的杀招,我志在必得,黑炎伞在我手里爆发出少有的强烈气场,凛冽的杀意咆哮着汹涌窜出,像一头暴怒的猛兽,暴风一般将满地尘土碎叶卷起。
我过于投入和专注,旨在一招拿下阿遇的狗命,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上飞舞的枝叶间,一闪而过的一袭黑影。
在我的伞尖即将接触到阿遇胸口的那瞬间,耳边猛然爆发一阵嗡鸣,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不过了,只是我一时间并不敢相信,于是扭头看了一眼。
雪名剑划破长空,泛着凛冽的寒光朝我飞射而来,雪白的剑身在空中翻转运动的轨迹像熠熠发光的流星的尾焰。它快得像是一道闪电,刺痛我放大的瞳孔。
这柄曾与危难关头救我无数次的宝剑,此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背部,尽管我调动黑炎伞挡了一下,仍是被这一猛击呛出了一口淡血,虽然伤势并无大碍,心却着实的绞痛起来。
两兵交接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震的人脑子发麻,我看见突然闪现在自己身前的那个人影,穿着一身黑色的宽袖长袍,雪名剑像是有生命一般,与黑炎伞纠缠片刻,便打着旋儿向后疾退,绕着我们二人飞快的转了几圈,长剑冲上云霄又俯冲而下,利落精准的落入那人负在身后的手中。
他与雪名剑似乎天生就是一体。
而江湖世间能做到这样的没有第二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撕逼了撕逼了又要撕逼了!
请假了一天整个人好了不少,
然后又上了个榜单……这次要求更新1W5字……连着上了三期我也是有点不敢相信
☆、分道堂堂
树林里枝叶摇曳的黑影愈发婆娑得厉害,恍若抚琴般附和着铿锵残酷的交接声,我唇角扯开一个笑,透过茂密林叶望见破碎的天宇,才发现这漫长的破晓竟是如此凄切。
容乾依旧是不变的玄衣宽袍,翩若惊鸿的脸庞从黑暗中渐渐显出轮廓来。凌厉的长发鼓在风里,发丝拂过狭长的眼,冰冷的眸光格外的锐利。
在我与他对峙的时间里,阿遇早已闪身至容乾身后,手心捂着被我踹过的胸口,唇角的残血鲜红夺目。
我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来的真是时候啊,容乾。”
容乾冷着一张脸问我:“你竟想对阿遇下杀手?”
我冷笑一声:“也不看看是谁先动的手!”
他眉头皱的更紧:“阿遇与你虽有嫌隙,可他绝不可能加害于你。”
听见这话,躲在后面的阿遇咳了两声,开口说道:“你突然失踪,容乾担心你的情况才一路追来,我和他兵分两路四处寻你,不想你逮着空隙竟想对我妄下杀手……三娘,你如果看我不顺眼直说便是,何必背着容乾干这种下作的事情!”
我被他气的笑了,懒得再废话,直接拔了剑朝他刺去,却被早有防备的容乾举剑一挡,然后用力一推,将我一连往后逼退了好几步。
怒气染上他的眉梢,他沉声道:“你适可而止!”
“我适可而止??”我浑身发抖,用剑指着容乾吼道:“你相信他的鬼话却不信我,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差点死掉的那个!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还叫我适可而止??你他妈有病吧!”
我几乎是在咆哮,连树林似乎都抖了一抖,容乾微微眯起眼睛,声音淡薄,透着一股有些危险的信息:“我不是没有信任过你,可你是怎样回报我的?如今事实就在眼前,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去你妈的事实!那是因为之前他想杀我的时候你根本没有看到!就因为他,夏南胤都摔下山崖死了,我也差点因此丧命!他还与狈族串通一气试图阻拦我的好事,早在暮剑山庄的时候他就对我起了杀心,是你自己一直没有发现好不好!”
“……夏南胤。”容乾念出这个名字,周身气场温度突然降了几个八度,他甚至冷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因为那个人死了,你便迁怒于阿遇是么。”
我死死的盯着他,道:“你根本不明白他对我而言有多重要。”
容乾冷淡的回应我的视线,长身玉立,神情平静,不知过了多久,才见他略微动了动嘴唇,
“是啊,我根本不知道。”
我心情烦躁,根本没有去细想容乾说的究竟是哪一层面上的意思,只觉周身都有火焰在烧,无名的燥热像要将我整个人吞噬。
压下心头叫嚣的各种声音,我深深吸了口气,用最后的耐心,一字一顿说道:“我今天非杀他不可,你让不让开。”
容乾眸光转黯,声音冷的像能敲出冰渣,他只应了一个字:
“不。”
我沉默片刻,旋即仰起头来,轻轻笑了一声。
在这个我一手编织的世界里,我一直觉得我是浪花而他是大海,他保护着我横冲直撞不至于遍体鳞伤,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他是一方礁石,宁静而又热切地让我在撞上他的那一刻粉身碎骨……我承认,过去欺瞒他也利用过他,也许我们真的应该找一个专注的时间来彼此敞开心房,应该娓娓道来抽丝剥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撕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给对方看。
只可惜,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也最无能为力的,就是也许。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了。”我将剑握在手心,眉眼一沉:
“拔剑吧。”
黑炎伞感应到我破釜沉舟的决意,一改往日漫不经心,毫不遮掩浓重杀意。
我脚步略微一顿,提剑就上,剑尖切断了飞舞在空中的落叶,带着肃杀的剑意直刺容乾面门。他看见我的攻势,瞳仁微微放大了一些,接下我第一招的同时,容乾欺身上前一步,漆黑的双眸扼住我的视线。
“我没想与你动手——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又一剑刺去作为回应,容乾侧过身躲过一击,眼中光芒一凛。
“三娘。”
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像是下了最后通牒,眸光不冷不热,鬓发被风吹乱,狭长的眼梢里一如既往的冷峻。
我摒开一切念头,提剑继续攻去。
然而几乎是在一瞬间,我们二人间的战场氛围完全变了。
容乾气场全开,孑然孤傲的站在原地,密林里的温度骤然降低,似乎都能看见空中飞舞盘旋的雪花冰凌,那些晶莹剔透的碎片围绕着容乾急速盘旋狂舞,他脚下似乎平生出一圈圈向外波动的巨大气流,掀起地面的尘埃,如同涟漪一般一波波向外扩散。
我不是第一次见容乾全力以赴的战斗状态,只是这样的战斗状态,还是第一次针对于我。
我不甘落于人后,猛的便将内力注入伞中,黑炎伞发出一阵示威一般的嗡鸣,与容乾手里的雪名剑遥相对峙,两股属性完全不同的剑气,一冰一火,彼此带着最强盛的杀意,排山倒海的席卷而出,与对方死死撕咬在一起。
狂风骤起,银光挑亮污浊,顿时飞沙走石,乱尘迷眼。风眼的中心里,衣袍猎猎的声音像是擂响的战鼓,连长发也不再服帖,纠作混乱的一团。
我旋转伞柄操纵气流,以剑削断一旁树枝,以气拖成一列,朝容乾攻去。
飞射的利枝快要近身时,容乾才轻挥袖袍一挡,一阵罡风呼啸而出,硬生生将我结出的利枝如数打了回来,我向后急退一步稳住身形,一边迅速撑开伞面格挡。
视线被伞面遮挡的须臾一刻里,耳中捕捉到强袭而来的不善气息,我才刚一抬头,就感受到压倒性的一剑凌空刺下,雪名剑寒光四射,像从天而降的冰锥,要将我整个穿透。
我慌乱之下忙的将伞一收,另只手向上挑了一剑试图分散容乾的注意,却被他看透般直接一掌拍中胸口,我一声痛呼,身体被生生弹到半空中,眼看就要重重落地,却被一道急速掠过的玄影接住,然而这个接住的姿势——是容乾骨节修长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随后将我狠狠摔在一棵枯木上。
瞬间的窒息过后,还混着血腥的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