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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突然泛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个预感才刚刚冒出来,我便猛然感到身体突然悬空了,视线里天地颠了一个转儿,短暂的滞空后,身体再次猛地下坠,然后重重的摔在了一根凸起的硬物上头。
我被这一路连滚带摔弄的翻江倒海,加上最后那一记腰斩一样的猛烈撞击,更是差点直接将我的五脏六腑给撞了出来。艰难的挣开眼的时候,我尽全力快速调整好了视线,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垂死一更,总算完成榜单任务,接下来我先把病养好_(:зゝ∠)_
☆、杀意堂堂
虽然我的人品向来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倒霉成今天这样,也实在是少见。
我刚才那一脚踩空,导致我和夏南胤直接从一个断裂的陡坡上滑了下去,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深谷,浓重的雾霭在谷底翻滚,根本不知道底下是河流还是地面。不幸中的万幸是,我和夏南胤现在正双双挂在一颗长在陡壁的枯松上面,没有立刻摔成肉泥,而万幸中的不幸是,这颗半死不活的枯松被我们两个人的重量一撞,顿时显得岌岌可危,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裂,我和夏南胤随着这颗枯松一起跌落谷底只是时间的问题。
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我冷汗直冒,双腿发软,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夏南胤这时才缓缓恢复意识,他动了动身体,在我出声阻止之前,无意识的翻了个身。
咔擦一声,枯松被夏南胤这一压,直接裂开三分之二,剩下脆弱不堪的一小段勉强牵连,眼看夏南胤身体就要滑出外面掉落谷底,我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伸了只手将他胳膊死死拽住。
枯松又发出一声脆响,像是垂死的悲鸣。
他惊叫一声:“三娘!”
我用尽全力拉住夏南胤,他的身体晃荡在高空之中,像秋风里一片瑟瑟发抖的落叶,似乎会随时跌落万丈深渊消失不见,我们相缠的手臂如同是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连结。
夏南胤这下完全清醒了,阴冷的山风吹动他的发梢,谷底的浓雾缓慢的缠上他的脚踝,像从地狱里伸出的骨手,要将他拉入不复。
我绷紧牙关,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但是夏南胤太沉了,即便我用尽全身力气,仍然无法与强大的万有引力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的往下滑落。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崩响,身旁的一根粗枝因承受不住我们的重量,率先断裂,无声的落入崖底,被鬼气一般的浓雾争先恐后的吞没。
“呵,真难看啊。”
我过度用力到五官都扭曲变形,听见这个突兀传来的不速之声时,艰难的朝上抬起了头。
阿遇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来的,他好整以暇的站在悬崖边缘,抱着长剑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满脸幸灾乐祸的神色。
“真感人,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救人……有趣。”
阿遇边说着,便缓缓抽出了剑,凛冽剑光映射入我的瞳孔,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一凉。
“你抢走了我最重要的人,如今,我也来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说罢,阿遇上前一步,剑尖下划,移至枯松与峭壁相连的部分,他一边平静的与我对视,一边开始动手用剑一点一点的锯动木头,动作非常缓慢,然而每一声拉锯都像是弦崩之前的嘶鸣,如魔音灌脑,入骨三分。
本来就不牢固的枯松,随着他割锯的动作而摇摇晃晃,像随时都要断掉。我被那阵声音折磨的头皮发麻,拉着夏南胤的手稍不留神松了点力,立刻感觉到夏南胤又猛的往下一沉。
我低头望了一眼,不料正对上夏南胤仰视上来的目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有什么光在粼粼耀动,美的惊心动魄。
“三娘。”
他开口叫了我一声,嗓音淡淡的,像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
“对不起……”
当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夏南胤突然用力挣了挣,毫无预兆的突然甩开我的手臂,他松手的姿态太过决绝,白袍被风鼓的饱满,急速向下坠落的身影像是一只负伤的飞鸟,只消一秒,便穿透了无际的浓雾,消失在漆黑的深渊。
“夏南胤——!!!”
我惊叫出声,手臂由于承受着夏南胤整个人的重量,此刻早已痛至麻木。在夏南胤松开手的那一瞬间,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将他再次拉住,眼见他跌入谷底,我却无能为力。
正在割木头的阿遇似乎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手头上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金童玉女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两个脑袋凑在悬崖边望了半天,最终清水发了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下去找找。”
我被这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当下心里燃起一股背水一战的狠意,扯着嗓子嚎了一声,用力一压枯松,借着反作用力往上一蹬,没了夏南胤的重量我轻松很多,黑炎伞撑开的瞬间幸运的恰巧有风刮过,我顺着风势,施展轻功几步踏崖而上。
阿遇没料到我突然来咸鱼翻身这一招,我使出吃奶的力气猛的朝悬崖边上冲去,死死抠住了边沿的一块石头,然后甩手将黑炎伞往上面土石里一插,借力翻身而上。
“……我要杀了你!”
我双眼通红,拔剑就朝阿遇砍过去,对于他,我所有的耐心和善意都不复存在了,哪怕今天是同归于尽,我也绝对要拉他当垫背的!
由于怒火正盛,我一剑砍下去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阿遇招架不住,往后一个趔趄,撞到了树上。
“喂!你们就这样看着吗?!”阿遇朝一边看好戏的金童玉女喊了一声,却得到对方满不在乎的一个白眼。
“当初是你说的这个姐姐归你,我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呀?”清流天真无邪的说道,“更何况,我们要去确认世子的死活,哪会有闲暇管哥哥你呢。”
说完,清流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我根本无暇管他们两个,眼睛里死死锁定了阿遇的身影,追着他往陡坡上飞去。
黎明呼之欲出的天光裹在翻涌的云层里,给铅灰色的连绵的云块镀上了一层刺目的金边,大地仍被一片昏暗笼罩,密林里阴冷而潮湿,一草一叶皆数静止,甚至像连空气都黏糊糊的滞留不动。
在这种绝对静谧的环境里,唯有我与阿遇二人跑的飞快,他一身黑衣,我一袭红裙,像两道争相恐后的光影,飞速的划破这片诡谲的死寂。
我马力全开,心中那股邪火越烧越旺,尤其是得知金童玉女不会出手相助后,更是十拿九稳要将阿遇的小命取下——今天不管是谁,这天下谁也别指望能阻止我杀他。
我真的忍他很久了。
阿遇力气渐渐不支,他的轻功本来就一般,我靠着黑炎伞,速度自然不会在他之下。没用多久,我便已追至他的脚边,扬手从伞鞘里抽出长剑,斜着便朝他胸口猛的一刺。
半路而出的杀招让阿遇猝不及防,急忙刹住的步伐引起了真气回流,将他结结实实的呛了一口,就连举剑格挡的动作也显得非常无力,被我怒火中烧的一记猛砍压制,阿遇虎口一松,仰面往后摔倒。
我以为得势,正欲追击,却不料阿遇是在使诈,待我走近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弹了起来,长剑由下往上,直刺我的肚皮。
我正头脑发热,稍微疏于防范就被他逮着了空隙,锋利剑尖擦着我的腹部往上一刺,我连忙朝后一仰才勉强避开,借着后仰的姿势,抬起腿狠狠踹了阿遇一脚。
他被我踢中,闷哼一声,持剑一连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阿遇抹了抹唇边的血,冲着我扬起个邪肆的冷笑。
“我早就等着今天这一刻的到来了。”
“是么,”我回以他一个同样冰冷的冷笑:“没想到你如此期待自己的死期,你放心,我保证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坟上的青草定会有一米高。”
“……呵,口舌之利!”
我无心与他打嘴炮,将伞一收,亮出针尖一样的伞尖,提步继续朝他攻去。
阿遇大概是被我火力全开的气势给慑住,眼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慌乱,千钧一发之际,朝我甩出长剑格挡,另一只手却在阴影里悄悄摸向了自己的衣兜。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点小伎俩还不至于能将我瞒过——阿遇这招心不在焉的格挡只是表面功夫,只是为了让我看起来自以为将他压制,而他便可以争取短暂的时间,向我抛出暗器,扭转战局。
我不动声色压着他一路后退,阿遇向后一仰,束发扬至空中,被黑炎伞锋利的尖。端齐齐切断。他后背贴着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