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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 ,一些大的饭店就开始推出那天的“情侣烛光晚餐”,当然,价格比平时高一些。浪漫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城市的“世纪大饭店”的顶层是旋转餐厅,我很喜欢那里,若在那天能够坐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慢慢喝 着酒,还有轻柔的音乐,加上男朋友温柔的凝视,该是怎样美妙的感觉。
正当我得意地幻想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
“您好,XX集团秘书处,我是秦姗。”我皱皱眉头,有些怨恨这个破坏我美梦的电话。可是,依然把声音 放得尽量轻柔。
“秦姗,是我。”竟然是我的男朋友——邵楚阳。
“说曹操,曹操到”,看来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啊,不愧是我的男人,这么懂我。
“傻瓜,怎么是你啊,你可以打我的手机啊,这个是办公电话。”一边“责问”,一边我掩饰不住内心的 喜悦,轻轻笑着。
“……打你的手机不是你还得花钱嘛……”半天,他低低地说。
“嗯,没事的,手机费老板可以报销。”
“啊……噢,这样啊……”
“什么事,说吧。”
“今天是正月十五,晚上去吃饭吧。”
“好啊,我们去世纪饭店吧,刚才我还想这事呢。今天旋转餐厅的价格是128一位,还不算贵。”
“128……”电话那边沉默了。
我的心跟着“咯噔”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们可以到便宜点的地方吃饭,剩下的钱看看电影什么的……”终于,他说。
我感觉到心一点点地发冷——元宵节,一年才一次啊,即使在大学做老师的钱不多,可是,没有必要节省 到这样的地步吧。现在对我就这么斤斤计较,那以后结婚了,算计得不是更清楚了。我心里立刻堵上了一个大 疙瘩。
“好吧,楚阳,就按你说的办。我一会儿问问常姐,如果晚上没有事情,六点到公司门口来接我吧。”
“呵呵,还是我老婆疼我……”他诺诺地说。
放下电话,泪水开始往眼睛上涌。为了不让它掉下来,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花花世界。 难道,金钱真的是爱情的基础吗?不,不会!“爱情是纯美的,只要和他一起吃饭,去哪里都行;只要有爱情 ,心里就会温暖”,我暗暗宽慰着自己,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明明就是冰冷的?
正想着,一阵轻快的音乐在周围跳跃了起来,夹杂着震动的嗡嗡声。“好奇怪的铃声,谁的手机响呢。” 我心里暗道。猛然间,我想了过来,这声音正是我编辑在安邦名下的那段铃声!这样独特的音乐,这个世界上 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用。
这个电话太出乎意料了!我的笑不由自主地就从心底深处泛了上来,漾在脸上,连声音也浸透了笑意:“ 喂……”
“秦姗,是我。”他的声音沉稳厚重,仿佛这电话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承载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这声音同连 绵的山峦一般,温暖而包容,宽广而坚实。呀,听得我,听得我的心里痒痒的。
“安……邦,过年好吗?”我想称他安书记的,可是,大胆地呼了他的名字,他该不会怪我吧?
“还好。秦姗,你今天几点下班?”
“五点半……”
“那好,今天下班后我去接你,吃个便饭。”
“可是……”
“怎么,有安排了?”他问。
“没……没有。晚上见。”我说。
可是,邵楚阳怎么办呢?他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怎么联系呢?在移动设备如此发达的今天,楚阳的保守 显得格外落后。可以猜得到,楚阳现在正在他的单人宿舍中点好了钞票,细致地装入了我送给他的那个钱包, 激动地等待着傍晚的约会……但是,我对楚阳的担心很快就过去了——我沉浸在安邦的电话里,想象着今晚约 会的内容。我调出了那段铃声,反复地听,确保下次它响起的时候,自己不会再次迟疑。
下午的时间是如此难熬,我坐立不安。为什么安邦的电话不能打在前面呢,那样事情会好办很多?如何才能通 知楚阳?明天,明天送他个手机得了,省得遇到事情的时候让我如此为难!
五点半,我在卫生间洗了脸,又认真化了妆。同事们看到我认真仔细的样子,纷纷笑说“晚上有约会吧” 。
街上的车水马龙蜂拥而起,我站在落地窗前向楼下张望,却看不到黑色奥迪车的影子。抬眼看看墙壁上的 挂钟,已经五点四十了。安邦怎么还不来?是他迟到了还是不来了?还是,路上出了事故?唉,再拖延一会儿 ,楚阳就到了,说不定两个人同时等在楼下呢。那怎么办?或者给他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可是,这一询问, 如果落实了他确实不来,我只能是更失望了,倒不如就等在这里。这希望虽然只是一个肥皂泡,我还是尽力延 长它的美丽,不忍这么早打破。
“等吧,就这么等吧,管它是谁呢,谁先到都可以。”最后,我想。
五点四十五分。办公桌上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我马上到。安邦。”
我欢快地向电梯跳过去,幸好前台的菲菲已经走了,否则一定会伸出她的手指做着鬼脸“鄙视”我的。路 过常姐的办公室,常姐还在,恍然间,她依然坐在电脑前,精神专注。哎,女人老了真是一种悲哀,老板也不 在,她这寂寞,如何打发?与其这样,为什么不去另嫁他人呢?
刚下楼,靠在路边的一辆白色的本田向这边鸣笛。这是一辆陌生的车,既非黑色,也不是那个牌照。我转 过头,四处看了看,可是身边并没有其他人。我走过去,窗玻璃摇了下来,安邦对我微微笑了笑,示意我做副 驾去。我趁机回头向自行车流中最后望了一眼,依然没有看到楚阳的影子。
“晚了几分钟,路上红灯太多。”他对我说。
“书记说话太客气了,我怎么敢要求书记按时到呢。”我说,“这车是……”
“我的。那辆车的车号他们都认识,不方便。”他笑了一下,转换了话题:“小秦想去哪里吃饭?”
“随便了。”
“我对餐饮业不太熟,觉得省宾馆的菜还可以,去那儿吧。”他边说着,边启动了车。
那可是这个城市价格最高的一家酒店。我的心里不禁一颤,不知道自己包里装的现金够不够,不过,两个 人吃,能花多少?
他不再和我说话,载我向省宾馆的方向。
路上,轻柔的音乐在车里随着桔子味道的香水缓缓荡漾,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音乐是我所熟悉的,仍然 是那曲《寂静的山林》。安邦一直不曾看我,好像我并不存在。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尽管眉头没有锁定,可 是他的呼吸间扩散着一种沉重的压力。
省宾馆。
省宾馆早已高朋满座,主停车场已经没有车位。门口的侍卫向我们打手势,示意把车停在后面的副车场。
停好了车,安邦才打破了沉静,说:“看来下次要早来。”
下次?呵,他很乐观。我掠了一下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说:“过节嘛……”
透过发丝,我细细地看他:他很俊朗:一张脸,透露着男人特有的坚毅;高高的个子,宽厚的肩膀,让人 很想靠上去,坦白地讲,是性感。成熟的年龄,给了他身为男人一切条件的最高值:沉稳的气质,丰富的经验 ,和在时间长河中建立起来的得体的言谈与缜密的思路。他一定是做上司做习惯了,否则,不会在下车之前不 经意地停顿了一下,仿佛等待有人为他开门。其实,我若以下属的角色来处理这些,会处理的很好,可是,我 不想那样,——今夜,我只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与他共餐,一定要享有来自身边这个男人的一切关照,即使,有 些霸道……
于是,我坐在车上没有动,看他下了车,交了车费。他回头看我还在车上,一下子笑了,他的笑特别轻松 。他走到车边,轻轻地,为我打开了车门,我才握了包,低头下车。
月已经升起,很圆,淡淡的清辉把夜粉妆得似乎更冷了。而夜色尽头,雾在静静地涌上来。踏入酒店,里 面却是另外一副景色:迎宾小姐满面春光,大理石的地面明净如镜,大厅中的彩灯交相辉映,空气中酒香扑鼻 ,客人们高谈阔论。海鲜区有个巨大的玻璃水缸,里面养着各样的生活海鲜。玻璃缸旁边,还有一个圆形的水 缸,有两米的直径,里面只有一个大海龟,几乎爬满了这个鱼缸——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海龟,愚蠢地蠕动着 。我一向很不喜欢喧哗的场面,不禁低了头,微微皱了眉头,把目光投向窗外。
安邦似乎看到了我的不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