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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从未?
顾馨兰的姿态越发低了,“敏正,往事已不可追。你当年已经尽力,实不必再苛责自己。”她的声音里颇有些无奈:“只是以后,再不能这样。”
自从那事发生,这么多多年,没有人如此温和妥贴的对他细语。一时间于敏正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是温暖是凄然。仟言万语,俱化做一句:“你果真不陪我?”
他们都不肯。
生父,继母,兄弟,妻子,婉如。
顾馨兰见他色变,反手牵住于敏正衣角。他欲起不能,心里百般挣挫。顾馨兰如今已识清此人面暖心硬,眼中只看得见自己,绝揉不进别人的半分悲喜。而她,原不必坐在此地如此敷衍。可是顾妈一病不起,那块心结却非于敏正不能解。姓于的但凡有丁点愧疚之心,也不会在医院当众闹起来,用言语刺激老人家。
象他这样的男人,见得多,识得广。就算不愿意把顾妈当长辈孝顺,难道还不能当成是客户避其锋芒?
分明是对婚姻没有半分尊重,如今口口声声说长道短,心里惦记痛恨耿耿的,却是她这个现任不肯陪他同风雨共患难。
哈哈。
顾馨兰真想仰天大笑数声,且莫说她今年二十八,时光倒退十年,就算她二九妙龄,也不可能被于敏正牵着鼻子绕这种大圈。
尊重,信任,夫妻间这种给予,必是相互。凭什么他于敏正就可以单方面订下“何谓丑陋,何谓高尚。”还要求她照全套章程行事,略有歧义,即是她各种卑鄙。
罪名太大了,不过还是感谢他大人有大量,没有在人前人后为她敷上“不贞”这摊屎。
“敏正。”顾馨兰喊。
“什么?”
见他脸上流露出疲倦茫然的神气,顾馨兰温柔的问道:“有一日你可否会像怀念婉如那样的回忆起我?”
、36
“那是当然。”他说。
如果此刻顾馨兰还是个心态正常的女朋友,只凭这四字就可以在今晚把于敏正揉搓至死。这样的傻事蠢事,她当然是不会再做。顾馨兰看着于敏正瞬间领悟过来的略带懊恼的神色,听他在身侧低语道:“馨兰,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我朝夕相见,再不分离,记着你,那是肯定的。你的好,我都知道。”
“可是我却宁可,”顾馨兰下意识的脱口应道。两只手紧紧拽住床上的碎布,“这世上有一种分离是如刺在骨,年岁越长,血肉包裹越紧。还有一种是轰轰烈烈的一拍两散,声震四方,耳朵边数声爆响。震撼之后,却往往什么也不记得。”
“敏正,我想得很清楚,究竟什么样的分开才是对你我真正的好。”
于敏正大为错愕,满室凌乱狼籍,顾馨兰利剪所划破的不下三万。一个男人但凡正常点,都很难忘记这一幕,更何况顾馨兰向来贤良淑德,温柔体贴。于敏正想过她会哭,她会质问,她会隐伤,但唯独没有想过她会暴力到不加掩饰。
而她这样做的原因竟是为了为了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坏印象??轰轰烈烈,一拍两散馨兰,于敏正想说:你为何这样的傻?可的的确确是他有负于馨兰。于敏正口中说不出一个字,表情带有一丝惶然。
顾馨兰容不得拖拉,顺势说:“敏正,婚姻归根到底是两个家庭的事。我妈妈今天和你在大庭广众间这样子吵闹之后,你和我就再也没有了更进一步的余地。我妈妈她,总归是老人家,脑筋是旧了一点。今天的事,让秦小姐受屈了。她有病在身,我也无颜当面向她解释。”
顾馨兰说到这里,心里一阵委屈,不由得以手捂掌,悲中从来。“妈妈那边总归是有我,日子长了,我再慢慢的开导,也就过去了。你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我,我也不知道自个儿这是怎么了,说也不能说,喊也不能喊,这每一剪都刺在我心里。而不是别处,”
“这样也好。”顾馨兰脸上一滴泪也没有,脸上是麻木的悲切。“妈妈还在等我,你休息吧。”
于敏正哪里肯放她走,整个人痛得轻颤。
“馨兰,妈妈那里怎么样了?”
于敏正记得顾妈有轻微的心绞痛,平常一家三口都是让着顾妈,尤其是顾爸,百般呵护。有一次他还玩笑着问:“爸这是做给我看的吧?放心,我一定比爸做得更好。”
言犹在耳,于敏正面红目赤,一迭声的问:“妈在哪里,我现在就向她老人家请罪。”
馨兰觉得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语带埋怨:“你瞅瞅你这一身儿。”
喔,睡衣。于敏正胡乱从床上拎了几件进浴室,忍不住揉着顾馨兰的头说:“你这熊孩子,还好你老公我能挣。”
这样的话他过去常说,此刻的却让两个人面上都同时一黯。衬衣,领带,外套,外裤,通通不配套,混搭的一身配着他憔悴的面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一个成熟的男人,至于担当于敏正从内心深处真的不想有负于馨兰。可是当秦梵梵的电话打来,他在浴室里犹疑数秒,仍然接听。
梵梵照旧是哭,倾诉。好在明天就能出检验结果,是或不是,如果是又有多严重,明早就能见分晓。
如果不是事出意外,于敏正原本是想瞒到水落石出之后再向馨兰坦白。他会针对梵梵的病情,经济状况,馨兰的心理及他对家庭的期许做一个全盘的评估与方案。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没来得及实现就已胎死腹中。
总有办法能够解决。于敏正对着镜中的自己加油呐喊。他自认学历高,能力好。气场强大,人品虽不能说是极高尚,却也是有德有行。纵有半步踏错,却也懂得什么是改过自新。
“馨兰。”于敏正喊。一室寂然,这一次是真的。顾馨兰留了一张条子在茶几上:敏正,让我们都静一静。
这也正是于敏正所想要的,疲累,在一瞬间将他淹没。于敏正倒床上,在迷迷糊糊睡着之前,脑子里闪念道:明早上门向顾妈请罪,馨兰,他喊了一声,老婆,再喊一声,终究是睡了。
而顾馨兰一见于敏正进浴室,就轻手蹑脚跑到门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电梯,过花园,街边拦车,一气喝成。
一路上连催带赶,司机只花了不到平常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阿九家。途中和顾妈通了一个电话,老太太中气十足,把于敏正骂个半死。顾馨兰在手机这一头,一径的唯唯喏喏,连声保证:“妈,保管他明天一大早就来向你负荆请罪。”
顾妈信。小学老师的眼光利着呢:自爱自私过了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呢。顾妈这样评价于敏正:幸好这是在和平年代,如果时光倒退百年,说不定还能做个草莽山头的厚黑教主。
顾馨兰乐得直笑。
顾妈大为不满,责备说:“找的什么人哪,把你娘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不过闺女,说起来是咱们家运气好,婚前就发现了。过得一月半月,咱还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找个好人就嫁了。至于哪些有的没的,谁记得谁知道。日子还长远,你不气,妈也不怄。至于你爸,”
她们母女俩同时开怀大笑,好象今天拥在一起痛哭的场面从没有过。
“妹子是个快活人哪。”司机调笑说。
“不快活也得学会作乐,这一辈子还长着呢。”顾馨兰下车付钱,没拿车票,摇摇晃晃三步并做两步往阿九那一楼走。阿九站在门口,迎面就想给个拥抱。
“别,姐不是百合。”顾馨兰躲开问:“酒呢?肉呢?”
“红的白的黄的都在桌上堆着呢,灶上有肉,碗里有果子,冰箱里有奶。你是喝奶呢,还是来点炸弹刺激刺激?”
这是个老笑话。在张则的小三事件之后,人前淡定自若的顾馨兰忧愁难解,又不敢酗酒犯了家规校规班规。只好拖了箱太子奶在宿舍,一口气干掉半箱。
阿九第一次晓得,原来喝奶也会中毒。顾馨兰昏睡了一下午,醒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伤在妹纸我心里。”年轻的顾馨兰,除了在阿九面前以外,从没向任何人展露过伤口,痛楚与困惑。
张则给了她一个教训,师兄又给了她另一个教训。她被这左右两记耳光扇得,不得不走上伪淑之路。
怎奈何人强不过命。于敏正多光鲜哪,居然也是个黑。
灯下黑。
“这么些年你算是白活了。”阿九毫不同情,对顾馨兰给予了严冬般的打击:“以后你还是从了贫尼我,咱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看见可口的就拿来用。优质女人,咱也大方点,用完了也给小费。哎,顾馨兰,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顾馨兰一杯小白下肚,醉眼迷离,响指一敲,状甚无辜的叹道:“豆瓣误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上天涯,被这个气到了。男主居然比小于还要渣,戏剧果然是来源于生活啊。
。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funinfo/1/288733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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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自己人,敞开了痛快的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