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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媒婆子来上门提亲
阿爸一家人勉强做了几顿饭给胡清泉吃,直到像送瘟神一样送走了吹牛匠。
可胡清泉,打心眼里盯上了我姐汉晨,当然,也没少想我,可我还是学生,他不敢。
回到双流上班后,老是想汉晨的一言一行,那一幕幕动人的身影,比在双流看见的涂脂抹粉的女娃子要顺眼得多。
于是,就试着给汉晨写了一封求爱信。
时隔一月,不见回音,以为汉晨看不上自己,便有事没事地在同事面前诉原因。
久了,同事也听得不顺耳,直接大声吼:“你这么见一面就害单相思!有脾气就每天给她写一封信。”
谁知胡清泉当了真,每天写一封内容一模一样的信:
汉晨,我喜欢你,我不愿找这个大城市里的风流女娃子,我一看见你就有种无法站稳当的感觉,寨子里的女娃子心灵干净,不分心,我愿一辈子供养你,不让你干一件重活,也不靠爹娘老子,就靠我自己的双手,我也会干起大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吹牛,以后我不在你面前吹牛,你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女神。
这边的汉晨收到胡清泉的第一封信时,就慌得全身惊跳。
这可是长了这么大,才收到的第一封关于爱情方面的信。
在红村这个寨子里,像汉晨这么大龄的女儿家,早就被那些媒婆子将门坎踩垮了。
惟独阿诺汉家没有媒婆子来上门提亲,因为汉家的文化和钱财已经鹤立鸡群。
汉晨又是教书的,在汉家是一朵家花,在红村寨子又是一朵靓丽的寨花。
远近几个寨子的人家,有小伙子见汉晨这副派头,只能眼睁睁地吞冷口水,想来提亲也知道是全盘白搭。
而那些街上人或正式国家工作人员,又嫌汉晨是农民户口,文化程度又不高,为上还是少数民族。
只能归为村姑一类,不值一提。
汉晨就这样,高不能攀,低不能就地把年岁拉到了快二十五岁。
村里人有的以为汉晨是在选人,有的认为汉晨不想婚事。
但作为姑娘家,在自己的确没发现意中人的时候,总不可能主动去找媒婆子提亲,一切就只有等候。这一等,却等了个吹牛皮大王的求爱信,急得汉晨忙去找阿爸商量。
阿爸一听大怒:“虽然我们阿诺家与他曲比家是世交,但也不至于来这门子亲事!老八吹牛吹得连底都不见,谁敢担保他将来不耍横的?不许你跟他来往。”
汉晨听了阿爸的话,没有写回信,连自己本身也觉得可笑和无奈。
刚放心教了一个月书,胡清泉的信就一封接一封地寄来,大有不去回音就不罢休之状。
汉晨犯愁,只好去找阿妈商量。
阿妈听了汉晨的一二三之后,却说:“你回一封一般的信去,看他又怎样做。”
汉晨初识这方面的事,摸不着方向,硬要母亲代写。
阿妈想来也是个道理,便提笔写道:老八同志:
刚写了这几个字,阿妈笑了,笑这汉人的字怎就那么怪怪的烦,还同志。
不管那些,写吧。
你写的信我们全家人都知道了,但你的大人不知道,看在我们两家历来关系良好的情况下,我把你当亲人一样对待。至于这门亲事,我还是请你认真考虑清楚,才见一两次面,就每天写一封信,这样有点欠佳,还望你好自为之,也替别人想一想。
我的二女儿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她的终身大事,我们做父母的不可能不管,我建议你们认兄妹算了,不谈婚事。再说,你们都有各自的前途,方向不同,我当妈的能原谅你老八的所作所为。
、砍脑壳的胡老八
胡清泉收到信后,如获珠宝,乐得提前下班,欢呼着跑进宿舍。
由于还没到下班时间,宿舍不能开灯,只好点燃蜡烛在床边,自己往被窝里一钻,再掀个缝儿让烛光放进被窝,小心地拆开信看起来。
刚把上半部分信的内容看完,蜡烛忽然将蚊帐烧燃了。
火势一下子大了起来,吓得胡清泉翻身忙着灭火。
幸好是水泥板楼,没酿成大祸。
等把火灭了下来,才去找信看,已经被火烧成了纸灰。
一屁股坐在地上,恨自己没机会看信的下半部精采片段。
胡清泉完全以为这封信是汉晨写的,倒是把那句“我把你当亲人一样对待”的话,重重复复地在嘴里念着。
之后,对那个“亲”字兴奋不已。
由此,他就推断信的下文一定是答应了他的追求。
于是,马上趴在门边给汉晨写回信:
汉晨同志:
谢谢你答应了我的追求,从此我将时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你也在我心中长放。你工作忙,就不必给我回信了,我定时每周给你一封信,谈一谈我在外面世界的生活。祝你生活欢乐!泉哥。
第二天,胡清泉刚到邮局交信,突然想起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匆匆跑到百货商场里买了一只女式手表,随信挂号一起寄给汉晨。
从此,胡清泉在单位上的工作热情大增,爱情的力量是催人奋进的,单相思也是催人奋进的。
哪知汉晨收到信后,那股火辣辣的女儿家情结难以自控。
跑回家里找到阿妈讨说法:“是您没将信写清楚,胡老八才这么做,手表我不要。”
“我在信里已经讲明了不谈婚事的啊?他怎么这样不明事?是不是你自己又重新给他写过信哦?”
汉晨听阿妈这样说,气得一双脚直跳:“砍脑壳的胡老八,不要脸,我不写信骂他个狗血喷头就不姓汉。”
汉晨话虽这么说,可是,提起笔来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骂起。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有男人求爱呢?越多越好嘛!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漂亮,自己的高贵!
如果真是到了一个人都不理睬的时候,三五年、七八年自己不就成了老姑娘?
汉晨这么一想,气却消了不少,信也不打算写了。
渐渐地,从每周胡清泉的信里读出了些许味道。
觉得这个胡老八还是算不错的小伙子,有胆量,是个做大事的料。
于是,就从不愿看信,到愿看信,一直发展到非看信不可,天天盼有胡清泉的来信。
那颗心,开始静不下来了,便背着父母跟胡清泉通起信来。
你来我往信件不断,爱情的故事是越谈越甜蜜,越摆越动人。
一天,汉晨在学校里上课,阿爸卖完茶回家,本想在汉晨的房里找张纸来记个临时账。
拉开抽屉,却发现一大叠从双流寄来的信件。
阿爸料想事情不对劲,但又不能看信的内容,忙出房间来问阿妈:“知道二女子的信件那事吗?”
“什么信?不知道。”
“就是双流胡老八给二女子写的信啊!”
“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咋这么傻呢
阿爸只好不急着去茶场,要等汉晨放学回来问个明白。
下午汉晨回家见阿爸脸色不正常,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却是阿爸先开了口:“胡老八给你写那么多信,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你给我讲。”
“一般的信件,没什么事。”
“真的是一般信件?嗯?不老实说,我就不客气了。上回你拿他写的第一封信给我看的时候,难道我不识字吗?”
汉晨见阿爸要动怒的样子,怕挨打,想再说谎又见阿爸怒目圆瞪,以为阿爸看了抽屉里的信。
“你都看了抽屉里信的内容,还问我来干什么?”
“我要你亲口讲,我不会看你的信,但你回来了,我就有权去取出来看,但你必须告诉我。”
汉晨见事已无法摆脱,只好将与胡清泉的恋爱关系倒了出来,阿爸和阿妈听了都大为震惊。
阿妈说:“咋这么傻呢?胡老八走得再远也是红村人,最终还不是要回红村来种庄稼。你看,虽然我们家里这两年经济有所宽余,可我这个当妈的,哪一天少了勤扒苦做地干农活?天天还不是要挖土挑粪,收庄稼肩挑背磨,仅靠你阿爸挣的几个钱能养活一大家人吗?种庄稼不是闹着玩,你看我的手又粗又糙,哪像当姑娘家的时候,全是细皮。”
阿爸在一旁气得吹胡子说:“我们事先想帮你找一名街上人,免得一辈子跟我们老两口一样活受皮肉之苦,你倒好,又找一个农民来安身。”
汉晨嘴硬说:“你们怎么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阿妈说:“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们家的苦年月难道你还见少了吗?这就是农民,自己瞧不起自己已经不是靠意气来说话的了,这是事实。”
阿爸也发火:“反正我不同意你跟胡老八的亲事,如硬要不听我们的话,我就将你赶出家门。”阿爸说完气冲冲地去了茶场。
阿妈说:“当初我如不是嫁给你阿爸,肯定不像现在这样,天天上坡干活,吃不好,穿不好,上街走一走都有点亏理似的。我对你阿爸这两年挣的钱一点不感兴趣,最多是把家里的生活改善了一点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