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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斐火祺正经八百的打量了她一阵,看得她有些浑身不自在,羞涩地用手摀住他的眼睛:「干什麽用那种眼神看人啦!」
独「不会很少呀!」
家 他一本正经,像是诚实小孩地道:「反正又没什麽可看的。」
「斐——火——祺——」
这个混蛋男人的嘴巴真是一级烂的!
「好吧!这借你。」
他把自己披在肩上的长袖T恤给她。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背心、白色长裤,露在外面的结实肌肉,显示了他非「白斩鸡」的身材。罗水绢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很「男人」。
「可是——」
他既然自己有衣服,又为什麽要用她的?尽管如此,莫名地她竟感到无所谓,反倒觉得穿上他的衣服,有种特殊的感觉,这究竟是……
「什麽?」
他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不!没什麽!」罗水绢笑着耸耸肩,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他的嗓音,和他迷人的冷蓝眼睛了。
「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死不了的。走吧!」
斐火祺站起来,打算去拦计程车。再不走,警车就要来了。
「咦?走去哪里?」罗水绢也站起来,追着他跑。
「当然是回家。」
时间不多了,一定得在警察和新闻记者来之前离开现场。还好这里离市区较远,地处偏僻,警察短时间内大概还不会赶到。若「他们」拖得住的话——
「我去前面拦车。」
斐火祺走到较前面处,丢下罗水绢一个人。
罗水绢眯起双眼,看着他溶入於夕阳中的背影,总觉得他是个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从相遇到现在,已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但,她仍旧对他一无所知。他不讲,她也不敢问,深怕被拒绝。
但……奇怪的是……她似乎已经习惯有他的陪伴了。
「叭叭——」
此时,在她眼前,出现一辆黑色的宾士车,车窗摇了下来,戴逸文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麽在这里?」
罗水绢笑了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要怎麽解释?人家不被活活吓死才怪!她顺势看了斐火祺一眼,发现他正以深思淡漠的表情看着他们。
「他是谁?」戴逸文问说。
戴逸文和斐火祺的目光在空气中擦出火光,但斐火祺却是以北极般的冷冽来面对。
罗水绢又笑了笑,这似乎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和她似乎称不上是朋友,但又不算是房东房客的关系,她根本没付过他房租。亲戚?太荒谬了!他们——根本什麽也不是。
「救命恩人。」
这似乎是一个牵强的界定,却是她唯一能扯出他们关系的根据。是啊!他救了她这麽多次,她又该如何来报答!到目前为止,似乎什麽也……
「原来你认识他。」
戴逸文斜睨了斐火祺一眼,似乎想避开他的视线。他压低了声音:「小心一点。」
罗水绢纳闷地望住他:「你说什麽?」
「老实说,他是行迹最可疑的份子——」
「什麽?」
「虽然警方没有证据,但……听说在补习班发生爆炸时,他是个外人,却意外地出现在现场,还救了你。你说……这难道不可疑吗?」
罗水绢彷佛被人敲了一记闷棍,眼前许多明晰的事物刹时变得模糊了起来。
刹时,罗水绢的脑袋嗡嗡地像是要炸开来似的无力思考,许多令人费解的事纷纷涌现脑海,包括她在医院被追杀,又碰上这个加油站爆炸。是的,每回她碰上危险时,他总是在身边。
斐火祺走了过来,看看戴逸文,又看看脸色苍白的罗水绢,声音凝结成冰。
「车子来了,走吧!」
罗水绢仰起头来凝望着斐火祺俊逸清秀的面容,不敢相信他会是要危害她性命的人。不会的……
「我不会放弃你的。」
第四章(3)
倏地,戴逸文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面颊,让罗水绢惊愕的愣住了!而戴逸文则对冰冷的斐火祺挑衅似的一瞥。
「我对你势在必得,後会有期!」就在他扬起手来,朝他们挥手道再见时,斐火祺看见他手指上的戒指,刻着——「E?R」
斐火祺眸子眯了起来,冷冷地,又似不屑地笑了笑。
鱼儿终於上钩了!
但罗水绢,却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
为什麽?为什麽她的心会觉得如此难受呢?
她并不怕死呀!那麽……她在担心什麽呢?
E E E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
总觉得斐火祺好像听见戴逸文对她说的话了,不然,怎麽最近这几天,他对她总是冷冷淡淡、漠不关心似的!
罗水绢抬头看着低头吃晚餐,一声也不吭的斐火祺,感受到他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气。不知为何的,她竟然感到有些心痛。
但是……
她不否认戴逸文临去前的一番话的确大大地左右了她的思绪。回想起在医院见到斐火祺那一刻起,到目前为止,若说最可疑的份子,确实非他莫属。他曾回答过她,他是在做「玩命的工作」;又曾接到过一通电话,说要「解决」——
罗水绢倏然一惊地用双手捂住嘴,双眸直挺挺地对上斐火祺冷蓝色的双眼。
是说要解决掉她吗?
「你在干什麽?」
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麽冷淡的口气说话,或许戴逸文说的话是对的也不一定。
「没什麽!」
她放下了手,瞥见SPY 正抬起头,竖起耳朵,摒气凝神地看着他们。空气中似乎掺进了一丝诡谲暧昧的气氛,希望是她自己多心了。
「没有……没事……」她不自在地笑笑,低头猛扒饭,期望斐火祺没发现她的不自然。
「是吗?」
斐火祺疑惑淡漠地打量了她一阵,突然开口:「还有去见他吗?」
罗水绢猛地抬起头:「他?谁?」
「上回在公路上遇见的。」
他闷哼着,似乎对戴逸文非常的不屑。这就引起罗水绢高度的惶恐了!
莫非——他已经知道了?
「偶……偶尔……」她尽力想掩饰自己的慌乱,极力稳住自己发颤的手,想当作若无其事的镇定模样。
「因为他是我补习班的老师,所以我找他——」
「补习班?」
他眸光闪了闪,旋即冷淡专制地道:「下回不准再去了。」
「为什麽?」
罗水绢大叫,引起了斐火祺的不悦。
「说不准就不准,难不成你爱上他了?」
他不愠不火,冷淡嘲讽地看着一脸错愕的她,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异常的口吻,少了几分平时的冷静。
罗水绢一时为之语塞,但随即气愤不平地问:「你在瞎扯些什麽?这跟爱不爱有什麽关系。更何况你凭什麽不准我去找他?你总得说出个理由吧?」
「反正我有我的道理。」仍旧平静无波的语调中,渗进了一丝森冷。
罗水绢冷哼:「我看你那叫『无理取闹』!」
「你果然还是爱上他了?」
斐火祺搞不清楚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该死的,自从他十八岁离家之後,他就鲜少生气了。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一件根本不干己身的事动怒,而且对方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千金大小姐!
罗水绢有些讶异他也会动怒。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自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他也会「大小声」,她真的很吃惊。她以为他的情绪、神经已经不存在了呢!她几乎不曾看他有什麽较激烈的情绪反应!
不过,讶异归讶异,「清白」还是要维护的!
「谁爱上他呀!这根本无关爱不爱的问题嘛!而且你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让我不要和他来往啊!」
罗水绢也生气了,咄咄逼人的大呼小叫:「你说呀!为什麽嘛!只要你说的出理由,我就可能照着做。」
「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再重覆第二次。」
为了避免自己的情绪暴躁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斐火祺站起来,想离开她独自冷静一下,顺便弄清楚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
「反正你不准再和他碰面了。」
「不行!」
罗水绢抓住他的手肘:「你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想我会听你的!」
「那是你的事。」他甩开她的手、冷酷、绝决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难道你是别有用心的吗?」
情急之下,罗水绢没头没脑的冒出这句。但是,话一出口之後,她立刻後悔的捂上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再说一次。」果然,斐火祺停下脚步,回过身,眯起了双眼,紧紧地逼视着她。
「你刚才说什麽?再说一次。」
「我……」
罗水绢惊恐地站了起来,向後倒退一步,她被他这副阴狠的模样骇住了。
「说呀!」
「我……」
她全身发颤地退到墙边,嗫嚅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