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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葙域刚到中北府自是不知道“富锦楼”在哪里,厌烦他的轻薄,用力拉远了与他的距离,可是少年依然扯过她的手绕上来道:“公子可是要送我回去?”
花葙域略略迟疑,他靠她这么近,不论他自然知道她女子身份却不戳穿,还是真是醉酒糊涂了,都不应该和陌生人有太多交集,花葙域转头对着他说道:“嗯。”
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拖着少年来到大道上,招来一辆马车,将少年扶上去,不等少年坐稳,一翻手把他劈晕了,对着马车夫道:“送公子去富锦楼。”
扔了点散钱,给车夫便回到巷子,拿起一边的河灯,往巴同桥跑去。
原本应该已被花葙域打晕的少年,此时睁开双眸,呵呵笑出声来。
这一次的相聚,注定了日后的纠缠。
叶明昭在河畔足足等了花葙域两刻有余,还不见她回,怕她出什么意外,正要动身寻找,却在灯火处看到花葙域提着河灯朝他急急走来。
是呢,说好的,他要等她回来。
。
十天后,叶明昭等人来到了启颍镇。
过了一日,启颍镇发生了笔大事。
虎既堡副堡主史著将耀光堂堂主之子言必修打死,原因是二人喝花酒时起了争执,史著在与言必修过招时,出手打中了言必修的要害,令他当场毙命。
耀光堂和虎即堡不合这是江湖人众所周知的事,平时小打小闹不是没见过,要么是耀光堂劫了虎即堡的货,要么就是虎即堡抢了耀光堂的粮。
都不是大事,又碍着鸾镜之盟从中调和,两家主事人也就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只是双方人员见了面,却是免不得要吵上几句、打上一架。
但此事一生,非同小可。
耀光堂堂主言擎老来得子,到了年将四十才有了言必修这宝贝儿子,言擎对儿子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言必修自小养成了骄纵性格,是启颍镇周边出了名的小霸王,周遭百姓对其敢怒不敢言。
传言当日虎即堡副堡主史著与言必修都在花楼里看中了一未j□j的雏女,二人因言语不和当场干起架来,打得花楼鸡飞狗跳,混乱中不知道是哪方人把房边的照明灯笼给掀倒了,火光渐渐开始跳跃。
花楼的老板和客人早就躲得远远的,深怕刀剑无眼不小心没了命。
火势刚起的时候,耀光堂和虎即堡的众兄弟只顾开打,无人理会火苗。
待到火光大胜,要救火时堂中的各弟兄更不知去哪儿打水来扑火。
大伙儿急急忙忙向屋外冲去,哪还顾得上干架,混乱中,言必修依然不肯放过史著,二人继续扭打在一起,言必修正要出招,他这招似是没有舞完,迫于没有时间的样子,身体直直撞向了史著的剑。
屋子虽弥漫起了浓烟,但是离得近的两方人马都看到了刚刚一幕,惊得一下子都愣在了原地。
还是有个机灵的小子大胆上去踢开了史著,将自己家少爷尸首带出了火海。
耀光堂大震!
言擎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早出门还活灵活现的儿子,回来就是具冰冷的尸体了。
听了下人回报,竟是虎即堡那史著杀了他儿子当下便立下重誓,要灭了史著报仇。
史著回到虎即堡便知自己犯下大错,立即禀报了自家大哥,虎即堡堡主史致。
史致听完,气得七窍生烟,自己二弟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虎即堡能有如今的江湖地位,他二弟是功不可没。
今日,脾气甚大的史著却杀了言必修,这可是捅下了巨大的篓子啊。不多时,史致便收到了言擎的口信,让他交出史著。这人是万万不能交的,要是把史著给了耀光堂,就是等于送史著去死。
这史著到底该不该交出去?
大花借一物
耀光堂和虎即堡陷入了前所未有僵持之地。
虎即堡拒不交人的态度深深刺激了耀光堂众人,言擎将儿子的棺木、灵堂布置完毕,就愤然带上一众弟兄来到了虎即堡大门前。
史致让自家兄弟先躲在堡中千万不要出去,自家应了言擎的仗,带着人冲到了门口。
言擎一看架势,就是双方要开战的意思,二话不说,正好把失子之痛的愤怒都宣泄掉,操起大刀,飞身往史致奔去。
虎即堡众人上来抵挡言擎的攻势,言擎大吼一声:“上!”耀光堂来人一同迎上了虎即堡。
……
远处一棵树上,叶明昭和花葙域正细细望着虎即堡门口发生的事。
花葙域脸色有些发白,她没见过这么多人打群架的场面,看到许多人血肉横飞,还是让她胆战心惊。
叶明昭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细心地偏过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扶手遮住花葙域的眼,温柔的声音响起:“别看。”
花葙域的睫毛轻轻地刷在他手心,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痒痒的,从手开始蔓延到全身,却是一种别样的舒适,仿佛世间所有的纷扰都放慢了,留有的只是她不经意间温柔地触碰。
没了前方的视线,花葙域索性跃下了树,走开几步,耳边还远远传来犀利的叫喊声,她跑的更远了些,直到声音隐没在风里。
她知道的,这是江湖,刀口舔血的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言必修那个坏人是她合谋杀的,当时花楼的动乱是叶明昭一手安排的,阅鸣司混入耀光堂和虎即堡的队伍起来挑事,关键的灯笼是她踢翻的,特意往帘子的方向踢,她在那里事先倒上了油,好让它烧的更猛烈些,言必修出最后一招时,叶明昭就站在他身边,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大家看到的是言必修挥舞招式,倒向了史著的利剑。
花葙域她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也没有普度众生的圣母情怀,认定了要帮叶明昭复仇的是自己,要跟着叶明昭来启颍镇的也是自己,到现在引申出些焦虑算是哪门子心思。
她如果现在就放弃,避世回七遇山,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
叶明昭是相伴花葙域的那个人,此生最重要的也莫过于他,且花葙域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上辈子就是那脾气,别人说不得自己在意的人的一点坏。
如今已经开始动手了,助叶明昭这路是自己选的,她愿意与他一道走,即便前方万丈深渊,她也不要后悔。
思定,她依旧回到树上,站于叶明昭身边。
叶明昭看到她神色淡定的去而复返微微有些诧异,毕竟是个姑娘家,见不得血腥的场面也是很正常的,她离去,他本是觉得挺好的。
只是现下又回来,心里虽担心她怕这些场面,但真实地说,他又是安心了不少,每每她在他身边,总是会令他安定下来的。
一直就是这样,两个人,无论谁在哪里等,另一个人总是会来到彼此身边。
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就算只是静静站立,都能体会到暖暖的温度。
像是孤独的旅人在行路上碰到了同样的伙伴,不自觉地就想靠拢,这样路途才不会显得那样寂苦。
混战打了一个时辰有余,双方死伤过半。
……
“什么时候动手?”花葙域对叶明昭问道,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计划一步步前进,没有出一丝纰漏,少年叶明昭的心机远比花葙域想的要复杂,虽花葙域实则年长于叶明昭,但她来到异世,从孩童开始活起,一直努力保持着与当下岁数相近的心态,多少有些成效,至少和三十多岁的大婶有很大的区别。就如同一个学生毕业后在学校教书,他的环境令他的心态,永远要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叶明昭眯了眯眼,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神色散漫道:“不是现在。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
。
虎即堡史家二兄弟本不是名门望族出身,自小在鸾镜之盟习武,生活过的也并不宽裕。
二人从小便没有父母,但却有一好心妇人常常在二人小时照拂于他们。
二兄弟在发家后,奉该妇人为母,便在启颍镇边买下一块地,将妇人置于此处,有个照应又可不受大户规矩限制。
原本史家兄弟怕这老妇人被仇家暗算,在小院处布满暗哨,也对江湖封锁了老妇人居住于此的消息。
但阅鸣司庞大的情报网,依旧把他们隐藏很好的秘密挖了出来。
叶明昭和花葙域身形灵动地避开了外面的暗哨,来到主院,袅袅升起的炊烟看出了主人正在生火烧饭,昏黄的油灯下透出了点点温暖。
夕阳像是为天空染上了血色,鲜艳欲滴,但依然照不暖叶明昭清冷的脸色。
史致、史著接到了老妇人病危的消息。
真是屋漏便逢连夜雨,史著和言擎的纠纷没处理完,养母却病了。
史著二话没说,就要往外冲,史致一把拉住冲动的弟弟:“你还没闹够?外面被耀光堂的人秘密围了个严严实实,就等着你出去。还没见到母亲,你就先去见了阎王。”
史著急的满头大汗,他与老妇人关系极好,从小受到妇人的照顾,在他心里她比自己亲娘还要亲。
如今院子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