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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儿郎。
入秋的月越加清冷,叶明昭来到花葙域面前时,她仍在兀自出神。
“大花。”叶明昭唤了唤不在状态的花葙域。
花葙域回神时脸有些微红,自己竟是对着叶明昭犯起了傻。
“嗯。”花葙域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转身如以前一样帮他脱去身上的斗篷。
叶明昭自然地抬头,身体微微前倾,当温热的鼻息朝花葙域的耳畔喷洒下来时,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如此暧昧的气息,令她的脸是越发的红了。好闻的清香味飘散在她身边,她胡思乱想起来:叶明昭刚刚洗澡时定是放了什么香油。
原本很简单的解散斗篷,花葙域的手法却很是凌乱,叶明昭有些奇怪,不自觉地低头看来,花葙域将头埋入胸前,他只能看到她通红的耳畔。
他眼皮突然狂跳,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在七遇山上,花葙域每每耍坏心眼时,因为心虚总是会微微耳红,可也没有像今天这么厉害,莫不是今晚她知道他要过来,准备了个“大礼”?
叶明昭不安地又叫了一声:“大花?”
花葙域听得他近在咫尺的呼唤,更觉不好意思,头都快贴到胸口。
叶明昭见她没反应,便俯身想看看花葙域,头继续往她探去。
花葙域觉得自己非常之丢脸,感觉老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被一毛头小孩调戏了去,愤愤恼了自己一把,决定不能这么窝囊。顿时也将脸朝上抬去。
亲到了?当然不是!
只听得“砰”的一声,花葙域的额头撞到了叶明昭的下巴。
叶明昭顿时跳开三尺远,捂着下巴眼眶有泪。这下撞的可不轻,下巴突然撞到自是很痛,花葙域立马把娇羞抛到脑后,跑到叶明昭身边扶着他坐下,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叶明昭心下深刻觉得花葙域的耳红绝对是出坏点子的前兆!
等叶明昭缓过疼来,对花葙域道:“明日我需动身去趟启颍镇。”
花葙域挂斗篷的手微一抖:“那不是耀光堂和虎即堡的所在么?”他此去看来是已开始计划了。
叶明昭喝下花葙域泡好的茶道:“嗯,此去,得先把要紧的事做完。”
“哦。”花葙域挂完斗篷转身坐回叶明昭对面,目光炯炯地对视着他,“我和你一起去。”不是征询意见,只是表达她的意思。
叶明昭摇摇头,不肯:“你待在仓崖府。”
花葙域见叶明昭不答应,板下脸来冷声问:“明昭少爷,你是要让我一人过中秋?”花葙域如今为了顾及叶明昭在阅鸣司前面的面子,在人前已不再唤他“小明”,只是改口叫“明昭少爷”。
叶明昭向窗外明月望去,竟是不知不觉又到了八月十四。原来年年中秋都是和花葙域一同过的,她每年在中秋,都会做一种奇怪的甜饼,她称为“月饼”,可是每次她做出来都不满意,但他总是吃的津津有味。
过节时她还会心血来潮地做起花灯,将院子点亮,虽然很多花灯的竹条都是他帮她修的。
有一年她甚至拿着绫缎跳起舞来,但因绫缎是武器,削翻了几个灯笼,燃了师父的小屋,被师父责罚清理厕所好几日。去年她还傻乎乎地酿了桂花酿,喝了几杯便倒头就睡,错过了赏月的机会……
几年间的中秋画面,闪过叶明昭的脑海,嘴角不自觉带起了笑意。这一笑,如春光扎满这个空间,飞扬的美好飘浮在周身。
“好。我们一起去启颍镇吧。”
他终是舍不得和她分开,不过这一去,却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大花行坏事
当花葙域看到马车时,立马抛弃了骑马的念头。谁会放着惬意事不干?
入夜,圆月高挂于天空。
一行人在天黑前来到中北府境地,安置在客栈。
花葙域已七年未感受世间充满人烟的节日,不免有些难耐。叶明昭似是知道花葙域的想法,在饭后,领了花葙域上了夜市。花葙域下山来都是以男装示人,若不开口说话,潇洒的姿态,倒是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
叶明昭相貌堂堂自是引来许多年轻姑娘的眼光,花葙域只能在一边自怨自艾。有叶明昭这颗明珠,她花少年怕是难有出头日。
中北府是富有之地,中秋又是大节,今晚的夜市热闹非同一般。花葙域兴致颇高,在街边小摊上挑挑这个,选选那个,仿佛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在常人眼里平常不过的物件,她也会赞叹其精细的工艺。叶明昭问她喜欢什么买回去罢,她却说还没挑到最喜欢的,宁缺毋滥。
直到在巴同桥边的小贩那里,见到了一把桃木梳。
叶明昭猜不透她怎么不要那些更为精致的物品,却偏偏喜欢看似普通的桃木梳。
花葙域摸着桃木梳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叶明昭看着她目光盈盈摇头晃脑的样子,心神随之一荡。
花葙域却踏上八同桥往远处的庙会跑去了。
叶明昭回神追上花葙域,花葙域早已等在桥的另一头,好像不管他走到哪儿,她总在一处等着他到来。
叶明昭就像年幼时跟着山原村的大叔一起逛庙会时一样,握住花葙域的手道:“莫要走散了。”
那年叶明昭九岁,花葙域七岁,在逛庙会时因自己贪玩,而离了花葙域去观赏别人放河灯,花葙域转头发现叶明昭不见了心急如焚,在庙会中足足找了一个时辰,最后在河边发现睡在树边的叶明昭,她什么都没说,抱着叶明昭大哭了一顿。
她怕她把他弄丢了,再也找不回。
花葙域似也回忆起那天“丢人”的故事,胆战心惊地寻找叶明昭的感觉到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不自觉地紧了紧叶明昭的手。
叶明昭知道她的不安,偏过头对她安慰道:“不会再丢了。”
但这话在不久后,立刻破灭了。因为他们二人又走散了。
原因呢,是因为花葙域见到别人放河灯,兴致勃勃地也要加入他们的行列,自告奋勇地去买河灯,叶明昭本想陪着一起去,但是好不容易才占到一个放河灯的好位置,人一走,岂不是损失了这么好的优势?于是在花葙域再三叮嘱他要占好这个位置后,一蹦一跳地去买河灯了。
花葙域要找一种刚刚她见别人放的外形如同兔子的河灯,一家家商贩看去,不免走的远了些。
刚巧看到自己想要的河灯,买了两只正打算回去的时候,路过一条小巷,发现了正被人围堵的一年轻人。
这年轻人手里提着和花葙域一样的河灯,走路有些摇晃,似是喝多了酒,有些醉了。
围着他的人,是些打扮痞气的流氓,少年文弱的模样不禁让花葙域的英雄情怀迸发出来,扯出断绫往几个小流氓面门打去,还没打到几人,却立马回缩。
花葙域目的只是为了打跑这几个流氓,若是真打中这几人,怕是得去半条命。
几个流氓想乘今日中秋夜市人多,混几笔钱财去喝点花酒,眼见这位贵衣公子酣醉,正是下手好对象,尾随这名公子到了巷子,正准备动手,却杀出了个花葙域,断了他们的财路。这几人虽有扒钱的心,却知道来人怕是江湖人士,自己兄弟没多少武功已是没了扒钱的胆,众人落荒而逃。
被救的公子似是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继续靠在巷子边上,提着酒壶喝酒。
花葙域刚想离去,却听得“嘭”一身,少年已委顿到地上,怕是已醉的不省人事。
花葙域走近将少年扶靠于墙边,刺鼻的酒味飘来,她嫌弃的捂了捂鼻口,不耐地推了推身边的人。
少年像是被吵醒一般嘟囔了几句,朝花葙域扑来。
花葙域在蹲下时便把河灯放在胸口,他如此一来花葙域慌忙将河灯拿开却躲不开少年的来势。
醉酒少年一头扑入花葙域的怀中,花葙域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她此时才借着街灯看清了醉酒少年的样貌,端的是如花似玉。即使少年紧闭双眼,但也难掩其绰约的风貌。
眉峰微敛,消去了一般男子的凌厉,双眼轮廓划出精致的弧度,像是一道流水一般清雅,鼻梁高挺细巧,竟赛过一般女子的精细,唇自是红艳非常,好似一朵妖花开在唇畔。
如果叶明昭是朗朗少年,那他便是如玉美人。
少年眼珠微动,似乎是要睁开,花葙域收了视线,继续推搡少年。
当少年打开眼眸,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一改闭眼时女相的感觉,给人凛凛男子的印象。
妖孽!这是花葙域给他的评价。
花葙域见少年已醒,便将他扶起,但少年依然借着酒力,软弱无骨地靠在她身上。
“你住哪儿?”花葙域不客气地问道。
少年竟然得寸进尺地搂起了花葙域的腰:“富锦楼。”
花葙域刚到中北府自是不知道“富锦楼”在哪里,厌烦他的轻薄,用力拉远了与他的距离,可是少年依然扯过她的手绕上来道:“公子可是要送我回去?”
花葙域略略迟疑,他靠她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