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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炎恭敬的跪在地上,也不管单相权理会不理会自己,自顾自的开口道:“王爷,恕属下无礼,属下半夜回到了那家妓馆,找到了那个。。。伺候。。。。”说到这,语峰突然一顿,思索了片刻,才再度开口,“大公子的娈童,那个人说,他根本没碰到大公子,没碰到!王爷万万不可因为这件事,误会大公子啊!”
单相权闻声,蜡像般的峻脸似乎有了表情,很复杂的表情。
未等单相权有更多的反应,就听兆炎急切的继续道:“属下,刚刚去大公子房中,发现,发现。。。大公子和云先生不见了!房中。。。。只有。。。。”
听了这番话,静坐了一夜的单相权似乎一瞬间活了过来,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过,浑身发麻,竟然连喉咙都麻木了,只见其抖抖嘴唇,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王爷,您怎么了?”兆炎见单相权说不出话,吓的脸色都变了。
单相权费力的抬起麻了的手臂,摆了摆,喉结动了动,发出一声喑哑低沉的声音,“什么?只有什么?”
“。。。黑血!。。。。一滩一滩的。。。到处。。。都是。。。”兆炎头脑中突然浮现出那晚重伤的王爷躺在榻上喃喃唤着大公子的画面。说完话竟然不敢去看单相权难看的脸,慌张低下了头。
突然,兆炎感到头顶扑下一阵风,本能的仰头去看,只见单相权的身子照着自己直直的倒了下来。
兆炎大呼了一声‘王爷’,伸开手臂,接住迎面倒下的单相权。
单相权趴在兆炎身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任由兆炎半抱着,躺到榻上。
兆炎拼命的为单相权麻木的手臂腿脚按摩,为其恢复力气。
“。。。人呢?”单相权借着兆炎的按摩,暗自运功,打通堵住的经脉和凝结的气血。
“不知道!”兆炎顾不上去抹额头上的汗水,一个劲的为单相权按摩,“会不会已经。。。先走了?”
恢复了力气的单相权猛然坐起,嘴唇开阖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个字:“追!”
云万生坐在租来的马车里,抱着昏迷中毒的单柏,为其不断输入真气。
“柏儿。。。看看师叔,和师叔说说话啊!柏儿!”云万生一脸晶莹汗珠,单掌抵在单柏后心,为其逼毒。
不料,内腑受创的单柏吐出的全部是鲜血,根本不能把毒逼出。
云万生想起单柏已经黢黑溃烂的手臂,急得眼泪都要出来的。
常年行走江湖的云万生自然知道这种毒是一种西域的毒药,中原无解。只能靠着深厚的内力将毒一点点逼出,想要清除全部毒性,不知要逼到猴年马月,恐怕毒还未逼出,人就剧毒攻心而死了。
云万生不明白单柏为何会中这样的毒,又想着三个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期了,这两天里,人急得瘦了一圈。
那日,单柏被兆炎扶回房间后,半夜里毒性就发作了。单柏昏迷前才知道自己手臂上中的箭是带着毒的,趁着还有一丝清醒,单柏拽着云万生,让云万生带自己走。
这几日,单柏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但死活也不肯因为自己而耽误去救师父的行程,云万生无奈,租了辆最好最舒适的马车,雇了个马夫,就带着单柏赶路。
云万生还记得那日自己是怎么一块块挑出单柏背部的碎瓷和木屑的,那惨烈的景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几日,虽是赶路,却也不敢太过匆忙,深怕单柏受不了车马驰骤,加重伤势。
单相权与兆炎几日以来,几乎没怎么休息,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一边找一边前行追人。
“王爷!就是前面那辆马车。。。您看辙印,马车里面应该有病人!”兆炎看了眼几日来没怎么吃喝休息的单相权,慌忙说道。
单相权低头看去,点了点头,“冲过去,挡住!”
兆炎一马当先,率先冲了过去,一声嘶鸣,马车被挡住。
云万生抱着单柏,正为他喂着药,马车骤停,药碗一下子掀翻在单柏身上。
云万生冲着马车帘子外的马夫发出一声怒吼,“你会驾车么?”
“许是路况不好。。。师叔。。。别责备人家。。。”单柏的嘴唇已经渐渐青黑,颇费力的说着话。
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单相权一见云万生怀中单柏灰白的脸和青黑的嘴唇,整个人都呆住了。
云万生见到单相权也是一惊,骤而,怒火万丈。
这些日子的一切心焦与担心,都化为了满腔怒火,冲着单相权就喷射出去。
“畜生!你给他打成这样,我还没来及找你算账,你就先来了!”云万生轻轻放下一言不发的单柏,冲着呆住的单相权就要发掌。
“师叔!”单柏本不想说话,见云万生要与单相权动手,还是开口阻拦道。说话太急,一下子又咳出一口鲜血。
云万生也不顾单柏的阻拦,一掌推出单相权,人就冲出了马车。
“是你带他去的那里对吧?”单相权脸色铁青,声声质问。
“是又如何?柏儿已经十六岁了!却还没有心仪的女孩子,他满心满意只有你,你觉得这正常么?啊?正常么?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云万生怒目圆睁,声嘶力竭。
单相权深深吸了口气,“女孩子?要找女人也算有情可原,可是,你居然带他去找男妓!你把本王置于何地?这么对本王的儿子,你把本王置于何地?”你知不知道他以后要做万世君王!你怎么能带他去那样龌龊的地方?
“男妓?”云万生一脸迷惑。难道他们给柏儿找的是牛郎?
“今天本王就要收拾你!兆炎,把柏儿先带走!本王不许他再去救人!若是一会儿你还有命,你爱救谁救谁!”说着就要运功。
“你敢!我云万生今天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带他走!你不配,不配!”云万生一袭白衣慢慢鼓起,周身散出淡淡白烟,一身骇人的功夫蓄势待发。
单相权气得浑身发抖,寒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吟啸,一把软剑从腰间金玉带内闪动而出。
“就让你死前见识见识本王的天心剑法!”
“师叔!”单柏被兆炎架着,从马车里狼狈的下来,一声疾呼,“别。。。动手!”说罢,人就晕了过去。
单相权再一见形销骨立面色骇人的单柏晕了过去,连剑都握不住了。
一个闪人,单相权抱起单柏,就不见了人影。
云万生见状大怒,就要追人,却被兆炎挡在身前。
“云先生,晚辈敬您是个英雄!但是没想到您居然会带大公子去那种地方,导致王爷误会大公子!您这是。。。破坏王爷父子的感情!您居心何在?”兆炎话语平静却咄咄逼人。
云万生本不打算搭理兆炎,想直接去追人,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黑压压的王府亲兵团团围住。
云万生见自己中了埋伏,出离愤怒,一掌挥出,气动山河!
最近的一圈侍卫当场被震飞,兆炎的衣袂鬓发随风狂卷,却被一人稳稳护住。
“义父!”兆炎看清了来者,一声惊呼。
只见聂安双掌横于胸前,挡住掌风,稳稳护住身后的兆炎。
“云先生!好久不见了!”聂安挡住罡风,沉声开口道。
“你?”云万生见聂安面色不变的挡住自己的掌风,就要再开掌。
“王爷的颜面岂是你这个宵小之辈能玷污的?你凭什么带大公子去那种地方?”
“哼,柏儿虽进去了,可是我不相信柏儿会碰那些人!柏儿是他的儿子,他居然不相信自己儿子的人品,还以此为由往死里教训柏儿,他配做一个父亲么?那么残暴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猪狗不如!”
王爷最了解大公子了!他一定不会只因为这个原因就教训大公子!一定还有比这更让王爷生气的事情!再说王爷怎么会真的相信大公子会做那种事情呢!
“混账!王爷的教育方式你没资格品头论足!王爷的名讳是你能直接称呼的么?猪狗不如?我就打得你猪狗不如!”聂安一声暴喝,一柄闪着寒光的红缨长枪,以枪杆为轴心,飞速旋转而出,啸然立在聂安身前!
狂风飞卷,二人定定立住,眼看一场交战不可避免。
单相权抱着单柏,一路飞奔,回到了一处最近的客栈。客栈里外全是王府的人。
原来,这两日趁着寻人,兆炎飞鸽传书,报了单相权的命令,聂安带着人低调的从帝都一路奔来,蹑影追风,日行千里。终于及时赶到。
第三十一章 柔声轻诉
单相权飞奔回房,把单柏放在榻上,急切的号脉查看,这才知道单柏中了非中原的毒,焦急的为其输入真气。
却见根本逼不出毒,反而使单柏肺腑愈加伤重。
单相权一把扯开单柏手臂的衣服,见那里已是乌黑溃烂,顿时如万箭攒心。
想起自己之前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单相权的脸色和单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