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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族之王。
郊外,淮涟拄着鸣送她的特制拐杖,而鸣在一旁追问,“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淮涟被问的有些烦,“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还是死人!”鸣撇撇嘴,“死人怎么会在人间!?”淮涟压低帽子,“你忘了么,我是收魂者,谁敢收走我的魂。”鸣点点头,“可是我还是好奇你怎么能不用血肉之体就可以行走人间?”淮涟看着他,“你可以问你眼睛里藏的流萤石。”流萤石?鸣诧异,关这宝石什么事?啊!他想到这块宝石是哥哥送的,而哥哥不就是她的三师叔么?!“是哥哥救了你?”淮涟停下脚步,“鸣少爷,你可以再笨一点!我有师父,为什么还要去找师父的师弟帮忙。”鸣仿佛是好奇宝宝,“那你师父是谁?怎么这么厉害!”淮涟一笑:“收魂者的师父,你说是谁?”鸣有些挫败,“还是收魂者。”
长长的小道,回荡着女子清朗的笑声。
(完)
、第二章
正逢清明,竹林长势良好,春风吹来,携着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青绿色的竹叶尖儿上,一把染着血色的刀锋直指竹竿,一大片的竹子排山倒海地伏倒在地。边上站着一位极美的男子。那把刀正握在他的手中。
他踩着落了满地的竹叶,一步步走向山径的尽头。山花的味道弥漫在有些凉的空气里,男子微微抬头,竟然落了雨。一滴,两滴,到最后他哭了,但是雨水又把他的眼泪冲走了。脚下凸出的竹叶枝刺穿了他的鞋,他浑然不知地走着,碧色的竹叶渐渐染上鲜血,又很快被雨水冲走了。他就这般一路走着,他在想,一个生命何其脆弱,只是不经意间,便消逝得一干二净,他竟再也寻觅不得。他不顾身后的厮杀声,他只是想奔向妻子,给她最后一个拥抱。
小径的尽头,一名黑衣女子正伫立在一座新坟之前。
“她死了。”
他停下脚步,手中染血的刀狠狠插在稀疏的泥土里,雨水沿着冰冷的刀锋一路滑下。黑衣女子冷冷地看着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堂堂的杀风楼楼主,怎可跪在这里。”她手指后方,“你看,他们追来了。”
一群灰衣人正踏过那一片狼藉的竹林,手中的弓箭早已瞄向他们。织风挺直背脊,背后弥漫着的杀气他怎会不知。他直直地看着黑衣女子,“我这是向你下跪,只求一件事。”她眼睛不动,里面寒意漫生,“如果今日你死在这里,我定让你江家不留一个子嗣!”织风浑身一震,咬牙吐出一句话,“深姬,你够狠!”她不再看他一眼,“你若不信,大可一试!”言语未落,黑影已经一闪而走。织风终于仰天大笑,死,死不得,活,活不成,他这杀风楼楼主做得真是够失败的!背后一阵破空声传来,羽箭御风袭来,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伸手拔出自己的刀,刀光一闪,一把清凌凌的长剑忽然横空伸出,与刀影共舞,羽箭逶迤落地。深姬去而复返了,织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还爱着我。”女子只留给他一个僵硬得有些冰冷的侧脸,“我只希望你活着。”别无他意。此生,织风只属于一个女人,她不可夺,不可说,不可恨,亦不可悔。
织风终于狂怒,他冲向那群灰衣人,手中的刀劈裂了雨帘,雨水混着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一支支羽箭断成两截,闪过一道道冷芒。而一旁的深姬只是持剑看着,他从来不曾如此发怒,而他一发怒,必是要人以死谢罪的。深姬缓缓勾起嘴角,只是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却要这么多人陪葬,而她只是想让他活着,哪怕因此要死去很多人,她还是想让他活着。她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
杀戮终于结束了。织风失魂落魄地站在雨里,满身的血,空气里花香早已被血腥气盖住。他大步跨向那座新坟,用手中沾满血的刀劈裂了崭新的墓碑,碑上深姬刻的字“江氏颜颜”跌落在雨水里,她终于看不下去,“你怎敢刨你妻子的坟!”织风手中的大刀早已削平坟堆,他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听到深姬的指责,一层又一层的泥土被扒开,暗沉颜色的棺材露出一角,深姬忽然冲上前,疯狂地将泥土重新覆盖上棺材,“我一个人,运着装着你妻子的棺材,爬到这半山腰,也是我一个人,独自在深夜里一点点地挖土,是我替你妻子收尸,是我把她葬在这里,你不信我,还是不信她?!”织风看着她,忽然冷静下来,“深姬,你慌了。”她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织风打断了她的话,“颜颜没有死,对不对?”
“她死了。”忽然一道冷漠的女音响起。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的女人站在一株唯一幸存没有倒下的竹子下,白色的披风高高扬起,正是收魂者。
“深姬没有骗你,你的妻子确实死了。但是,她不是死在这里。”淮涟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过去,“你们可以开馆看看,里面是空的。”
织风颓然坐在地上,“那她的尸身在哪里?”
淮涟高深莫测地看了深姬一眼,“那就要问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笛子的故事结束了。崭新的故事渐渐拉开序幕。这是一场不可言说的爱情,爱着的女人,比被爱着的女人,要更可爱。 希望你们能喜欢这个故事,越写越好的故事。
、水流竹影
一条小溪缓缓流下山,淮涟静静地站在溪畔,身后是一大片竹林。这个地方很美。
她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她全身绑着厚厚的白色布带,在风中微微颤抖,要不是手中的拐杖在支撑着她,她还不能这般自由地行走在外面。清澈的水中悠悠地飘游着碧色水草,女子清丽的容颜隐隐约约地映在水面。一条小鱼忽然跃出,她抬头望天,“好像要下雨了。鸣。”但是没有回答她。淮涟转身,身后没有一个人。
淮涟已经对鸣的间歇性消失习惯了,她慢慢坐下来,决定呆在原地等鸣回来。
又是一条鱼,在水上方划出流畅的弧线,水珠四溅。淮涟托着下巴看着水里的鱼。看着看着,她忽然开始怀念起以前尚有味觉的时候,师傅给她煮的鱼的味道来。她咽了咽口水,那美味她甚是想念。女子的手开始不怀好意地伸入水中,一群鱼摇着尾巴四处散去。再伸,她被鱼尾溅了满脸的水珠,一条鱼也没有捉住。淮涟微叹一口气,“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忽然一条滑溜溜的东西被她握在手里,淮涟兴奋地举手一看,却是一条女子戴在头上的丝巾。她将丝巾拿近了,一股淡淡地的血气扑鼻而来。这条丝巾是染了多少血,才能经过溪水洗涤还残留血味。淮涟握紧它,朝着溪水上流望去,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除了树就是花。
“你在看什么?”鸣终于出现了。他手里正提着一只兔子。原来是去觅食了。淮涟眉微微一皱,“你感觉到了么,这里飘荡着怨灵。”鸣一边洗手,一边随意地回道:“有吗?”淮涟不确定,“不是那么明显,仿佛只是一飘而过。”她看了看手中的丝巾,欲言又止。鸣瞄了一眼那粉色的丝巾,“想不到你也喜欢这种头饰,女人呐。”淮涟挑眉,“女人怎么了?”鸣一笑,“女为悦己者容,正常正常。”淮涟凑近他,满眼的威胁,“你给我说清楚。”鸣举起兔子,“我要去烤兔子了。”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淮涟握着丝巾,满脸无奈。
不一会儿,鸣急急走出竹林,“淮涟,我想你应该去看看。”淮涟站起来,“怎么了?”鸣拉起她,“跟我来。”
阳光照在竹林上端,日影深深。往里走了几步,除了竹叶香气,还弥漫着淡淡的腐烂味道。头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鸣,越发显得竹林的静谧。淮涟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腰间的长嘴葫芦微微一动,这里果然徘徊着一只怨灵。鸣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
淮涟看到那堆腐烂的落叶的东西后,浑身一震,或许是感同身受,她竟一时呆在原地,忘记去拨开落叶。鸣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拨拉开了枯黄的落叶堆,一具洁白的骸骨完整地展现出来。
鸣俯下身,“她死亡的时间应该不足以腐烂到只剩下骨头。”淮涟半跪在它身旁,“怎么说?”鸣指了指那白色骨头上的累累伤痕,“你看,这些是野兽的咬痕,她死后肉身被啃光了,但奇怪的是,这一具骸骨竟能保持如此完整,好像,被人拼凑过。”淮涟抚摸上骨骸,“我感觉到了,它就在附近。”鸣看了看四周,“你是说,这里游荡着一只鬼?”淮涟点点头,“是。你能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男人?”鸣细细打量了一下,“应该是女人。还是生过孩子的。”淮涟微蹙眉,“难道是因为放不下孩子,所以积累了这么多怨气。不对,既然被抛尸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