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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魏延在一旁大声道,“主公!袁绍、曹操的确有不少亲族,可我们这些人跟您一块儿出生入死,难道还比不上亲族么?”
“比得上!”真髓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咱们同生死、共患难,血都流在了一块儿,怎可能比不上?可是我军实力微薄,还是远远不够,必须有一个稳固的后援。所以我打算效法铁羌盟、流寇还有那些结成坞堡的豪族大姓,把咱们的士兵和百姓统统以家庭和姓氏编制起来,进行正规军事化训练。我要把他们捏成一个推不倒、打不垮、杀不散、吞不下的集团,建立属于咱们自己的宗族群!”
一时间,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接下来的话,更加令人难以置信。
“此番增设宗族的,不光是我一人,还有你们。”真髓扫视诸将,“如今我柱国军大换血,新征募的六千士兵不比从前那些四方征集来的老兵,都是清一色的中牟青少年。所以新规矩容易确立,也容易稳固。咱们正好借此机会,将整个儿军队的基础定下来,日后再发展壮大,就直接照这个规矩扩大编制,也方便一些。”
“本将军宣布,校尉以上的将官,除去士兵之外,可领士兵的家眷百姓。”年轻的柱国大将军沉声道,“而新统辖的士兵和百姓,一律都跟从校尉姓氏,呼校尉为宗主。譬如文长的部曲,便统统姓魏,奉文长为宗主;徐大哥的部曲,便统统姓徐,奉徐大哥为宗主。至于原先的老兵,可以不必改姓。这一回新分配百姓的有以下六人:魏延、徐晃、邓博、胡平、雷吟儿五人各领千户;贾诩、秦宜禄、曹性各领五百户,组成你们自己的宗族罢。往后杀敌建功者,一律按此例封赏。此事就这样决定,不必再议了。”
诸将此时已渐渐从乍听此消息的震惊中平静下来,见人人都得了好处,也没人再度反对。话题旋即回到对铁羌盟的战术安排上,又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各抒己见,军议大致结束。
雷吟儿气鼓鼓地上前道:“主公……”
“你还想说徐晃的不是?”真髓沉下脸,“我倒要问你,铁龙雀里竟然有人煽动闹事,抗拒军法。雷吟儿,你这个统领是怎么当的!”最后一句,已经是声色俱厉。
众将正要各自散去,忽然见主公大发雷霆,都吓了一跳。
雷吟儿张目结舌,赶紧跪倒在地。
“你想的是什么,我还能不知道?”真髓盯着他,冷哼道,“两河滩一战,你取了铁羌盟大将韩穆的首级,殊功第一,加上总领铁龙雀,所以自以为了不得了!看徐晃管到你的头上,所以心中不服,是也不是?”
雷吟儿汗流浃背道:“不,不是……我,主公,我实在是觉得徐校尉的军法……”
“什么徐校尉的军法,那是我柱国军的军法!”真髓越说越怒,重重一掌重重拍在案几上,“徐晃为典兵校尉,是出自本将军的任命;他拟订的军法条目得以执行,也是要经过本将军的批准!你是何人,安敢不受本将军的军法制约?好啊,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铁龙雀统领,改由安罗珊负担任此职!”
雷吟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此时诺大的议事厅里鸦雀无声,众人从未见过主公发这么大脾气,谁都不敢替雷吟儿求情。
真髓面色煞白地抓住胸口,额头上冷汗如豆:想不到大怒之下伤口迸裂,疼得一口气始终接不上来。
“两河血战,七千壮士出城,从尸堆里才爬回来了四百……”好容易挨过这阵钻心剧痛,他深深呼吸,先环顾周围的诸将,然后盯住了雷吟儿,“每次只要想起来,我就觉得心在流血!回来的这些老兵,都是跟我一同出生入死,血肉相连的弟兄。他们被处斩,我就不觉得心疼?可现在强敌未退,队伍里大都是新来的,如果没有严格的军法把大伙儿拧成一股绳,就是一盘散沙!那还怎么打仗?那还叫什么军队?
“老兵不为新人做榜样,还煽动闹事,故意抵制军法……漫说是徐校尉的判决,就算是本将军亲自判决,也一样的斩首示众,杀无赦!你还觉得委屈,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你知道么?!”
“军议到此结束,各自散了罢,”看雷吟儿被自己这番话说得抬不起头来,他长吸了一口气,声音嘶哑低沉,几不可闻,“来人,把雷吟儿拉下去,重责军棍十下!罗珊,通报全军,雷吟儿治下无方,已被剥夺统领一职;至于……至于那些被斩首示众的兵士,一律厚葬。待明日,我要亲自祭奠他们。”
说到最后一句,他想起了战死沙场的胡安和胡车儿,不由嗓音哽咽,眼睛也红了。
众人纷纷起立离去,只剩下雷吟儿垂头丧气地长跪不起,眼角无意一瞥,却发现贾诩临走时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等处置了雷吟儿,真髓在安罗珊的陪同下离开议事厅,打算在城里巡视一圈。才走到府邸门口,却发现外面黑压压地跪着数百人,领头拜倒在前的赫然是胡平和郝萌。
见他出来,众人齐声高呼“宗主”,真髓又惊又喜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平拜伏在地道:“主公,这些都是我的部下。我等本是流寇,被主公收容,和这城里的百姓是一样的来处。我等不想要百姓,大伙儿愿和百姓们一同姓真,做主公的部曲。”
真髓不由一怔,大喜道:“好啊,从此后你便叫真平了。”唏嘘道:“想不到,我真髓漂泊四海,今天终于有了家人……”
“宗主,”真平立时改了称呼,“小人愿为宗主效力,鞍前马后,万死不辞!这回讨伐马超、郭汜,请宗主准我为先锋,小人要为幼弟报仇!”
真髓渐渐收敛了笑容。
“真平,我就要亲自去荥阳征讨马超了,可咱这个新家又刚刚建立,还不稳固,窥视它的诸侯还不知有多少——比起上阵冲杀,我军更需要一个在中牟主持大局的人物,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真平还未说话,一旁的郝萌连忙一脸忠贞道:“主公,郝萌也愿意姓真。真萌愿留守中牟,为宗主看家护院!”
“你?”真髓看了他一眼,想到这厮挟持貂蝉,毒打罗珊,手段下流之极;还有为了对自己献媚,向奉先公狂吠的种种往事……不由一阵恶心,冷淡道,“你与真平身份不同,又不是河南人,就不要改姓了。上回守城临时借用了你的部曲,如今正好还给你——真平,拨给郝萌四百人。”
郝萌连忙千感万谢,真髓冷冷一笑。
“不必多谢了,这是你应得的。郝萌,拨给你的这四百人,可都是我真姓子弟兵,却不能随你姓郝。我知道,高顺他们都看你不顺眼,要是有机会非整治你不可。所以你最好凡事小心谨慎,可不要被他们抓住了错处,否则我也回护不了你。”
最想整死你的就是我!这句话他却没说出来,示意真平和罗珊跟上自己,然后转身沿着大街走去。在转弯时用眼角余光向后扫了一眼,只见郝萌还站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真平,你也看到了,这城池和百姓即是我根,我不能将此城交给旁人。这么长时间你一直负责搭理城池,在百姓中威望很高。如今又归我宗,和新改姓归宗的百姓更加能浑成一体,正是镇守中牟的不二人选啊。”远远离开了郝萌,真髓放慢了脚步,“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想为胡安报仇的,又止是你一人?漫说你入了我宗,胡安也就是我宗族中人;即便你不入我宗,胡安浴血苦战,又是为了什么?他为中牟而死,壮烈牺牲,难道我这个做主将的,竟不会设法去为他报仇雪恨么?”
看真平还在犹豫,他低声道:“这回六千子弟兵西征马超,实是非同小可。我打算找一个可信赖的人托付后事,万一不成,这城池百姓便托付给他了。你若也去了,我还能找谁?”
此言一出,真平大为感动,抱拳行礼道:“能得宗主如此信任,小人纵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小人保证,将您的城池和百姓守得如铁桶一般。报仇之事,就全由宗主定夺罢。”
看着真平去远,罗珊有些担忧,低声道:“明达,这一回西征马超,当真如此凶险?你果真要预备后事么?”
“那倒也不是,”出人意料,他转过身,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脸,“打仗么,难免有凶险,不过冒冒失失就去送死,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已经有了计划,你只管放心好了。”
“那你刚才……”她忽然恍然大悟,“你这人好贼!”
“我有什么办法,若不那样讲,真平绝不会答应留下来的,”他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无奈,“现在我并不太担心马超,而是担心中牟,好容易有了这么一笔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