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离园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这才发觉一时气急没控制好情绪。有些对不住老朋友,回头想说点什么,眼中却掠过了一丝熟悉的影像,让她怔住了。
“这画上的人是谁?”她一把夺过金延手中的画像,仔仔细细端详起来。那画的旁边提着一行小字,可惜她不识得,只能求助于金延。
“怎么?你认识的人?”这还真是有些令他意外。只记得莫离园说过,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
“哦!好像是……”哪里是好像,越看,她就越肯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若是认识的,就替他多备些纸钱吧!”金延笑着揣起了刚刚那一封信,又道:“活头也不过这一两天了。”
“……”
金延等了半天,却未见有回应,抬头看向莫离园的脸时,这才发现,她抓着画像的那双手已是关节泛白,双眼紧盯着手中的画,咬着下唇的牙齿在微微颤抖,似乎在艰难地忍着什么。
久久,才吐出一句:
“他娘的,真是没料到啊!人倒霉能到这份儿上……才做了三天‘新娘子’,这就要做‘活寡妇’了……”
语毕,一阵凉风凭起。
屋中,金延那出了名的‘无澜俊颜’上划过了一丝呆滞,缓缓,演变成一口凉气,吸也吸不尽。
、他时未知意
吴市蠀蛦甲,
巴賨翡翠翘。
他时未知意,
重叠赠娇饶。
夜过,清晨时分,空气总是沁肺的。
绿肥丫头挠着油油的脑袋,不情愿的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干嘛啊!瘦子,人家梦里正吃着烤鸭就着小饼呢!”
红瘦瞪着两只大眼,惊慌的神色满布其中。
“胖子!夫人不见了。”尽量压低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绿肥不急不慢的和衣下床,一面懵懵地说着。“夫人向来晚起的,这时候她还没起身呢!”
“夫人不见了。”瘦小的脑袋一动不动,同样的语气重复着。
绿肥终于感觉有些不对了,试探道:“都找过了?”
红瘦的瞳孔猛地一缩,颤抖的右手缓缓抬了上来,那是一张纸,纸上没有一个字。
绿肥原本浆糊般地脑瓜子彻底被她惊恐的摸样吓醒了,跑上前来,拿过那纸片,仔细瞅了瞅。
赫然,上面画着环环相连的四个圈。
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标志,它意味着一个很明显的事实……
“亲娘哎!夫人让人偷去了——!!!”
那一阵怒吼,再一次,扰乱了唐熬府几日来的平静。
…… ……
这厢家里出了大乱,那厢的主人却在浑然不觉地执行着公务。
唐烜其实有个毛病,很多年的老毛病了,天寒或阴冷的地方,他的旧伤总会隐发出来,与他闹闹性子。这旧伤正是三年前,他做御前侍卫的时候,一次护驾,他来不及斩开那飞来一剑,于是为了护国护君,他拿胸口挡了那一剑。
三尺寒剑,穿肋而去。
所幸,他存了这条命,只是那伤口,即便愈合了,结了疤,却还是会被寒气引出来。
现在是寒秋一夜,露宿在野外,本以为点了篝火在身旁,不会寒了身子。
果然,还是大意了。
“大人……”心仲看着唐烜紧揪着胸口的样子,跟随了他多年,自然也明白是旧疾复发。
“要不我们今天不要赶路了,前面有个镇子,我们歇息……”
“不可!”唐烜硬是以剑做拐,撑着身子站立起来。可他泛白的脸色,又将他的虚弱袒露无遗。
正准备上路,可没走出三步,胸前一阵刺痛仿佛锥心那般,唐烜一个倾斜,跪去了地上。
心仲眼见他痛苦不堪,却是极了解这大人的性子,若他此时冲过去扶他,定会受一顿痛骂还会因动气而加重他的疼痛。
走也不是,定也不是,心仲焦虑不已,却也只能硬生生的直叹气。
唐烜一声接一声喘着粗气,一站一跪两个人,脸上同样是痛苦的神色。时间缓缓流去,唐烜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得到缓解。
似乎意识到了,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唐烜,长呼出一气,吐纳一二,开口又道:
“心仲……”
“在”心仲即刻上前。
唐烜将手伸进胸前口袋,缓缓,逃出一个信封,里面是厚实地一摞。“你听着,事情紧迫,这些都是探子今日来回报的,搜集的关于钱文虎的罪证,里面有极重要的证人的证词和资料,切、切要收好……”
心仲立马双手接过那厚重的信封,严严地塞进了前胸的上衣内。
“你,你一定要在钱文虎上任吏部章史的职位之前,把这信,送进宫,明白吗?”只是说几句话,他的脸色,苍白又重。
“大人请放心。”
“嗯!去吧……”微拂了袖子,他盘腿于地,开始调息。
“可是大人你……大人,我可以赶去下个驿站,大人在这里等我,我天黑前能赶回来。”心仲是在放心不下把病痛中得唐烜自己留在野外。
“你放心,这里地势偏远,我在这里很安全。事关重大,你必须把信亲自送到皇上面前,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再接手。速去速回,国舅党的名单,还需我们跟进……咳,咳咳!”似是说了太多的话,牵动了肺部的伤,唐烜再也无法将这咳意抑制下去,只能声声咳嗽了起来。
“咳咳……快,快去!”
眼见着唐烜焦急地向他摆着袖子,心仲把心一横,知道自己拗不过他,飞快向着官道的方向奔去。
眼见心仲的身影愈来愈远,他才垮下了一直挺立的身子,一手扶地,粗重地咳着。
这身子已经越来越不济了,也不知,拖着这样的身子,还能再为皇上分多少忧,能陪这江山,走多久……
是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才落了这一身的痛,是他对不起这身子,他……无怨无悔。
…… ……
唐烜坐在那里,闭目调息,这一坐,就是一日。
直到,他敏锐的直觉听到了远处的草堆里传出了细微的声响。
经过一天的运气调息,他此时的脸色比白天时好转了不少。他幽深的眸子盯着那传出声响的草丛,犀利的语气,说道:“谁!出来。”
那里似乎真的躲了一个人,听到唐烜的声音,整个草丛一怔,半天没再有动静。
直到唐烜‘铮’的一声,抽出了鞘中的宝剑,那久未在动的草丛里猛地跳出一个人来。
唐烜还没看清拿东西具体是个啥,纤小的影子已经趴在了地上。
“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我是住在前面破庙里的乞丐,我只是,只是出来寻野味的,大爷,饶命啊!”
尖锐的声音穿过唐烜的耳朵,格外刺耳。唐烜不满地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人。
又瘦又小,不过是个十一二岁地小娃娃,脏乱地短发,一脸地乌黑,身上单薄的破褂更是将他地道乞丐的身份,倾述无疑。
“走!”眉头未解,挥袖示意那孩子快些离开。
小乞丐眼见大爷让他滚蛋,抬起屁股就要蹿。
“等一等!”
完了!这大爷不是反悔了吧?小乞丐缓缓转过身子,抖着腿再次跪了下去。
“不要对旁人说在这里见过我……”说完这一句,又扔出一个白色的小包,不偏不倚,正砸在了那磕头的小乞丐面前。
一双脏手战战兢兢地打开打开了脸前的包袱,里面是白白净净地四个馒头,雪白的颜色衬在乌黑的两只手上,更显其诱人之色。
“谢,谢大爷!大爷放心,小的没见过您,小的谁也没见过!”小乞丐生怕这好心大爷再有任何变动,揣起地上的白馒头,头也不回地飞窜而去。
唐烜长长叹出一气,伸手抚过胸前刺痛的来源,闭目,继续调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树梢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那轻微的声响惊醒了闭目的唐烜。
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整整运气调养了一日,想这一日虽是难熬,过得倒是也快。唐烜稍稍动了□子,果真比早晨时那刺骨穿胸之痛缓和了不少。
这次有了前车之鉴,唐烜决定就近多捡些木柴,生个大点的篝火,就不至于再受寒了。
说来他今日的运气还算不错,行动虽有不便,可没走几步就搜到了不少散落的木柴,没用多时,就在树下堆起了半人高的一个柴堆。
只是这几步的脚程,已经让负伤的唐大人额汗涔涔了,他坐在地上,看着燃火的木堆,身上顿时温暖了不少。
就在这时,他一个回头的功夫,就在那个小乞丐现身的地方,钻出了一直肥大的灰色兔子。
那兔子像有灵气似的,两只粉红的圆眼珠直直盯着他看,居然也不逃跑。
火堆里一个火星的噼啪,惊动了那灰兔,它不仅没有缩回去反而朝着唐烜的方向跳动了几步。也是它这一跳,唐烜才发现,这兔子的脚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