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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那时便有无数豪门豢养的死士侠客为报家族灭门之仇,或暗杀或硬闯,妄图以武翻得天下归属,后被坐稳帝位的太祖皇帝下死手狠狠拾掇一番,才渐渐没了脾气。自那以后,历代帝王对于江湖之事始终管之甚严,一手拉拢一手打压,以江湖人治江湖,下手极狠,但有犯禁,宁可错杀满门不能放走一个。渐渐的,但凡是有点实力的江湖门派武林大宗,要么就归隐避世,不参纷争,夹着尾巴做人。要么就依附朝廷权贵,以武谋位,求个自保。或有一二散仙人物,大多也是只求得武道精进,不愿争世俗名利,也就随他们去了。
现如今这个偌大的江湖早已死气沉沉,不起波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敢于和国之重器针尖麦芒的江湖人士了。
秦桐摩拳擦掌,心中冷笑。去年仲蛮秋猎,不知为何幽州打的厉害,可秦州这边却毫无动静,怎能不让血气方刚的秦桐深感遗憾。
不远处这位邋遢老头气势宏大,剑招精绝,看似不好对付,但秦桐自信,就算是名列天下十大高手的绝顶人物,在自己是身后三百铁骑的轮番冲击下,也绝无可能生还。
若单论杀人术,何人敢比秦州铁骑?
毕竟再绝顶的剑,也能被塌成满地的碎片!
秦桐作为秦州少壮派将军中最看不惯江湖做派的那一批将领,即便知道前面拦路五人与大将军纪善关系匪浅,心中也不愿早早领兵掩杀过去,白白错过一场狗咬狗的精彩戏码。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深知乐池剑派实力的秦桐没料到四位剑派顶尖高手竟然会败的这么快。
秦桐没料到,陆容没料到,孟达更是没料到!
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除去陈梯,谁都没料到。
孟达早在陈梯一剑袭来之前便已经远远站开,原本胸有成竹的他面对陈梯这破空一剑,惊得到现在也合不拢嘴。
当时自己在土坡山被这位邋遢老头削断一臂,后来孟达扪心自问的确是技不如人!可是自视甚高的性格和剑法卓然于同龄人的傲气,让他在潜意识里不允许承认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孟公逊详细询问当天之事的时候,孟达遮遮掩掩,只说自己一时大意,被邋遢老头偷袭得手。可孟公逊身位乐池剑派当代宗主是何等的眼界,一眼便看出孟达与断其左臂之人差距甚远,接连遭辱的孟公逊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请出剑派隐居乐池的一位前辈老祖宗,再派出三位当代顶尖高手一同前来潼关下套,势必一雪前耻。
枯剑老祖宗本领或许别人不知,孟公逊和孟达作为乐池剑派掌权之人又怎会不晓,这位年近百岁的前辈老祖宗成名近一甲子,坐忘乐池三十余年,现如今不敢说稳居天下剑者前十,定也是相去不远。
谁曾想到,就是这样一位可以说在整个秦州都无人可出其右的百岁老祖宗,竟然被这邋遢老头一剑逼退数十步!
孟达一想到当时在土坡自己言语不敬战败不走,后怕不已,冷汗直直而下。
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谢观?还是崔知悌?
非是孟达眼界不行,就算是孟公逊来此,恐怕也认不出陈梯身份。当年二十多年前陈梯在江湖上叱咤风云之时,孟公逊还仅仅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后辈晚学,怎能得见当时便已在剑道之途一骑绝尘的陈梯风采?
眼看陈梯又要进招,断去持剑之手毫无战力的孟达只能期盼枯剑老祖宗和身后潼关数百铁骑快速赶来。
可抬眼望去,枯剑老祖宗还在调理刚才被剑气迫开所受的内伤,身后铁骑也还需一阵才能赶上,孟达心中焦急万分,再也不顾上许多,只好右手拔剑,提起气机赶来战场。
此时此刻他早已没了刚才的胸有成竹,恨极的他,现在只想着如何拖住几人,等身后铁骑赶来,必能将几人塌成肉糜!
孟达满心恐惧,而这份恐惧竟变成滔天之恨!
只是还未等自己赶到,耳中便听到不远处陈梯淡淡说道:“那就败吧!”
败吧!
陈梯说完此话,一口气长出,吐出胸中浊气。之后再一猛吸,仿佛要吸尽天下气机,瞬间横剑掠向剩余两位剑客!
那两位剑客早已凝神戒备,身为剑客的他们胸中自傲不允许他们不战便败,见陈梯掠来,二人十分默契的一同后退,想要陈梯凌厉的气势再而衰三而竭。
此时的二人早已没了求胜之心,只想不至速败。
可陈梯气势丝毫不竭,一瞬之间便闪到二人身前,眼神凌厉,手中一柄破剑,剑刃上还有留有一块残缺豁口,却又被淡淡白光笼罩,横剑削来,如满月。
满地积雪随剑而走,仿佛挂起龙卷冲天。
孟达赶之不及,呆呆矗立,茫然无措。
陆容吴背二人更近一些,满眼看的真切。
老神仙剑招起,而后连绵不绝。
两招断一剑。
五招伤一人。
十招之后,乐池剑派两位当代高手,剑断人伤!
………………………………
第48章 世子返幽(5)
潼关前刀光剑影铁骑铮铮,与潼关相隔一条黄河的北岸却是一片风轻云淡。
波涛汹涌的黄河自上游壶口卸下,出龙门向南而走,行至此处又受秦岭支脉所阻,转而向东,河岸边有一渡口,名曰风陵,相传乃是女娲娘娘陵墓所在,因女娲姓风,故名风陵渡。
风陵渡自古便为黄河口岸上最大的渡口,连接陕豫二地,号称“鸡鸣一处听三省”,自古至今一直以摆船渡河。
只是这寒冬腊月,行人稀少,此时的风陵渡渺无人烟,只听滚滚黄河淘沙之声。
离风陵渡不远的滩涂边上停着一辆马车,两批白马膘肥体壮,四肢健硕,身无杂色,毛密鬃长,而宝马雕车,所拉之车厢也是镶金嵌宝,四面以丝绸装裹,异常华贵,更特别的是驾车的驭手竟是两位女婢,二八年华,削肩柳腰,极为标致可人。
这样的马车马夫,恐怕在豪阀贵胄遍地的首都天京城也不得见。
离车十步远的黄河岸边,有两名男子负手而立,远眺潼关方向,河水涛涛,不掩陈梯一剑破空的华光异彩。
其中一名男子二十多岁年纪,腰中佩带长剑,英气勃勃,一身暗色短衣,在这寒冬时节竟也不惧冷,见陈梯这一剑,顿足感叹道:“梯愚入圣,果然是厉害啊。”
另外一男子比其年纪略大,约摸三十有余,白面无须,眉眼细长,身上批着一件白狐大裘,手里捧着雕金暖炉,富贵逼人,气态雍容,微笑道:“你观此剑,如何?”
那英气男子叹道:“不敢说,不得了,我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能一剑逼退乐池剑派枯剑老祖宗!”
白裘男子脸上不惊不喜,从容不迫,缓缓笑道:“要有此剑也不难,现如今江湖上能做到的就有七八位之多,曹舍你久在西域,见识太浅,故而我特把你招过来,多让你见见世面,没曾想第一眼便看到这武道巅峰之作,呵,倒是我失策了,但愿别让你备受打击,心灰意冷才好。”
那名叫曹舍的男子根本不像被打击到的样子,摇头笑道:“不会不会,我是大开眼界啊。”
曹舍满眼都冒着兴奋的光,丝毫没有将注意力从河那边转移过来。
白裘男子略笑笑,继续说道:“我也没料到这位老剑神隐居避世二十多年,始终了无音讯,一出世竟还有这般气机,隐隐看来更在当代几位大剑客之上,是江湖太老死气沉沉了?还是先辈太高一骑绝尘?”一边说着一边手中把玩暖炉,天甚寒冷,暖炉渐凉。
曹舍嘿嘿笑着,眼睛不离陈梯身影,一点不像身边白裘男子那般稳重,随口接道:“谁知道你们中原武林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还被陈梯张拂愚牢牢按在身下。”
白裘男子毫不在意曹舍言语冒犯,顿了一顿,微笑道:“若给你二十年,可比陈梯否?”
这一句话,让原本兴致勃勃的曹舍愣了一下,收回目光,转向白裘男子,脸上玩味之意甚浓,笑着说道:“二十年太长了,陈梯能活到那时吗?”
白裘男子闻言大笑,回头招手唤来一名婢女,将暖炉递了过去,又接过一只新的,温度正好,不至烫手。白裘男子自小身体便羸弱多病,怕寒惧暑,平日里及其注意保养,故而看似三十左右的面容,实际上竟已年过四十。当年在恒山崇吾峰鬼谷先生座下习王霸略,学成出山之后,却未追随自己同门师兄的脚步去到四季温暖如春的江南之地,反而就在寒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