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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听闻此话,满腔愤怒和悲凉一下子全被憋在胸口,说不出话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范姜伸手拿起桌上一只干净杯子,提壶倒了一杯茶,推到陆容跟前,微笑道:“喝口茶,小心伤口又崩开,都说了药我也不多了。”
陆容一把抹掉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红着眼睛坐下了。
半晌谁也没说话。
陆容心中渐渐平静,却又突然想起一事,脸色也略略阴沉下来,缓缓道:“姑娘怎知这么许多?”
范姜一直也没看他,只把一头秀发撩至身前,用手捋顺,答道:“此事想必大同府早已各地皆知了。北蛮对于自己大胜的战役,总会于汉民跟前炫耀。”
接着范姜嘴角含笑,道:“再说,我如果和北蛮军队有关系,又怎会救你?”
陆容心中大呼妖怪!这范大姑娘心也太细了吧。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心事,看似随便两句便可将自己说的手足无措哑口无言。
陆容赶紧收起脸上表情,一板一眼的道:“姑娘不要误会,在下没这个意思。”
范姜站起身来,也看不见表情,拿起剑来,走出房门。
陆容心中悔恨,暗骂自己蠢,比起人家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自己咋没早想到这茬,白白得罪了救命恩人免费饭票。
正在陆容捶胸顿足懊恼不已的时候,范姜又迈步进来,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依旧是抱剑靠在门边,脸上的笑意都差不多,见陆容直愣愣的看着她,把手中一物抛给陆容,陆容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只瓶子,正是之前在路上敷的那药。
“省着点用,明天还我。”
陆容嗯嗯点头,刚想道谢,范姜左右摆剑制止,继续道:“早点休息,我住隔壁,不许进来,有事可在门口喊我。”
说罢转身出门,留陆容在房里拿着药瓶发愣。
你倒是把门给我关上啊。陆容心说。
一夜无话,陆容睡了个饱,
第二天一早,陆容爬起身来,抻了个懒腰,这软塌暖被舒服的紧,陆容梦都没做一个。
推开窗,一阵寒风迎面吹来,陆容打了寒噤,倒也精神了。
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身上竟都不在酸痛了,只是有点脚步虚浮,自是心情大好。
推开房门,陆容伸头看了一眼隔壁,发现房门紧关,范姜好像还没起身,扶着二楼栏杆,陆容唤伙计给打盆水上来净面,却突见范姜竟坐在一楼一张靠窗座位,正在用着早饭。
原来她早就起来了,陆容老脸一红,赶紧装作看不到,回身洗漱完,又剃胡刮鬓,整理了下衣衫,才下楼来见。
陆容长得不丑,相反还有那么些许玉树临风之姿,身材高挑匀称,皮肤原本白皙似饱读诗书的公子哥,后来入伍操练,稍微黑了些,也强壮了些,更添男子气概。只是几日逃难,面黄肌瘦,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像田间耕作的辛苦老农一般。
陆容昨日狼狈被范姜看得清楚,现在他身体稍好,自然不愿再邋里邋遢的。
范姜眼尖,看到陆容过来,也没什么表情,还是淡淡挂笑,并未言语。
陆容于桌边行礼道:“姑娘好早。”说罢便坐在对面。
他知范姜豁达,不拘小节,自己也就不做作了。喊伙计加了一副碗筷,要了一碗清粥。
范姜也不看他,只是放眼窗外,看着浑源城熙熙攘攘的人流,有些出神。
俩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谁也不说话。毕竟昨日才相识,陆容自己有些尴尬,范姜则似有心事。
客栈人不多,一早也没什么人吃东西,只有几个伙计忙忙碌碌打扫。
一口一口吃掉粥,陆容思来想去,终于下定决心,刚想说话,却听范姜道:“你自觉身体似已无碍,实际上体内淤毒未净,我劝你还是在这住下几日再说。”
陆容一脸懵,心道自己脸上又有啥表情了?
不及多想陆容只好道:“只是多有劳烦姑娘,在下心中有愧。”
范姜笑笑不说话,又把眼睛转向窗外。
陆容抓耳挠腮,心里感叹,自从见到范姜,总是被她死死压住一头,以前那点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在这位救命恩人的面前全都使不上,心理挫败感强烈。
陆容提起话头,小心问道:“不知姑娘此番到此有什么事情?在下有什么能做的,姑娘尽管吩咐。”
范姜身眼不动,淡淡道:“倒也没什么事,我只是在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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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女子范姜(3)
陆容察言观色,见范姜风轻云淡,怎么也感觉不像是寻仇,那是情人?
陆容心里有些不自在,也不好追问,只好道:“姑娘若要寻人,我可以帮忙,也省的姑娘劳顿之苦。”
正说着,街上一队蛮兵手持长矛,直直走过,四下百姓皆避让左右,低头垂手,原本喧闹的大街,突然声音降下来许多——看样子好像是守卫换防。
陆容也是一个噤声,稍微向后躲了一下,避开窗户。
范姜到不在意,微笑道:“不劳,我已寻到了。”
陆容只有诺诺道:“那就好那就好。”
俩人又这么坐着,气氛异常,陆容只好整理手臂上的包扎,掩盖尴尬。
又坐了一小会,陆容实在憋不住了,又道:“看姑娘在此地轻车熟路,不知是哪里人?”
范姜倒也不避讳,道:“我非仲民,也非蛮人,一直住在恒山上,前几日刚刚出来行走。”
陆容心中大奇,看见桌上的剑,惊道:“姑娘可是恒山派的武林高手?我总听说恒山派武学源远流长,威震四方,乃江湖数得上的名门正派!”
范姜噗呲一笑,道:“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哪有什么恒山派,恒山上只有几位隐居多年,食古不化的老头子,亏你也想得出来。”
范姜越说越笑。陆容面红耳赤,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陆容讪讪赔笑道:“姑娘手持宝剑,在下以为……在下以为……”
范姜止住大笑,道:“持剑只是防身而已。”
陆容不信道:“姑娘不会使剑?”
范姜拿起宝剑,于手中转了一圈,含笑道:“不会。”
陆容有些失望,可一想到之前范姜单手便能提自己上马,又有些疑惑。
谁知范姜把剑柄递给陆容,脸上笑意不减,道:“你试试?”
陆容不敢造次,谁知道这姑娘底细如何,忙摆手道:“我也不会,况且别人的剑,可不是轻易就能拿的。”
范姜好像并不知道这事,收回剑来,奇道:“是吗?”
陆容一想便了然,范姜自幼便在山上居住,自是不知这些许多江湖规矩,看来得找机会提醒她两句。
想到这里,陆容满脸正经道:“恩,这兵器,乃江湖侠士安身立命之物,看得比钱还重,你拿人家兵器,就像要取人家性命,自然是不行的。”
其实什么江湖规矩陆容这个小兵癞子知道个鬼,他脑子里这些规矩一半是听别人说的,一半是自己瞎捉摸出来的。
范姜笑道:“看来陆兄见过不少江湖侠士。”
陆容听得范姜言中略带调笑之意,也不觉脸上一红,强撑道:“倒也不多,前日在倒马关刚与常威镖局总镖师正剑范辛,刚有过一面之缘。”
这小子出生到现在一共就见过两次江湖之人,一次就是范辛一伙,再有就是那位一剑抽的他手背红肿的悟剑客了。
范姜轻轻笑道:“范辛,我认识。”
陆容撇撇嘴,心说是是是,你都认识。刚想奉承两句,一小伙计从门外进来,张望了一下,见二人在此坐谈,于是满面堆笑,靠了过来对范姜道:“姑娘,话我带到了,对方说马上便来。”
范姜笑道:“劳烦小哥了,再帮我沏壶茶来。”说罢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递了过去。
那小伙计略有失望,仿佛嫌少了,但掩饰的很好,接过来不住道谢退开。
陆容闻言,心说是不是范姜所寻之人?那自己在这岂不是碍眼,想到此处心里有些不痛快。见范姜不言语,自己也不能赖着不走,于是道:“姑娘既有约了,那在下就上楼去了。”
范姜笑道:“没事,既然你和范辛认识,那也无妨,坐着就行。”
陆容不语,心中疑惑,范姜,范辛,难道说……只是如果有关系,按理她不应该直呼范辛名字啊。奇怪奇怪
这边陆容低头沉思,那边范姜倒是悠然自得,只是品茶。
坐不一会,门口乌压压进来六七个人,各个膀大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