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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颜珂和郑芝龙两人的运筹下,将颜思齐原有的二十八股势力整合为十八股势力,分别在北港和热兰遮镇驻扎,并联合了当地的大肚王国,打出了大明的旗号,在台湾完全扎根巩固了下来。
这也算是他此时唯一感到欣慰的事,历史虽然还在沿着固有的轨道运行,但多少已经出现了偏差,郑芝龙手中虽然掌管着武装力量,但在北港和热兰遮镇,大明官府也派出了官员并成立了临时衙门进行治理。有大明的官员对远在台湾的民众进行管辖,就可以对郑芝龙等人起到监管作用,不虞他们脱离大明成为一方割据势力。
这日,孙越陵正端坐按察司衙门处理要务,东方胜平忽然从外闯入,手中拿着一册书稿,对着他说道:“大人,你看看这个?”
孙越陵搁下手中笔,拿过那册书卷一看,只见封面上隶书写就几个大字“东林点将录”,不由诧道:“这是什么,怎么有我东林名号?”打开一看,只见首页上写着几行斥责东林党的言语,往后翻去,入眼内容触目惊心,标注的尽是东林党中的干将要员。
只见上面写着:
总兵都头领二员:天魁星及时雨大学士叶向高、天罡星玉麒麟吏部尚书**星
正先锋一员:天杀星黑旋风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
掌管机密军师二员:天闲星入云龙左都御史高攀龙、天机星智多星左谕德缪昌期
马军五虎将五员:天勇星大刀手左副都御史杨涟,天雄星豹子头左佥都御史左光斗
越是往后翻,越是让他怒火填胸,这是搞什么,完全把东林党拼作一锅胡炙乱炖,做了个大总结。
翻到后面,只见他孙越陵的大名也赫然其中:
守护中军大将十二员:天微星九纹龙大学士韩旷、地短星出林龙大学士孙承宗、地藏星笑面虎国子监司业厉若冰、天狂星金陵会主钟不离、天剑星立地太岁兵部员外郎方逸尘、天潜星九头虫按察使孙越陵、天巧星浪子左春坊左谕德钱谦益、地满星玉幡竿吏部员外郎周顺昌
孙越陵拍案大怒,道:“这书从何而来?”
东方胜平小心翼翼道:“这是朝廷典印下发各地的书册,如今在街坊之间已经广为流传”
“欺人太甚!”孙越陵无比光火,就算是东林没落,尽遭贬斥,阉党也用不着这样来损人,不仅将所有东林臣子名讳刊印成册,还四处散播广为传扬,完全不把他们这些仍在朝中任职的东林官员放在眼里。
“我们还没死呢,阉党就如此狂妄!”孙越陵指着东林点将录的手兀自发抖,“阉党将我们编为一册,是想要按图索骥、一网打尽么?”
东方胜平见他盛怒,垂着头不敢插话。
“天潜星九头虫?”孙越陵仍在自顾咆哮,说道,“我平生最恨这种胡乱给人取绰号的行径,竟将我写的如此不堪。这完全是肆意污蔑,就算我平素隐忍退让,也只是以大局为重,岂能担上一个潜字?九头虫?难道我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只虫豸可比?”
孙越陵拍桌大叫,道:“给我查清楚这本书是谁编写的,来日返京,我第一个要找他算账。”
第七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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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南北二孙
“念向来、浩歌独往,故园松菊犹存。天籁小『说。『2送飞鸿、五弦寓目,望爽气、西山忘言。整顿乾坤,廊清宇宙,男儿此志会须伸。更有几、渭川垂钓,投老策奇勋。天难问,何妨袖手,且作闲人。”――调寄《陇头泉》
时值天启六年二月,江南道。
江南的春天来的早,寒冬留下的痕迹尚未完全消褪,田野间、山道里、池塘外,已经展露出了初春的气息,野外泥土开始变得松软,点点金黄嫩绿也在枝头桠角悄然凸现,轻风虽然依旧带着潮湿的寒意,却已经变得温和轻柔,仿佛情人的手在脸颊上轻轻抚过,惹起了几分惬意、几分沉醉、几分不舍。
温柔的春风虽然驱走了去岁的严寒,但驱不走东林党人心中冰封未雪的伤痛。天启五年,阉党在取得朝堂大胜之后,并没有放过这些罢黜离京的东林官员,在魏忠贤的指示下,许显纯借“汪文言之狱”诬陷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东林“六君子”收受熊廷弼贿赂,派出缇骑将六人抓捕回京,下入北镇抚司诏狱内严刑拷打、百般迫害,六人最后全部死于诏狱,无一人生还。
这件事让在朝在野的东林余党都震惊万分,惶恐不安。朝廷的争斗向来自有分寸,但凡罢黜之后性命可以保全,不受余波祸及,但魏忠贤的这个举动彻底颠覆了朝廷“规矩”,不仅要对手丢官弃职,还要赶尽杀绝不留活路。不过这也不能怪魏忠贤心狠手辣,当初杨涟、左光斗等人就是提出要将他魏公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的,如今魏忠贤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阉党的大举杀戮,激起了江南一带的东林党人莫名的愤怒,以高攀龙、周顺昌、钱谦益为的东林人聚结一起,多次商议对付阉党之策,并动整个江南一带的东林拥趸反对魏忠贤,于是江南的文人仕子无不视魏忠贤为第一国贼,就连那些老弱妇孺之辈也恨不得生啖其肉、寝其皮、啃其骨。
此时,苏州太湖之畔,一座长亭之内,正有三人怡然而坐,品茶慢饮。
其中一位身着白袍、头戴玉冠的人对着坐于对面的一位紫袍老者斟了一杯茶,笑道:“曹公,这可是上好的太湖碧螺春,未知比之你平日素喜的西湖龙井如何?”
这个曹公端起眼前的白净瓷杯,趁热细饮一番后,方道:“清香扑鼻,入口醇厚,果然是上好的茶品。”顿了顿,又道,“可这碧螺春虽是好茶,可比之龙井,却未免有些浓了……”
对面的白袍人讶道:“哦?在下不通茶道,只感觉两者相差无几,并无多大不同,还请曹公赐教!”
曹公一捋长须,笑道:“老弟,你看这碧螺春汤色,碧绿清澈,叶芽嫩而明亮,人若饮之,自然是醇香入口;可龙井茶并非这般,龙井汤色碧黄混杂,叶芽更是蔚然成朵,不似碧螺春这般单纯浓厚,而是味郁色杂,自成一味,反而更加清新爽口……”
白袍人也笑了起来,道:“还是曹公深谙茶道,得其三味,愚弟算是明白了!”
坐在白袍人身边的那名粗壮汉子抓起茶杯,一饮而尽,叹道:“两位大人都是雅人,连喝茶都有这许多讲究,我吕冲坐在这里,实在是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呐!”
白袍人对着他笑道:“吕将军,其实孙某跟你一样,也是坐立不安,只不过在曹公面前,不敢失礼罢了。”
曹公哈哈大笑,道:“两位言重了,曹某对于这茶道也只是略通一二,算不得什么。这些个小道伎俩,只能在家里显摆显摆,在被誉为‘南北二孙’的孙老弟你面前,实在是羞于提及、羞于提及啊!”
白袍人再为他斟满一杯,笑道:“曹公如此谦虚,倒教孙某无所适从!”
这个白袍人便是孙越陵。
自他从台湾返回福州后,第一件事便是上折弹劾右都督、福建总兵官俞咨皋通番之罪,岂料,这一次他的运气没有以前那么好,朝廷对此很快下了旨意,说他胡乱指斥、中伤柱石,并罢黜了他的官职,将他贬为平民。
孙越陵当时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弹劾俞咨皋竟然换来这样的结局。在他心中以为,天启皇帝对他还是充满信任的,就算他的这次弹劾证据不足,却也不见得就会被朝廷怪责,想不到居然换来了一道将他贬斥为民的圣旨。
他冷静之后,细想一番才明白过来,天启一定是受了魏忠贤的蛊惑才会这样做。而俞咨皋一定是得到了风声后,找上了魏忠贤为他出头。怪只怪他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以为圣眷在身就麻痹大意,且对敌人太过于轻视才换来如此结局。
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孙越陵只得忍痛卸下福建提刑按察使的职司,回到了他的家乡江南之地。就在这个时候,督师蓟辽的东林党宿老孙承宗也被朝廷罢职,离开了经营三年有余的关宁防线返回故里,由于孙承宗在辽东防务上建树颇多,功勋显著,复国土八百里,而他孙越陵也因为遏制红番、平靖闽海,稳定了海疆贸易,所以,在时人传唱之下,将他与孙承宗相提并论,共誉为“南北二孙”。
回到江南的近半年时间内,孙越陵以布衣之身主持将总舵设苏州的“风华社”,与韩弱水、东方胜平等兄弟同心戮力、共同经营,不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