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喝了——觉得难吃就不要勉强往下咽,何必?”
叶连翘捧住茶碗,不由得有点发傻。
上回她是觉得这人出门没吃药,今天嘛……她怎么觉得,他好像是吃错了药?话说,到底是谁脑子不正常?此时此刻的黑面神,为何居然……有点温柔?
之前在花圃里也是一样,还有在月霞村那次……
她一下子又想起之前他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心头一颤,不敢接他的话茬,咕咚咕咚把茶水喝尽,将整张脸埋进面碗里。
……
几人风卷残云将大碗面吃了个尽,想是饿得厉害,包括叶连翘在内,连滴汤也没剩下,面碗干净得仿佛是被洗过一遍。
饭钱是卫策付的,叶连翘本打算把钱给他,转念一想,却又忍住了。
这人的性子古怪得紧,保不齐甚么时候就会踩了他的雷,她今天……好像已经招惹过他好几回了,为保自身安全,还是小心一点好,免得他不知几时就发起火来,自己可没法儿收拾。
反正不过是一碗面而已,他应当……不至于计较吧?
心满意足地从食肆里出来,几人马不停蹄地赶往最后一间胭脂铺。
那间店,是在城西一个偏僻所在,平日里往来行人不多,做的是老街坊生意,叶连翘从未曾去过,只是打姜掌柜那儿听说有这么个地方,便领着卫策他们,颇问了好几个人,才来到铺子外。
午后没甚买卖可做,伙计趴在柜台上栽瞌睡,眯缝着眼睛,隐约觉得门口有人影晃,忙跳起身,条件反射张口就道:“您来了?买点什么?”
他这一嗓子将掌柜也惊醒过来,立时狠瞪他一眼,也赶忙抬起头。
那掌柜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年纪大,眼睛却好使得很,只一瞥便认出了卫策,马上把那张核桃也似的老脸笑成一朵花:“咦,这不是卫都头吗?”
卫策不认得他,敷衍地点了一下头,叶连翘便走上前,将已说过两回的话又唠叨了一遍。
她已然觉得没什么希望了,说话的时候便有点打不起精神,却不料,那老头回忆了老半天,竟是猛然一拍大腿。
“还真有人来买过!”
“真的?!”叶连翘一振,“您有印象?”
“有!”
老掌柜不假思索地用力点点头:“小姑娘要是问别的东西,我未必能记得那样清楚,但这六物散,寻常时来买的人原就不多,是以,我就格外有印象。”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账本翻看两眼:“对,半个月之前,确实是卖出去过,那人长的甚么模样我还记得呢,个头矮墩墩,长一张白白的脸,看岁数……也就三十上下。”
柳暗花明啊!
叶连翘没成想会真有收获,一脸惊喜地转头望向卫策。
那人瞧着似乎也松了口气,稍稍朝她勾了勾唇角。
“您能确定,最近只有这个人来买过六物散?再没旁人了?”她一激动就管不住自己的喉咙,说话的动静大了起来。
老掌柜给唬了一跳,紧接着又乐了:“嘿,小姑娘人不大,嗓门倒不小……我说过了,这东西卖出去的次数不多,一笔一笔的,我心里都有数,再说,你就算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这账本不是?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呢,就是半个月之前有人来买过一回,再往前翻,就是好几个月之前啦!”
他说着也觉纳闷,眨巴着眼睛道:“也怪啊,我们这铺子往来的多是熟客,现在想想,那个人我还真没见过,应当不住在附近,他怎么想起来这儿买东西?”
叶连翘却是没空同他唠叨这个,心里一个劲儿地琢磨,越想,就越觉得那人有问题。
腋下有异味,这不是一朝一夕的毛病,而老掌柜口中的这个人,在之前至少两个月的时间里,只买过一回六物散,这说明什么?
十有**,长久以来他对于那股子异味其实并不在乎,也不觉得有必要遮掩,而半个月前他突然来买六物散,或许是因为,那股气味,会令得他暴露身份?
一个人,一旦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多半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吧?
她定了定神,一丝不乱地对那老掌柜道:“您说的那个人,半个月之前,买了多少六物散?”
老头垂眼看看账本,十分肯定地道:“就一包,不会有错的。”顺便拿了个纸包给她看。
那纸包与彭掌柜店里的大小相似,份量并不多。
“这六物散,是用来抑汗除味的,感觉到汗湿,就要立刻再搽,区区一包,用不了太久。”
她抬头对卫策道:“我估摸,他应当还会来。”r1152
………………………………
第八十九话 询问
卫策当捕快不是一日两日,正经是个专业人士,用不着费心思量,便轻易将叶连翘的意思弄得清清楚楚,并不急着答她的话,而是转头冲身后四个大汉使了个眼色。
那四人脑子也都不慢,互相对望一眼,彼此心中便有了计较。
夺人性命者在犯事之前,特意跑来这间小小的胭脂铺买六物散,目的必然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也就证明,曾家的左邻右舍十有**曾见过他,眼下只需前去打探一番,便很可能会有所得,此为其一;
这其二嘛,自然是在这胭脂铺附近布下眼线,静等凶手再度上门。守株待兔,法子或许是蠢了点,但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们倒真不介意当个笨货。
曾家的命案已困扰了他们许多天,还带累着两班捕快都吃了板子,如今事情终于明晰,几个人心里既舒坦又畅快,望着叶连翘笑哈哈道:“叶姑娘,今天这事儿可多亏了你,难为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从前我们单知道这美容护肤是女人爱捣腾的事,翻不出花儿来,却不想竟能派上这么大用场!”
“那是!”
叶连翘心里也替他们觉得高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毫不谦虚嘿嘿一笑:“我也不图别的,但求你们往后别再小瞧我们这一行,我就乐呵了。另外,几位大哥的母亲、姊妹、媳妇儿和亲戚什么的,若是想买面脂膏子,或是生出养颜护肤的念头来,请你们多少也想着我点儿,我保准尽心尽力,不会叫她们失望。”
“哟,这就拉起买卖来了?你还真不耽误工夫!”
几个大汉愈加笑个不住,明明今日才算与叶连翘正式相识,却仿佛已然十分熟稔,浑身轻松地立在胭脂铺外同她说笑逗闷子,一口一个“叶家妹子”叫得亲热。
卫策特特与那胭脂铺老掌柜吩咐了几句,从店里退出,正好瞧见这一幕,不由得一个愣怔。
叶连翘跟着他们在城里穿梭了大半日,几个男人不曾带雨具,她也便满不在乎地顶着牛毛细雨满街跑,此时此刻,头发早就给淋得半湿,有几绺格外不听话的,黏黏腻腻紧贴在她脸上,水珠直往脖领子里淌。
六月里的天气,虽说不容易着凉,但连日阴雨,身上湿乎乎的总归不舒服,他稍作犹豫,便一步跨到她面前:“你还去松年堂吗?”
“什么时辰了?”
叶连翘偏过头去看了看天色,立马摇摇头:“还去干嘛?在铺子上坐个把时辰就该打烊了,好容易有了空闲,我还不如早点回家躲懒呢!横竖已经跟姜大伯打过招呼――我虽很喜欢自己这行当,却也用不着敬业到那个份儿上。”
“唔。”
卫策便点一下头,略加思索:“我要马上赶回衙门,将今日的进展与大人细细禀报,以免兄弟们再受皮肉之苦,就……不送你了。”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送啊……
叶连翘在心里小声嘀咕一句,笑着摆摆手:“不用送,这条路我每天都要走上两回,大白日头下,不会出什么事,我……”
还未说完,便听得卫策转头对那姓宋的大汉道:“宋大哥,劳你走一趟月霞村,把叶姑娘送回去。”
“我啊?”
那姓宋的大汉是今日这四个捕快里年纪最长的,资历也深,平日里与大伙儿相处甚好,但一遇上事儿就习惯性地爱使唤人。听了卫策的话,他登时就是一呆,朝后退了退:“卫都头,我也想跟你回衙门里,听听大人会怎么说呢,这点子事,打发旁人去不行?他们年轻人有的是力气,我……”
叶连翘也道:“真不用送我,我自己就行……”
卫策不说话,冷冷地盯着那宋捕快瞧,眼里有寒光飞快地掠过。
宋捕快立马觉得有无数小飞刀“嗖嗖嗖”地朝自己激射而来,心里一凉,忙就改了口。
“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