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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玩笑打闹了,根本连多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是个很懂得苦中作乐的人,累成这德性,心里还想着,这年代女子成亲之后,过得大抵都是这样日子,此时自己就算是先提前体会一番,免得将来乱了手脚。
日子成天价过得脚不沾地,腊月十二,叶家的聘礼安安生生送去了吴家村,叶连翘便满心盼着腊月二十四小年到来,松年堂里放了假,自己再不用两头奔忙,也好歹能喘口气。
这日晌午,她照旧踩着时辰去到彰义桥的医馆,不忙着进铺子,先到隔壁的饭馆儿点了三两样实惠的饭菜,走出来时,就见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提得大包小包,正要往医馆里去。
长得那样人高马大,一看也知道是谁了吧?
不是说府衙里忙得厉害,连过年都未必有假吗?三天两头往清南县跑什么跑?
叶连翘稍稍抿了一下嘴角,往旁边站了站,轻声叫道:“喂!”
某位如今前途有了着落的府衙捕头立刻回头,瞧见她仿佛颇为意外,一抬眉:“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便不肯踏进医馆了,反而急急往后退,在门外晾着药材的木架子后头停住了脚,动作仓促,居然还能顾着不碰到东西发出响动,轻巧得很。
叶连翘看得好笑:“这是我爹的医馆,我为何不能在这儿――我说,你这是干嘛?怎么直往后躲?”
卫策有点窘,伸手指了指铺子里:“你我现下不适合见面,我怕你爹瞧见我。”
亲事虽未议定,却也已开始商讨,媒子都来了几回了,现下依规矩,他俩的确是不该见面的。
叶连翘噗嗤笑了出来,朝他那边走近了些:“那你只当没瞧见我……但是我得进去陪我爹吃饭呢,这可怎么好?”
这人成天板着个脸,难得露出笑模样来,不逗逗太可惜。
卫策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你平常不是在松年堂里吃饭吗?我正是想着中午你肯定不在这儿,所以才赶在这会子来。难不成松年堂如今也抠抠索索的,连饭都不给你吃,要让你来找叶郎中蹭吃喝?”
“胡说,我自己的爹,怎么能算蹭吃喝?”
叶连翘斜他一眼,因不好将秦氏的情形说与他听,便含糊道:“家里有些状况,这一向秦姨都不往松年堂来,担心我爹不肯准点儿吃饭,所以我才来照应着点。你还没说呢,到底来干嘛了?”
“年礼。”
卫策便将手里提溜着的东西晃了晃:“打发人送来不合适,怎么也得我亲自跑一趟。”
两家要结亲,往后自然会常往来,逢年过节的礼,亦是不会少了。
叶连翘往他手里的东西略打量了一下,知道多半不过糕品茶点尺头之类,便撇撇嘴,仿佛很为难道:“那现在怎么办呢?咱俩偏生正正好就撞上了,我避又无处避……”
“你先同叶郎中吃饭。”
卫策快速点了一下头:“我就在彰义桥左近转转等着,过会子送你回松年堂,好歹说两句话,完了我再把东西送来不迟。”
……刚才是谁说现在不该见面的?没规矩!
叶连翘知道他这人拧得很,自己劝不动,也就索性不与他多说,转头就要进医馆。脚都抬起来了,又忽地落下,回身朝他面上一扫。
“怎么?”
卫策不解,抬眼看她:“还有事?”
叶连翘也是想着两人的事**不离十,未免他将来成天板着个连唬人,现在相处时便该试着融洽轻松些,于是眯眼笑道:“你们过年可能歇两日?”
“没的歇。”卫策摇头,“为防城里出乱子,那几日恰恰是我们最忙的时候。”
“哦。”叶连翘咬咬嘴唇,立马摊开手板往他面前一伸,“既这样,你就提前把压岁钱发给我好不?”
“……”
卫策颇觉意外,心里既高兴又有点不自在,居然有点吭吭哧哧的,伸手在腰间摸了半晌,取出一样物事来。
“压岁钱……没有,论理也不该由我来给你发,这个你要不要?”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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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话 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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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连翘管卫策讨要压岁钱,原是为了打趣,想着好歹能缓和一下两人之间总不大活络的气氛,却不成想,他竟真的拿出东西来,一时不由得愣住了,心下又生出两分好奇。
这人向来有些古怪,做事不循常理,譬如前些日子他打发人送来的那几大包药材,搁在一般人身上,只怕轻易送不出。不知今日他手里,又是甚么稀奇物事?
卫策不惯给姑娘家送东西,本就有点别别扭扭的,也不说话,只管把手伸到叶连翘面前,虚往上抬了抬,示意她赶紧接住。
叶连翘定睛往他掌心一望,登时有点哭笑不得。
那是一副耳坠子,瞧着仿佛像银的,钩子下头缀着一颗圆滚滚胖乎乎的银铃儿,轻轻晃动一下,还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难看倒是不难看,只是……那银铃儿稍显大了些,足有她小指肚大小,戴在耳朵上也不知会不会稍显沉,更重要的是……这么大一颗铃,走动时发出的动静肯定不会小,叮呤当啷的,让人不免疑心,会不会有点像……狗。
这这东西到底是该接还是不该接,叶连翘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若是不接,实在有些辜负了卫策的一番心意,毕竟他今番也算是长进了,至少晓得该送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给她;
可若是接下……这银铃儿耳坠那么大,戴上肯定不好看,万一这位卫都头一时兴头,非让她戴上了给他瞧瞧怎么办?
稍稍一动便是响声不断,丢人啊……
“拿着。”卫策尴尬又有点不耐烦,把手又往前伸了伸,“你不喜欢?”
“不是不是。”
叶连翘赶紧摆手,冲他一笑:“你怎么想起送我这个了?”
“……早几个月,七夕那日,在彰义桥这边遇上你和一个姑娘逛街,便正瞧见你在试一副耳坠子。”
为了掩饰尴尬,卫策轻咳了两声,缓缓道。
彼时他就觉得,那副明明很普通的耳坠子戴在她耳上极为合适好看,只谁晓得一转眼的功夫,耳坠便被她身畔那个一惊一乍的姑娘给夺了去,之后许久他心里都很惋惜。
这副“小”银铃儿,他买下有好一段日子了,总揣在身上,想着不定哪一天就能给她,今日碰巧她开口管他讨要东西,他便赶忙拿了出来。
怎么说也是银的,总比先前她试的那副陶土耳坠好多了吧?为何这叶家二姑娘,却仿佛不大中意?
他本来就不自在,眼下又见叶连翘迟迟不肯接,便不由有些发恼:“你不要就算了!”
一张脸黑得如锅底,语气也不自觉地冷硬起来。
瞧见没有,瞧见没有?
叶连翘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在心里悄悄嘀咕。
也不知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要改掉他的坏脾气,这才拢共说了几句话呀,立马现原形!
她也不跟卫策客气,狠狠一眼珠子瞪了过去,磨牙道:“施主,你又犯嗔戒了!”
“我……”
卫策一怔,正要辩解,却听得医馆里传来叶谦的声音。
“二丫头,你跟谁说话?”
叶连翘和卫策同时一个激灵,这才省起,他两个在门口呆的时间委实长了些。
“我先进去了。”
叶连翘赶忙往铺子里跑,都走出去两步了,忽又折返回来,略作犹豫,陡然飞快地劈手将那对银铃儿耳坠从他掌心抢了,紧接着一溜烟地窜进屋中。
卫策愣怔片刻,顿时觉得头先儿那股子不愉快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勾了一勾唇角,不好老在这医馆门外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着,便晃晃悠悠,往桥上走了几步。
……
叶连翘平常时每日来同叶谦吃午饭,便只当是交差完成任务,恨不能搁下碗就走。今天晓得外头有人在等,那筷子更是捣腾得雨点一般,几口将饭粒子划拉干净,把碗筷收到后头,同叶谦打了声招呼,拔腿就往外走。
卫策果然还站在不远处,手中兀自提着大包小包年礼,不知怎的,遥遥这样瞧着,倒觉他那模样,颇有点冒傻气。
叶连翘快步奔过去,面上带了两分促狭笑意:“你怎么这样老实?一大早从府城赶来,铁定没工夫吃午饭,你这么大一个人,不饿吗?”
不料那人却是一脸云淡风轻,摇了摇头:“惯了,做我们这行当,原本就食不定时,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