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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
“那么,往后你提点着我一些……”
他憋了半天,终于困难地道:“今后我若再对你凶恶,你便……直接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就晓得收敛了。”
叶连翘偷偷抿了一下嘴唇。
面前的卫策一张脸窘得不行,耳根子那里还有一点可疑的绯色――认识这么久,直到此时此刻,她方才觉得,这家伙真的可爱起来。
她心头泛出一点甜味,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别人随便给颗糖便飘飘然,一边板着脸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你是捕快……不,现在是府衙的卫大捕头了,在人前自是该保持威严,若今后再也凶不起来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个不用你担心。”
卫策向来有勇有谋,这会子又急又昏,竟把她的话当了真,登时摆手道:“我自知道分寸,在旁人面前,该如何照旧如何,只同你在一处时,却不用……”
对了,总算你开了窍!你既心中待我与旁人不同,总也该有点实际行动吧?
叶连翘心里有点满意了,偏不愿他瞧出,小声嘟囔道:“其实这话也是白说,我哪里能提点你?你在府城,我在县里,压根儿碰不着的。”
卫策知道自己平日事忙,轻易脱不开身,不肯瞎许诺,沉吟片刻方道:“我也不知几时才能得空再回来,过年时也未必有假,但这事我不会忘。最起码,等冬葵兄弟成亲的时候,我肯定会回来吃喜酒。”
说到这儿,忽然又想起一事来,蹙眉道:“我还有话问你――中秋那日,你同我说‘不愿意’,就只单单是为了这个吗?”
他早就觉得疑心了。
那日叶连翘瞧着就好似受了大委屈一般,可他素来对她便不大客气,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若只为了这个,何至于愤怒成那般模样?
叶连翘半晌没有说话。
她虽然不喜欢卫策的臭脾气,可一直以来,在他跟前一向有话直说,不喜藏着掖着。她当然可以告诉他,是因为叶谦与秦氏那一番自作主张令得她太过恼怒,可再怎么说,这也是她自家的事,何必说出来,让他对叶谦留下坏印象?
“我不瞒你。”
琢磨了一会儿,她才小声道:“也不全是为了那个,那两日,原本我与我爹也起了些争执,刚巧你撞上来,我便把火全撒在你身上了。那事儿都过了,我也不想提了,反正最终也算解决妥当。”
卫策略略点了一下头,便不追问,两人在院子里静静站了片刻。
天气冷,院子里四处都是积灰,脏兮兮的,实在不是个同姑娘相处的好地方,可现下他却觉得此处再好也没有了,站了好一会儿,才将今日回来最重要的目的又想了起来。
“叶连翘,你要自己开铺的事……”
人的习惯总是顽固的,他一开口,便又是那又冷又硬、发号施令的语气,幸亏说到一半,忽然醒过神来,忙噤了声,转头就见叶连翘正一脸不善地瞪着他。
“我是说……”
他连忙很别扭地改了口:“开铺那事,你可否先缓一缓?若不愿意留在松年堂,又实在想做这买卖的话,叶郎中到底是你爹爹,没有隔夜仇……我不是逼你一定要随我去府城,但至少你……”
他有点说不下去,干脆闭了嘴,眉眼间浮上一丝不确定。
叶连翘的心忽忽悠悠一颤。
眼前这家伙,无论表情还是口气,都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但不容易啊,他总算意识到了,苦尽甘来啊!
她抿了一下唇角,委婉道:“清南县城里的铺子,原本就难找得很,当初我爹在彰义桥的那间铺面,还是多亏了大娘帮忙,如今我却委实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就算再想开,也急不来啊……”
这算是……答应了?
卫策被一股喜悦的感觉瞬间包围。
太奇怪了,她又不是答应了要嫁他,这么高兴做什么?
可……管不住啊,嘴角不自觉地就要往上扬,从昨日到今天,终于觉得安心了。
他倒欢喜,叶连翘却着实给唬得不轻。
什么情况,这家伙居然笑了?她不过是随口一句“你从来没冲我笑过”,他要不要马上就笑给她看啊!
太……太吓人了,这院子里呆不下去了!
“我……”
她抬脚就想往院门外走,支支吾吾道:“我同你说过吧,午间我只得半个时辰休息,跟你说了这么久的话,肯定已经耽搁了,我这就得回去,你也赶紧往府城赶吧。”
走?开什么玩笑!
以前他二人都在城中,随时可得见,这会子他若真骑马出了城,下回便再见面,便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不分开,怎知什么是想念?
“你不走是吧?”
他神情不大对劲,叶连翘有点慌,吞了口唾沫:“那你也别耽搁太久,到时候进不了府城的城门就麻烦了――松年堂里太忙了,我半点闲暇都无,唉,真要累死人。”
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转头逃也似地往外跑。
可卫都头是谁?他若不想让她跑掉,她就决计跑不了,刚迈出去一步,便觉腕子上一紧,他轻而易举地,又将她拽了回去。(未完待续)
ps:还有一更,可能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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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话 正事
“你又干什么?!”
叶连翘冷不防又给拽了回去,心下震惊更多于恼怒,想抬头看清楚他又犯了什么病,对面那人却猛地摁住了她肩,她已经要冲出口的那句“你要是没药吃我帮你买”便咕咚一声,又给咽了回去。
这下子她可算是知道了,当捕快的那些凶蛮货色到底力气有多么大,或许他只使了两分力,可她觉得肩膀的骨头就快折了。
“你到底……”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又犯倔,死死忍住了没叫疼,一脸怒气冲冲地抬头:“你给我撒不撒开?方才说的那些话你转头就忘光了是吧?你这人怎么……”
“你别说话,我不凶你。”
卫策喉头动了一下,非但没撒手,反而将她肩头攥得更紧了些。
有些事,不该、不能、于理不合,压根儿不应动念头,可是,只要一想到他马上就得回府城,再见面又不知是几时,便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他低头盯着她的嘴唇瞧了一会儿。
这姑娘端的是好相貌,自小在月霞村便是有名的,饶是他并不经常在那里往来,却也不止一次听人议论。
旁人怎么觉得他不知道,若要他来说,她脸上最好看的,便是那一对花瓣唇,天儿这样冷,依然红艳艳的,微微上翘,平日里还不觉得,这会子凑得近了,便让他恍惚中觉得,那简直是一种邀请。
可是他到底是将目光挪开了,落在她额头曾经的那处伤疤上。
过了将近一年,那伤全好了,当初那样狰狞。现下不细看,却根本瞧不出,只有当两人离得这么近的时候,才隐约能发现一点凹凸不平。
卫都头毕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了什么,就非得做不可,不假思索地俯身下去。嘴唇碰到了那伤疤。
叶连翘“轰”一声。从头到脚红成一只熟虾。
她这个冒牌货古代人,不至于因为这蜻蜓点水一般稍纵即逝的吻,便羞臊得要找地缝钻。可是……
她早该想到了,这个家伙,虽然平日里常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活活能冻死人。但实际上,却是一团火。
嘴唇烫。攥着她肩膀的手心也烫,烧得她一句骂人话也说不出。
这货好能耐,连抱她也不敢,只摁住她肩膀。却居然有胆子亲她!
她使足了力气,将卫策往后一推,挣脱他的钳制。紧接着便摆出一脸恶相,狠狠瞪他。
卫策也没再为难她。长吁一口气,直视她摇摇头:“这什么也不是,你不必有负担。”
你!大!爷!
本姑娘现在赏你一耳光,然后再告诉你这什么也不是行不?
叶连翘恨不得给他一记老拳,考虑到打不过他反而很可能再吃亏的问题,到底是没出手,咬咬牙,翻了个精准无比的白眼。
“呸!滚回你的府城去!”
说完这句话,她就忙不迭地一把拉开院门,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
本姑娘今天暂且不跟你计较,下一回……下一回非让你知道厉害不可!
……
叶连翘不知道卫策是几时回的府城,反正,她回到松年堂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正时分,迟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