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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摇摇头道:“这事儿兰儿不能插手的,连老祖宗都说不上话呢,何苦多事。这也没有信不信的,父母之命在那里,就算使法子躲过了这一个,难道换一个就一定好了?女子终身,不过如此。”
惜春想想也是,叹了口气,心里的话却不好说出来——这大老爷活着实在于世无益,还不如同我们家老头子作伴去算了。
这话也就想想,才又问迎春:“那二姐姐来寻我是……”
迎春一笑:“怎么?你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我都肯亲身一试,你还不赶紧比划起来?”
惜春眼睛一亮:“你信我?你不觉得这事神神叨叨的不靠谱?”
迎春笑道:“你这话问别人还罢了,怎么来问我?没见过我的纤丝困鸢阵?”
惜春大笑,从榻上跳下来,奔进里屋去,也不知开了什么箱柜,一会儿抱了个盒子出来了。绣橘早撤了棋盘,惜春把那盒子往桌上一放,快手打开,从最底下一层又抽出一本古旧的书来。小心翻开,就见书中夹着一张黄纸,上头朱砂调色绘着符文,隐隐间有银光流动。
惜春拿两根指头小心夹了出来,放到迎春跟前道:“就这个,可隐身,只撑不了多少时候。”
迎春摇摇头道:“就一张?我去了那里还得同她相见说话呢。回来可怎么办?”
惜春一瞪眼:“干嘛要相见?你只隐身同她说话便罢,干嘛非得见着才成?!”
迎春苦笑道:“好端端的那么说起话来,不把她给吓死了!”
惜春揪着自己的脸苦恼了半日,才道:“这么着,发动这个灵符还得一套法诀,到时候我同你一起。你贴了这符进去,要说话时可以先揭下来,出来时再贴上。只这符上的颜色若褪尽了,便是没用了,你自己看着点儿。”
迎春点头,又问:“你不会多画两张?”
惜春翻个白眼:“你当是画白菜啊?!就这个纸同这个墨都不晓得废了我多少功夫!还幸亏有兰儿帮忙才凑齐了东西。你以为画一张成一张啊?我都不晓得试了几百回,才成了两张。一张给兰儿拿去试用了一回,方才同你说的那些,都是他试出来的。我就剩这一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给呢!”
迎春忽然点头道:“怪道你要把入画弄出去,想是身边不方便留人的缘故。”
惜春冷笑一声,转过头去看绣橘,绣橘早已一脸茫然,见惜春看她,赶紧拱了手道:“姑娘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再、再说,我就算到处说去,也没人信啊。说不定还当我疯了还是脑子坏了。”
惜春哼一声道:“我不是为了这个。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说我家老头子人在道观都知道我喜欢符术的事儿?我只不喜欢身边太多的探子罢了。”
迎春沉默一时,才叹道:“入画也是冤枉,她又能如何!”
惜春看迎春一眼,冷冷道:“你当自己是神仙?还是佛?神仙佛祖才有那个资格能耐把众生的苦楚不易都一总儿体谅过来,我不过是个俗人,只求活好我自己这一辈子,没那能耐管旁人死活。你若看不惯,只管自去。”
迎春道:“你什么时候不在乎旁人看不看得惯了,才算摸着‘活好自己这一辈子’这句话的边儿了呢。”
惜春听了心里忽有所动,默默不语。两人对坐一回,又让绣橘摆上棋盘来,接着手谈。直到晚饭才散。
因宁府守孝不能过节,贾珍起兴安排下饮食准备十四这夜里自家热闹热闹。遂一早让人去同尤氏说了,又吩咐人备宴,自己也停了一日府里以习射为名的聚赌之会。晚间待尤氏从那头回来,夫妇二人领着一众姬妾在会芳园里开宴赏月。
先饭后酒,就说起那边府里的事来。尤氏先把入画的事儿说了,道:“我都没话可答了,只好将人领了回来。这两日也没往那里去,省得坏了人清静。”
贾珍拈须细思一回,才道:“明儿你从丫头里头挑个伶俐知事的给她带过去,别到时候扯出来,倒像我们不放在心上似的。老祖宗知道了未免不愉。”
尤氏答应着,心里还不平,才道:“老祖宗能知道什么?夜里那么大动静儿,一点声儿都不闻呢。要我说那边也越发不像了,自凤丫头身上不好,就越发没人收管,还不晓得往后如何呢。薛家姑娘转天就寻了个由头搬家里去了,只剩下个薛二姑娘还小,仍跟着老太太住。”
贾珍一笑道:“他们家要攀上梅家,可不得借这府里的助力?就是再大上几倍的事儿,也不会家去的。再一个搬出园子的那个也是傻,连整家都在这府里住着呢,真有什么好歹,搬出园子去就顶事了?不过是自己哄自己玩罢。”
一旁的佩凤道:“昨儿我还听丫头们说那边府里不给奶奶脸面,只没听清到底什么话儿。”
贾珍忙问尤氏:“还有这事儿?你怎么不同我说。”
尤氏笑道:“又是哪个嘴闲得嚼蛆的?!什么脸面不脸面!原是老祖宗那里吃饭,我后落座儿的,因碧粳米蒸的都没了,就盛上白饭来。老祖宗看见了还发了一通火。不过扒拉几口,哪里就吃死人了,也要家来说一回。”
贾珍道:“饭不够了?这叫什么话儿?!”
尤氏道:“说是这两年各处报灾,几样细米尤为难得了,如今蒸饭都可着人头来。昨儿因三丫头也在老祖宗那里用了,这就差了数。”
贾珍道:“庄子上哪年不同府里打擂台?就是咱们还立得住,才能镇住他们。他们那里也没个像样的人收管,只管让底下骗去,我们能说什么。”
尤氏听了这话,未免又说起宝玉来:“初时只说有大造化的,如今实在看不出来。”
贾珍听了那头情势,也有两分触及心事,不耐细想,遂让几个姬妾都坐下来,放下话头,众人且行起令来,吃酒取乐。酒至半酣,又让两个善乐的吹箫唱曲,乘着秋夜凉风,十分得乐。却正这时候,忽听得墙根下有叹息声,欲寻时只闻着一阵风儿刮过墙去了。这左近并无下人住家,墙对过就是祖宗祠堂。一时把众人酒也吓醒了,更没了再饮的兴头,只好匆匆作罢,各自散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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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326。秋夜凉
十五这日,贾兰总算从书院赶了回来,先往里头见了贾母王夫人,又往外头书房见了贾政。不免问起学里诸事,足坐了半个多时辰,方出来回园子里去。
珹哥儿见了贾兰极高兴,饶是不利索,还恨不得把会说的话都说上一遍才好。贾兰又带了两样小玩物来给他,另有一块料子给巧姐儿的,他道:“这是边上那群人弄出来的新法子,染成这样花色,也鲜亮,我看比一针一线绣上去可省力多了。大妹妹拿去做条裙儿穿,出去逛去,别家可没有的。”
巧姐见了很是欢喜,忙谢过贾兰。知道贾兰同李纨有话说,便说要回家看凤姐去,就带了珹哥儿一块儿走了。贾兰便对李纨道:“大妹妹年纪小,倒懂事。”
李纨笑道:“你这老气横秋的口气,还当自己有多大?!”
又问他书院的事,贾兰道:“刚在老爷那里来来回回事无巨细说了一遍,娘就别问了,我都说烦了。”
李纨笑骂一句,才又问:“你宝二叔他们如今每日下了学都要往东府去演练一回骑射的,你这不在家,就没法子了,老爷可有问起?”
贾兰不在意一笑道:“哪里是什么演练,不过是借个幌子在那里吃酒赌钱罢了。我给您数数那里的常客,薛大叔、邢舅公,您看是每日介奔着演练去的主儿么?老爷还让我在家时也去逛逛呢,我去一回就够了。真要演练,他们归了包堆一块儿上,也不是我的个儿!”
李纨摇手:“得了得了,你一炼体的同人比这些,丢脸不丢脸?!”
贾兰嘻嘻一笑:“那还不是您说的!”
一句话又提起他心事了,磨叽了一会儿,对李纨道:“娘,我那炼体的功法,是不是能练出神通来的?”
李纨摇摇头:“没听说过,倒是听说能成仙飞升。”
贾兰不自觉得翻个白眼,李纨一巴掌呼过去道:“我说你四姑姑什么时候学了这个神情,敢情是打你这儿来的!”
贾兰一行笑着躲过,一行道:“这也怪我头上?!我还小呢,怎么不说是四姑姑带坏了我!”
李纨又问:“那个什么神通的话,又是打什么杂书上看来的?!”
贾兰便把妫柳的话学了一遍,又道:“她还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