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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倚忽然打断她:“丽云,你去为我们准备些茶点。”
丽云欲言又止,但是却什么也没说。她能说什么呢。丽姝本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可她毕竟还是姐姐。她知道临倚是在保护自己,于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离开了。
临阳默默看着丽云走出了房间,忽然转过头带着些讥诮对临倚说:“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你依旧没变。还是这样死不悔改!”
临倚淡淡地看着丽云将门关上,道:“你继续。”
临阳看着临倚,暗暗叹了口气,道:“父皇自从将她册立为妃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个妖女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将父皇哄得服服帖帖,后宫从此便再入不了父皇的心,甚至母后……母后这几年的生活,与守寡无异。”说到自己瞬间老去的母亲,再高傲的临阳也哽咽:“两年之后,她觉得自己对父皇的吸引力在慢慢减少。这个女人竟然向父皇进献女子!她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个妖女。我从来没看出这个妖女哪里值得父皇如此对待她。自从得了这个名叫绘真的女子之后,父皇仿佛是在一瞬间便放弃了江山。从此他不再早朝,终日与这个女子混迹于后宫,对她有求必应,在外人看来,他恨不得将这个世界,将他自己的心都掏出来奉献给这个女子。我们从来都不懂这是为什么。
本来,父皇撒手了,朝政应该是由既言这个太子监国的。但是丽姝那个妖女控制了绘真,让她进了谗言,将朝政竟然交给了阮竞辉。既言做了这么多年太子,竟然在一瞬间就被架空。自此之后,既言的日子便开始不好过了。阮竞辉找各种理由刁难他,迫害他。他都一一承受下来。但幸好父皇还不至于昏庸到这个地步,他自始至终不听那个妖女要他废掉既言太子的妖言。既言才得以在这个身份的庇护之下艰难地活着。
可是事情依旧在恶化。既言最终还是被下了大狱。本来事情是没什么转机,但是东靖和西琪在这个时候开战了,阮子均和阮竞辉两个人一直在朝中争斗,对于战争,两个人都是草包,空有狠辣的手段,却无克敌的能力。既言终于能从大牢里出来了。这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可是就在三个月前,我母后忽然被父皇废掉了后位,幽闭在长信宫。我知道,丽姝这个贱人要开始对付母后和既言了。于是我从封地赶回京城。我常年不在宫中,初时父皇见到我还和颜悦色。但是不知道那两个女人在他耳边吹了什么枕头风,他忽然对我冷淡起来。最后竟然还将既言禁足在东宫。我知道是那个女人干的。于是我杀了她。”
临倚倒是吃了一惊:“你杀了她?!”很难想象能将一向自持冷静的临阳公主气到失去理智在宫里杀人。
说到这里,临阳公主也红了眼眶,她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抬起头道:“父皇本要杀我给那个女人偿命。但是因为驸马如今是一方封疆大吏,且手握重兵,他总算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只是要将我流放到西北去,终身不得离开。”
顿了一下,她忽然转过头对临倚说:“我冒险来到这里找你,不是为我自己。而是如今我和母后都出事了,既言……既言一个人在宫里,他怎么办?父皇必然迁怒于他。我死不足惜,可是既言,他从十岁被封为太子,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他不能倒下去。临倚,不管……看在什么份上,我如今能找的人只有你。请你,想办法救他。”
临倚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头上的明珠,道:“虎毒不食子,父皇……总还是会顾及这一层的。”
临阳冷笑一声,道:“我们的父皇早已经死了。如今,我将话带到了,怎么决定那是你的事。我就要走了。”
临倚忽然间感到悲戚,一种茫然的慌乱,临阳的到来将她带回了那个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可是那些却又是如此的陌生。既言……如今既言要怎么办?临阳说她要走了,又要怎么办。
临阳公主见她愣在椅子上,咬咬牙站起来拿起一边柜子上的包袱便往屋子外面走。
临倚突然惊醒,跳起来正要开口,却被临阳公主打断:“别说让我后悔来找你的话。也不要留下我,你知道你是留不住我的。只是……你留意一下熙牧野……这个人,真的很不简单。”
他不简单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想要将这世界收进自己掌心的男人,要让他如何不简单呢。可是,临阳却再此刻向她强调这一点,又说得如此含糊。电光火石,她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
临阳欲言又止,她更愿意将事情留给临倚自己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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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失信(六)
从宫外回来之后,临倚很严肃地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正在失去曾经那样坚强去面对一切的勇气?自己现在越来越会逃避,不听也不看。可是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能够如自己所想一般?
她忽然又想起了当日临阳临走时候所说的那句话。临阳所说她是相信的。因为从小到大,临阳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却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到了这个时候,临阳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再骗她,她也不敢。当日才听说有这个叫做绘真的女子存在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怀疑熙牧野了。她从来不敢想象曾经的阮正南会因为一个女子而抛弃这个国家,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抛弃,那手段太激烈,也太决绝,仿佛是带着恨。可是怀疑总归只是怀疑,她一直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也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件事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可实现在,临阳是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临倚忽然想,也许熙牧野的背后并不简单呢?她心里忽然惊跳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只想与他相安无事过日子。
以后怎么办呢?是继续像现在这样做一个睁眼的瞎子、聋子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让日子过到哪一天就算哪一天?还是回到从前的那个自己,为了那些自己无法退让的原则而不屈地去斗争。她忽然感到悲哀,原来自己已经没有那样的勇气了。
想得正出神,忽然一个小身影扑到她身上,吓她一大跳。熙扬得意地仰着小脸嬉笑道:“孩儿终于吓倒母后一次了!以前您好聪明,每次孩儿准备吓您的时候都会被您发现,这一次您终于被我吓到了。弱柳姑姑说您是在想父皇,所以魂不守舍,是吗?”
对着那一双清澈无辜坚持不懈等着她回答的眼睛,临倚哑然,自己确实是在想他的父皇,可是……却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想”。抱着熙扬小小软软的身子,他脸上还有一丝病容,却已经恢复了活力。天真的脸上还有一个天真孩子应有的一切,这些都是她这些年来小心翼翼的功劳。她忽然在这一刻明白,并不是自己的心慢慢被禁锢,并不是自己开始失去了继续坚持下去的能力,而是眼前这个小小的生命所带来的幸福,让一切在她的眼里都变得不再重要。临倚忽然想起了那个自己至今也没再见到的孩子,忽然觉得心酸。眼里有了泪。
孩子是最敏感的,被她的模样吓住,不敢再乱动,怯怯地叫:“母后!”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临倚的心更酸,泪就那样掉下来。熙扬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抱着临倚脖子的手紧紧地,不远松开,竟然让她有了窒息的感觉。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想,原来熙扬也是这样没有安全感。原来这几年,自己为熙扬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可是,这孩子终究还是感受到了,她拒绝他进入到她的世界中去。因为她每每见到他,就想起了那个不知现在身在何方的孩子。这些年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找那个孩子。因为她害怕,害怕知道了那个孩子的消息之后,就忍不住想要参与进他的生活中去。她也害怕,自己的寻找为他带去杀身之祸。她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被剖成两瓣,硬生生地疼。所以,她这几年来对孩子一直是疏离的。
所有的想和痛一起涌上心头,临倚的泪再也收不住,她想那个不知生死的孩子,想前途未卜的既言,想眼前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的熙扬。熙扬在她的怀中大声地哭,小小的脸上全都是汗水和泪水,脸孔通红。
弱柳原本在外面,想给母子两单独相处的时光。对熙扬,临倚一直是淡淡的,虽然大家都能看出来她对他的疼爱,可是,她却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不去亲近他。这个孩子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听长春宫的嬷嬷说,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必定要牵着别人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