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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禾开口,本欲再说什么,可看着萧逸重新阖上的眼睛,也只将拳头里的指甲掐进掌心,默默咽下心头的火气,缓缓站起身来。
静立片刻,转身离开的时候,昌禾又回过头,突然望向了天水池一侧的岸边,那里的石板上,依稀还有一滩未干 的水渍。
待四周都安静下来,萧逸睁开眼睛,望着那滩水渍,神情变的凝重起来。
在整个北狄,人人都知道身为皇帝的耶律衡,十分疼爱自己那唯一的同胞妹妹,从小到大,都是将妹妹捧在手心里的,莫说一些身外之物要什么给什么,就连当时皇位之争整个北狄皇宫杀的腥风血雨的时候,耶律衡也没有让自己这妹妹的宫门前,沾上一滴血。
长大以后,到了谈论婚嫁的年纪,耶律衡千挑万选,想将整个北狄最优秀最勇敢的男儿许给妹妹做驸马,可是长大的昌禾公主谁都不爱,偏偏爱上了那个领着千军万马将她俘虏帐下,一言不发把她扔在马背上,丢回北狄的男人。
他说,两个国家的事情,不与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斤斤计较。
那时她气,气他有眼无珠,她可是堂堂的昌禾公主,是整个北狄,最漂亮的姑娘。
可是气归气,回去之后,觉得丢了人,将皇宫里所有的东西都摔打了一遍之后,心里想的念的,还是那个高傲的,冷酷的,还有些邪魅的男子。
这种情况过了约莫半个月后,昌禾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爱上了那个欺负她的男子。
于是乎,昌禾就厚着脸皮,去作为皇帝的兄长那里,如以前讨要最心爱的玩具一样,同他讨要一个男人做驸马。
而那个男人,是整个北狄都为之头疼的小霸王,萧逸,那个看似纨绔不羁,却能手握整个萧家军实权的萧逸。
耶律衡知道这是个人物,知道自己的妹妹若果真嫁了他,未必会过的好,可是思虑再三,架不住妹妹哀求,耶律衡心一软,还是应下了这件事情,后来便出现打了多年的北狄,竟上书和亲,求一个萧逸做驸马的故事。
求情的使者去了,昌禾等在北狄皇宫里,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就要嫁给那个她爱的男人了,可这少女最纯真的情怀,竟被萧家军,视作了一场**裸的侮辱。
最后,萧逸亲自出面,拒绝了与她的亲事。
这一下子,受着众人仰慕与崇拜的昌禾公主,成全天下人的笑话,也成了昌禾,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心结。
妹妹受到的失落和打击,身为哥哥的耶律衡自然能够体会,他也恨那萧逸,可是却又不能即刻将人抓起来,抽筋扒皮让妹妹泄恨。
不过没关系,北狄人大多都有个特性,就是喜欢像狼一样蛰伏,待到时机成熟了,便勇敢的扑上前去,一击致命。
机会终于来了,一向筹谋缜密天衣无缝的萧逸,大肆调动了足以保护他和整个边关的萧家军前去白洲,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
顾虑妹妹的求情,在边关将萧逸围困之后,耶律衡还是留了一条命给他,将奄奄一息的萧逸用最结实的绳索捆绑着,扔到了妹妹面前,任凭妹妹将他挫骨扬灰。
可妹妹昌禾见了,却是心疼和哭泣,责备他这做哥哥的太过心狠,伤了她最爱的男人。
耶律衡无奈,只好又依了妹妹,让她带着萧逸去了天水行宫,派一支军队守着,仍旧放心不下,隔上几天,耶律衡还会亲自去行宫看上一看,因为他总觉得萧逸,始终都是一只凶猛的野兽,如今不过是受了伤,温顺的窝在行宫里,待他一旦觉醒,耶律衡害怕,他第一个伤害的,会是自己那傻妹妹昌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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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逃出天水
杨莆是个美丽的女子,恰巧这份美丽,正是耶律衡喜欢的那种。
到天水行宫看望妹妹的时候,同样借着修养之名住在行宫的杨莆那里,便成了耶律衡的落脚之地。
因为在魏国的时候,苏钰与这耶律衡有着一面之缘,所以耶律衡到来的时候,苏钰总会寻些事情躲起来,不再抛头露面,可她不露面,却有一个人,悄悄的找到了她。
自认识以来,萧逸对于苏钰的映像,就是比那七窍心肝的狐狸还要狡猾,如今萧逸不过失了记忆,却不是傻了,忽然出现在她的房中时,惊的在灯下擦着宝剑的苏钰,险些被剑刃划了手指。
屋里的蜡烛幽幽的燃着,萧逸从苏钰手中拿过长剑,握在手中细细摩挲了一瞬,将剑送回剑鞘,望着苏钰道:“钰儿,你可是来寻我私奔的?”
苏钰正瞧着灯下的萧逸有些失神,只见他如今卸下了武将的戎装束袖,披了件儒雅的宽敞衣袍,原先高束的长发如今披在背后,松松垮垮的挽起,眉眼间杀伐的凌厉之气敛了大半儿,多了几分俊秀娇弱的文人气息。
听到萧逸语出惊人,苏钰回过神来,张着嘴巴,朝着窗外面看看夜色,竟果真有了几分悄悄夜里会相好的架势,可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那,你会跟我走么?”
萧逸靠近苏钰,诚心道:“见到你,我便能忆起一些之前的事情,或多或少,总能确定,你是我的人。”
苏钰耳边如抹了蜜水,轻声一笑,任由萧逸贴的近了,待独有的气息慢慢包裹了她,才终于如释重负般叹了一口气,窝在萧逸怀抱里,抵在他的颈间,喃喃道:“我找了你好久,我好想你。”
萧逸闭上眼眸,轻轻抚摸着怀中人儿柔软的长发,将下巴抵在馨香的发间,带着微微鼻音道:“我意识朦胧的时候,总是十分念想着一个人,直到见到你,我才肯定,我想的念的那个人,就是你。”
这句话听的苏钰暖心无比,拉起萧逸的手,望着外面幽幽的夜,道:“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好不好?”
萧逸蹙起眉头,有些犹豫,“可是——”
话刚说完,却听得窗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近了,似是有人朝着过路的人问道:“可有见过驸马来这里吗?”
过路的人一见对方人多,便吓的战战兢兢,磕磕绊绊的摇头解释道:“没,没有。”
搜寻的人一听,伸手将那人推到一旁,急匆匆朝着别的地方去寻了,这些人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在屋外敲门,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开门,可有见过驸马吗?”
抬眸对视一眼,萧逸行至帘子后,将身体隐住,苏钰走到门前打开门,做出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样;十分乖巧的摇头道:“不曾见过?可是驸马不见了?”
那巡查的人见苏钰是个怯生生的女子,抬头朝着屋里张望了一番,并不曾动手推搡,只呵斥道:“没有便没有,问那么多干什么,小心你的舌头!”
苏钰表面被吓的胆战,赶紧关上了房门,回头看向萧逸隐身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早已离去。
桌上的剑还摆在那里,侍卫开门询问的时候,萧逸顺手将它们遮了起来,如今苏钰再看,那里只剩了一把凤鸣,她背着他们走了良久,如今,叱凰终于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
时间不久,外面巡视的人渐渐少了,想来是萧逸回去了,昌禾停止了寻找吧。
坐在灯下,苏钰拿起凤鸣,静静的看着,果然如今的情况如杨莆所说的一样,她要想悄悄带着萧逸走,怕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再难,她总还是要试上一试的。
之前,若想要带萧逸走,其实总结下来,有两方面的困难。
第一,就是昌禾和耶律衡手中,那不计其数的泱泱兵马。
第二,就是怕萧逸彻底失去记忆,坚信自己是北狄的驸马,不肯跟她走。
如今,这两大困难已经解决了一件,甚至速度之快,有些超出了苏钰的预料。
本以为昌禾不过是记恨萧逸当面的退亲,不惜用亡魂草抹去他的记忆甚至生命,也要将萧逸留在身边,没想到如今,昌禾竟命人将忘魂草停了,而亡魂草一旦停了,萧逸若见了以前的人或物,总会慢慢想起之前的事情。
这般做,无异于是昌禾给自己寻了个巨大的麻烦,不过这麻烦,却让苏钰觉得甘之若饴。
暗中与杨莆商议了良久,最终定下的时间,是在连雨天的傍晚。
商议的时候,苏钰看的出来,杨莆的眼眸中有些犹豫,仿佛有些话想要说出口,却又忍住了,未曾发言。
而身为当事人的萧逸,也是有所顾虑的,但望着苏钰的眼神,生怕说出一个不字来,那里面会满是失望。
所以,还是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