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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剑从左手换到右手,苏钰望着甄辞,淡淡道:“我看阁下并不是贪财重利之人,为何在此咄咄逼人呢?”
甄辞将刀握在身前,神情毫不懈怠,“你是我的对手,出手吧!”
苏钰点点头,“不为利,倒是个为了名的。”
一旁边有人出言揭穿道:“她不是明月楼的人!”
甄辞眼睛已经带了几分狂热,“无所谓,她是我的对手。”说罢,大刀一挥,带着斩天断地的气势,朝着苏钰砍来。
苏钰也不曾退缩,几步向前,踏雪无痕,迎上了甄辞的大刀。
刀剑相撞,都是名器,星火点点之间,竟都毫刃不断。
霎时间,邬越之地的街道上风卷雪残,打斗之处震碎的瓦砾四溅飞舞,刀劈剑砍之间,仿佛簌簌落下的雪,也在方圆之间骤停了下来。
相斗几十招,苏钰纵身飘然退回原地,看那甄辞踉踉跄跄几步才站稳脚跟,头上竹编的斗笠,也不知何时,被稍稍削去了一个角。
这是苏钰自南疆回到大梁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力打杀,不得不说雪芙蓉的功效果真强大,让她苦练三年,内力大增了不止一段,也不得不说,这甄辞,确实是个十足的高手。
最后一招接下来,苏钰手中的凤鸣过了几息,才嗡嗡停止了颤动。苏钰把剑从右手换回左手,抬起来看了看,小指处破开的一道伤口,已经浸出丝丝的血来。
缓了片刻,苏钰看那甄辞,见他调整气息外次上前,便也握紧凤鸣,随时应战。
雪,似乎果真慢慢的停了,头顶的云中,竟透出了点点月光。
甄辞双手握刀,愈是打斗,眼神里愈发燃起一股棋逢对手的热烈。
大吼一声,甄辞甩掉头上的斗笠,披头散发,带着轰隆的震动之力,朝着苏钰砍来。
苏钰此时,倒当真开始抱怨着甄辞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月伶那般妖艳的不喜欢,换个她一般风格的,照样下死手,可见明月楼里,果真都是怪胎,如此一比,他们之前骂以身试毒的竹临怪胎,都有些错怪了。
估量这着甄辞这一刀,苏钰倒有信心接下,不过若接下了,结局或许只有两种,第一甄辞半死,她残废,第二,甄辞残废,她半死。
总而言之,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什么好结果,不过为了竹临也好,为了战斗也好,这一招,她决不能退缩!
向前一跃,苏钰长剑还未挥出,便警觉腰间一紧,被人忽然制住了动作,带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耳畔轰隆一声巨响,苏钰只觉得剑光一闪,再抬头,却见那甄辞连连后退,闷声吐出一口血来。
而怀里护着苏钰的人,身影悠悠晃了几下,腰间的手揽的愈发紧了。
苏钰感受的出身旁熟悉的气息,也认得出这人手中的叱凰,只抬眸看看萧逸脸上装模作样蒙上的黑巾,有些忍俊不禁。
萧逸握起苏钰的手,来回看了看,问道:“疼不疼?”
苏钰摇摇头,嫉妒道:“隔了三年,你竟还是比我厉害。”
萧逸一本正经道:“师傅说,软饭可吃不得。”
苏钰笑笑,再看那甄辞,见他用刀驻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连连试了几次,却依旧不住的从口中溢出血来。
一旁边从暗处慢慢聚拢过来的人,虽然并不认识苏钰和萧逸,可看看两人手中的剑,还是有明眼人惊呼道:“凤鸣!叱凰!你,你是小霸王萧逸!你是朝廷的人!”
萧逸黑巾蒙面,看不出脸上表情,一双眼睛却冷的似冰,向前几步,手中叱凰蓦然出手,断了那人性命,然后竟睁眼说瞎话道:“我不是!”
再看问话的人,早已经一命呜呼,若想指证反驳,也需得在阎王殿里了。
一旁边苏钰面无表情,心里却暗道小霸王果然是小霸王,说谎,也会将质疑的人先杀了,以绝后患。
人群中有人看向苏钰,指着她刚想开口,苏钰反应灵敏脸皮厚重,抢先淡然应到:“长得像,我不是!”
那人看看两人手中的剑,又悻悻闭上了嘴巴。
身受重伤甄辞倒不曾言语什么,眼神之中有些不甘,可看看萧逸,衡量一下彼此实力,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沉声道:“我输了。”
一句话,宣告了一方的落败,以那侏儒男子和徒弟夺权的内乱,算是停息了下来。
余下的事,便是明月楼自己的事情了。
至于怎么处置余下的人,苏钰和萧逸便不再关心,只趁乱,悄悄退回了土楼的客栈里。
苏钰方才的出手,已经将那凑在窗户往外看的小二惊掉了下巴,直到苏钰和萧逸进了房间,那小二才呆呆的从窗口转过身来,腿脚都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了。
苏钰朝那小二摆摆手,吩咐道:“烧壶热水来吧,再带个茶壶过来。”
小二木讷的点了点头,同手同脚的出了房门。
萧逸扯下面巾,将一直护在手里的苏钰的小指小心翼翼的包扎好,瞧着果真不流血了,才叮嘱道:“少沾水。”
苏钰点点头,朝萧逸问道:“不是说不用你来么,你怎么偷偷跑过来了?”
“放心不下。”萧逸话说的十分自然,“所以安排妥当,便来了。”
苏钰担忧:“皇帝不是下旨――”
“只说不让去京城,邬越又不是京城,再者说,我又不曾承认是我。”
苏钰点点头,鄙夷道:“脸皮真厚。”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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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往事前尘
自古以来,八卦这个看不见摸不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词语,往往会招得许多人的关注和喜欢,年纪大的,小的,男的,女的,无一例外。
此时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自从八卦中心的两个人,竹临和月伶离开房间以后,人们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本来明月楼内部商量事情,苏钰和萧逸该回避为好,可如今谈论的,尽是些男女风月的故事,而且还是有关于月伶和竹临的,这不由得让苏钰停下脚步,并且十分认真的,竖起了耳朵。
却原来,月伶和夜里出现的那甄辞,还有过一些缠缠绵绵扯不断理还乱的前尘往事。
月伶本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儿,母亲劳累过重去的早,她那日日酗酒的父亲,在败光了家财以后,为了养活她那尖酸的继母,一狠心将幼小的月伶卖到了风月场所,就这样,月伶在那肮脏之地过了几年,大些了,受不得那老鸨子和欢客的欺凌虐待,便处心积虑,杀了那欢客,嫁祸到老鸨子身上,几经生死逃了出来。
有时候,命运总会有许多许多的转折,阴差阳错之下,有心人看中月伶心狠敏锐,便将走投无路的她,带进了明月楼。
从此,月伶出了火坑,又掉进了另一个地狱里。
刻苦训练的日子,必定是苦的,有的和月伶一同进去的人,或者死在训练过程中的,或者坚持不下去逃走后,被人杀死的,零零总总到最后,所剩了寥寥无几。
为了活下去,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月伶利用了她能利用的所有东西,狠辣,勇敢,甚至美色身体,她都不惜代价,而她最终想要的,不过是从人人踩踏的泥沼中,爬出身来。
有人这样评价月伶,说她心狠无情,因为她后来,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继母,一把火烧了她自己曾经的家。这样毒辣的女人,这辈子,也注定了只能靠自己活着。
甄辞进明月楼和月伶有着很大的区别,他不过是痴迷武学,想要找寻真正的对手不断挑战而已。
据说,甄辞甚至还到天玄派下过战贴,只不过天玄派不爱争强好胜,从不理会这些闲人的挑战,下贴的文书,怕是已经不知被哪位派中师兄弟垫了桌子。
不过说起来,这甄辞也有些真本事,江湖第一大派天玄派,天阶以下的弟子,也不一定是这甄辞的对手,而天阶以上,如知周苍术包括萧逸在内这些人,也没得几个,有兴致逗这些江湖小辈玩耍,怕是有那功夫,还不如给白发苍苍的老掌门菜园子里锄一锄草,哄师傅高兴来的值当。
而明月楼这样充满杀戮的地方,倒才正真适合甄辞的野心。
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甄辞和月伶曾被派到一起过,月伶的果断勇敢,是甄辞所敬佩的,甚至慢慢的,月伶的一颦一笑,都印进了甄辞的心里。
有时候,爱情来的迅速,却也褪的干脆。
甄辞是个内里清高的男人,在了解了月伶的过往以后,作为世俗大